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是这副皮囊的生日,既然本身来不了,那李臻就只好替他笑纳了,李臻三下五除二便把鸡蛋拨开狼吞虎咽了起来,然后他漫不经心地走到了祠堂,这是他第一次进这个屋子,推开门来里面放着几个牌位,李臻跪在前面就磕了三个响头,这大概是他心理出于对这对夫妇的尊敬吧,此时那中年男子也走了进来,然后跪着说道:
“先考公输然,不孝子公输方携子前来拜祭。”
说罢他便磕了三个响头,李臻的心里一阵嘲笑,然后便自言自语道:
“嚯,这家居然还是个复姓,真是稀奇古怪了,怎么现代就没有姓公输的呢,公输……公输!他们好像一直在叫我班儿,我是他们的儿子,那么我就是公输班了!”
木锯、公输、班儿,这三个词汇此时已经充满了李臻的脑袋,只到此时他才明白了自己穿越成为了大名鼎鼎的鲁班,而且还是十八岁的鲁班。李臻又是惊喜又是矛盾的看着那些祖先的牌位,穿越就已经让他不能够接受了,可是成为了如此一个大人物却让他很是欣喜,他猛然想起来以前书上写着鲁班是因为将手划破了才发明的木锯,跟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可是真正的鲁班去了哪里呢。
李臻并不想成为鲁班,至少现在他还不想成为鲁班,他想的只是要早些回到二十一世纪,而让真正的鲁班回到这个身体里,他觉得自己是不能成为鲁班的,不过只借用一下他的身体就已经让李臻觉得很满足了,只要他回去了,真正的鲁班就会回来,那么历史就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了。
李臻唯唯诺诺地走到了父亲母亲的身边,然后怯懦地问道:
“敢问父亲母亲,现在是春秋还是战国?”
这真的怪不得李臻了,平常的世人都认识鲁班,但是谁又清楚鲁班是春秋的还是战国的,李臻也只好向他的父母问了,但是得到的答案却令他啼笑皆非。
“什么春秋战国,班儿你今天比昨天的胡话还要多,实在不行,一会跟着我进城看大夫吧。”鲁班的父亲如是回答道。
听到了父亲的答话李臻才想到,春秋和战国也都是后人给划分的,当时的人哪里会知道自己属于哪个时代呢,但是李臻又问道:
“父亲,请问我们是哪国人,现在是哪一年了。”
鲁班的父亲想了想然后说道:
“咱们是鲁国人啊,鲁定公已经死去六年了,现在是蒋公子承袭的爵位,不过你问这些干什么。”
李臻此时终于确定了自己还是在春秋的时期,原来鲁班是春秋的人,那既然有鲁国,不知道孔子还在世么,他又向父亲问道:
“父亲,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叫做孔子的先生,我记得他是我们鲁国人呢。”
“你说的就是那个在曲阜讲学的孔丘师父吧,以前也没听到你提起过他,今日你提他做什么……班儿!你是不是已经好了,这些天来你还是头一回如此认真的说话,看来刚才让你去拜祖宗没有拜错啊,谢谢祖宗了,真是谢谢祖宗了。”鲁班的父亲激动的说道。
李臻此时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博士穿越成为了春秋时代的鲁班,而且和孔子还是一个国家的人,如若是旁人,定会显得很兴奋,可是穿越的这个人偏偏是李臻,他这辈子除了他的研究他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他所问的那些话只是要确定一下自己的年代,而他也想找到孔子,希望孔子可以有什么办法能帮助他回到未来的二十一世纪。
但是李臻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对着鲁班的父母装疯卖傻了,于是他开始用正常的思路回答着鲁班的父母:
“父亲,母亲,班儿现在好了,班儿想起来了,多谢父亲母亲这些日子对班儿的照顾,班儿永生不忘。”
李臻跪在了地上,他心里想就算是报答他们这一直以来的照顾吧,鲁班的父亲母亲在听到李臻所说的话之后都愣在了那里,不过转瞬他的母亲便哭了起来,她上前扶起了李臻,然后用激动地声音说道:
“班儿啊,你总算恢复过来了,你可知道母亲这段时间有多难熬么,母亲以后再也不叫你去上山了。”
话说李臻到现在还不知道鲁班是因为什么才昏过去呢,不过看情况大概是因为从山上摔下来了吧,但是李臻已经不想再细究了,此时他正在感受到的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母爱,李臻不止一次在梦里梦到过自己的妈妈,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条件下有一个妈妈,他不想推开鲁班的母亲,他此刻只想静静地享受着这一份纯纯的母爱,只有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才是最珍贵的,这大概是李臻来到古代学到的第一个哲理吧。
李臻的眼角也溢出了泪水,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伤心,回想到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孤独的活着,心中难免有些落寞和不甘,现在他才感觉到自己以前活的是多么没有趣味,原来被人关心是这么幸福的事情,感情就像毒药一样,李臻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博大的母爱所侵蚀了,此刻的他已经忘了自己是一个享誉全球的博士了,他只是一个被母亲宠爱的孩子。
“请问父亲,咱们家有没有薄一点的铁板。”李臻向鲁班的父亲问道。
“你到我和你母亲的屋子里去看看吧,我记得床下有一些铁器,本来想请铸剑的师父打一把上好的兵器呢,你去看看是否用得着,再说,你用那些东西做什么。”鲁班的父亲无心的说道
李臻没有理会父亲,他直接便跑到他们的床下拿出了一些铁板,不过看样子质量并不是太好,也难怪了,这个时期的冶铁技术还尚未成熟,有一些便已经不错了,李臻试了试这些铁板的硬度,心里一阵高兴,虽说跟二十一世纪的铁比起来相差甚远,但是用来做木锯已经足够了,他拿着铁板兴奋地跑到了父亲的面前,然后又从地上拔下了一株锯齿草。
“父亲,只要将铁板的边缘弄成像这颗草一有些锯齿,那做起木工来是不是便会轻松了许多。”李臻又接着问道:
“不知道铸剑的师父可不可以给这些铁板加上一些锯齿呢。”
鲁班的父亲此时很认真地看了看李臻手上的铁板和锯齿草,然后高兴地说道:
“对啊,为父怎么没有想到呢,看来班儿你变得比以前聪明多了,以前让你跟着为父学些木工你总是逃避,现在竟然能有如此的想法,不愧是我公输方的儿子,不过这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不必麻烦铸剑的师父了,为父便可以打造出这种类似于锯齿草的钢板,你去拿些柴火过来,咱们这就生灶试试,如若真的打了出来,那为父便可以更快地做完那些接来的活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