对于柳下跖的做法众人都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贲仓听了却有些疑惑,他眼里的寨主平时是不会与官府勾结的,怎么此时却被眼前的这个儒生绕的云里雾里去了,但是寨主已经答应了众人自己也不好再起身反对什么,这会他开始后悔当时将这两人劫上山来,否则便也不会被卷进这场纷争里了。
子贡和公输班与众人又聊了一会便离开了柳下跖的山寨,他们还要赶快前往临淄,不便在这里有过多的逗留,对于他们三人来说能安全离开便是最佳,其余的便是自求多福了,可任谁能想到平时不起眼的公输班仅仅几句话便拉来了五千义兵相助。
走到了山脚下子贡对公输班说道:
“公输师弟,今日真是让子贡大开眼界啊,这柳下跖一向看不惯夫子,又常常对鲁国公室恶语相加,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没想到却被师弟你几句话弄成了这样,你这次可是为了鲁公立下了大功啊,如若不是认识你这么久了子贡还真的以为师弟是名家的传人呢。”
“子贡师兄过奖了,在下也只是灵机一动便说了出来,还有那名家是什么人氏?”公输班问道。
子贡笑了笑后说道:
“这名家乃是公孙龙所创,擅长诡辩之术,能把一匹白马说的不是马,而旁人却又无力反驳他,所谓名家,不过是靠着嘴上功夫来撑门面,真的治国安邦还是要靠咱们孔门的弟子啊。”
公输班心想能把一匹白马说的不是马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怕是来自未来的律师也辩论不过他吧。
“请问子贡师兄,方才那位刺公是何方人士,看起来柳下跖也有些许害怕他,这柳下跖不是一直自称江湖上无人敢惹么。”公输班问道。
子贡摇了摇头,又笑着说道:
“如若平时,这柳下跖还真的是无人敢惹,怎奈这次易庄竟然请来了刺公,这刺公年少时便深得武学造诣,后来开始行侠仗义,死在他手下的大奸大恶之徒不下数千,他本是晋国人,如今能专门跑到鲁国来替易庄讨还公道,便知道柳下跖一定理亏了。不过这刺公最厉害的宝贝并不是武艺超群,而是他自创了一个‘刺门’,刺门的弟子天下万万千,哪里有不平事哪里便有刺门的弟子,这一次刺公亲自来找柳下跖也算是看得起他,平时刺公是不会轻易出山的。”
“那各国的官府就让刺公在眼皮子底下收徒么,想必刺门的弟子也有不少会与官府冲突吧。”公输班又问道。
子贡依旧摇了摇头说道:
“刺公为人光明磊落,手下弟子也严于律己,从来不会惹是生非,虽说各国的官府也都头疼,但是刺门实在神秘,除了刺门的弟子意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刺门的总堂是设在哪里,这样一来官府想拿下刺门更是无从下手。”
“子贡师兄。”公输班又问道:“那这刺门平日里都靠些什么过活呢,天天行侠仗义总不能没有任何钱财罢。”
“这子贡便不知了,在下现在倒是疑惑那易庄是怎么找到刺公的,按理说他一个商人刺门是绝对不会相助的,这易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子贡疑惑地说道。
这是公输班首次涉及到古代江湖,虽说不比电视上演得那些武侠片强悍,但是今日刺公在众人面前所展现出的武艺也足以令公输班震撼了,还有那极为神秘的刺门,想想这些公输班便有了一丝向往,毕竟热血是每个男人都具有的,不管他有没有高学历,不管他是不是贫贱者。
二人说着说着便已经走到了山下,车夫赶忙去寻找来时的马车,所幸马车还安然无恙,不然三人可真的要走路去临淄了。
此时天空已经蒙蒙亮了,不知不觉便在柳下跖的山寨里度过了一夜,那车夫向子贡问道:
“大人,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经历了昨晚那事小的是再也不敢在这里逗留了,不歇息倒是没什么大碍,可是如若在这深山老林里把命给丢了才算不值。”
“也好,那您就受累了,我二人现在车上小憩片刻,到了安全的地方您将我二人叫醒便是。”子贡说道。
那车夫向二人行礼后说道:
“二位大人就放心歇息吧,小的没事一定不会打搅二位大人的。”
听了车夫的话之后公输班顿时感到困意袭来,他和子贡便在车里睡下了。
到达临淄的时候已经是是午时了,车夫叫醒了还在沉睡中的二人。
“大人,咱们已经到临淄了。”
子贡和公输班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向车外看去,临淄城就赫然屹立在自己的面前,远远望去临淄比曲阜还要大上许多,公输班惊叹于临淄的宏伟,不禁感叹道:
“真是山外有山啊,只是听说齐国国力强盛,想不到就连都城都要比曲阜大上几分。”
“公输师弟不必发出如此感叹,鲁国本就是小国,曲阜比不上这临淄也属正常,齐国自桓公自后便一直傲立天下,如若其都城不修的这么雄伟,又怎能体现出其大国风范呢。”子贡无意地说着。
子贡又说道:
“好了,咱们下车走进城内去吧,毕竟是有求于人,也要略显的尊重才好。”
听了子贡的话之后公输班便跳下车来,三人正了正衣冠便向临淄的城门走去。
来到了临淄城门,守兵将三人拦住问道:
“什么人?看你三人不像临淄人氏,来到临淄有什么事。”
子贡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绢布,递给了守兵说道:
“我等奉鲁公之命前来觐见齐公,还请通报一声。”
那守兵一看是鲁国来使,立马向子贡行礼说道:
“原来是鲁国来使,小的这就去通报,还请诸位大人在此稍候片刻。”
说完那守兵便一溜烟向城内跑去,不一会那守兵便领着一队拿着长戟的士兵来到了三人的面前,然后又行礼说道:
“齐公宣二位鲁国使节进宫觐见,二位请随我来吧。”
话毕之后那一队戟兵便走到了二人身旁护卫了起来,子贡和公输班向守兵行礼谢过之后便向临淄城内走去,刚刚进入城内公输班便又开始感叹临淄的繁华了,如果说滕州与曲阜比起来是溪水与湖泊,那临淄就只好比做汪洋大海了,城中街道的规划与房屋的错落在公输班的眼里是那么井然有序,单单从这一面便可以断定齐国的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