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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未曾开口的(2)

简尘的心变得淡淡的,似乎经过和宇落的谈话之后,她丢失了些什么,不想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想去为一些没有结果却遥不可及的以后作任何想象。她开始有点想念雨歌了,那个会小心翼翼疼她的男子。

在学校的雨歌,没有开心过。像雨歌这样的男生,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女孩子的围绕,其中有个叫徐昕的女生,很像他的简尘。不是长得像,是气质像。在他心里,没有人可以和他的尘尘相提并论。雨歌没有接受徐昕的好意,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徐昕已经不下数十次向雨歌表露过心迹,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她迷恋的男子心里住了一个人,并且一直住着那个人,那么根深蒂固的,没有丝毫会被撼动的迟疑。雨歌冷冷地面对周围的那些莺莺燕燕,宁愿把自己一个人泡在学校旁边一个很干净很安静的小酒吧里。酒吧的老板娘有着和陈姨一样的慈祥,酒吧只放着带着淡淡忧伤的轻音乐,这样的感觉,雨歌很喜欢,很多时候,雨歌都有一种生活在那个和简尘一起开心过悲伤过的咖啡店的感觉,他总是一个人来这个酒吧,一个人坐在吧台,有时候和老板娘聊聊天,有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喝老板娘新研制出来的各色鸡尾酒,因为店很小又不吵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像其他酒吧一样那样乌烟瘴气,雨歌心里是安静的,在这里的时候。

他不会在这里买醉,但是,他会在这里酒不醉人人自醉,每次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的时候,嘴里都喊着简尘的名字。倘若让简尘看见这样的雨歌,她会不会觉得心疼,她会不会有种想要被她温暖的冲动,她会不会就想这么以后一直和雨歌在一起,再也不让这样一个大男人为了他难过。

可是,没有倘若,就像没有如果一样。简尘不会知道,雨歌为了她做了多少,承受了多少。

雨歌离开的前一天,宇落和雨歌的见面,没有硝烟,却有一种滋生的绝望和无奈。

雨歌让宇落好好照顾简尘,说自己心里一直还是放着尘尘。

宇落优雅中带过一丝杀气:“尘尘在我身边,你应该放心,虽然,我现在不能许诺以后会怎样,会不会一直守护她到久,但是,至少现在我可以给她幸福。”

雨歌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总觉得他的话,不是那么令他放心,“你的意思是,如果以后你遇到比尘尘还能令你心动的女生,你就会离开尘尘,是吗?”雨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在犯贱,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对自己的情敌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为了确定他的尘尘是否能够得到幸福,他做再多又何妨?

“也许吧,以后的事谁会知道呢!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不像你,她不是我的初恋,”宇落这样说着又顿了顿,看着雨歌握紧的双手青筋已经慢慢突起,声音柔缓了些,“我说的是实话,我承认,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对尘尘那么好,你们的过去,我从来没有去问她,怕她想到难过。我也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你,现在选择了我,也许是人为的,也许是注定的,但是,我能给你的保证就是,我和她在一起一天,就会比昨天对她更好。或许,以后,尘尘会再回到你身边,或许不会,不管结果是怎样,我都会尊重她。感情是她的,她有做主的权利,现在,她是累了,所以不想去纠缠些什么,我也希望,你能够体谅理解尘尘。”

这番话,听起来有点炫耀的刺耳,更多的,也是中肯。宇落的一席话,让雨歌不想放弃简尘了,这是男人们之间的对决,关乎自己的女人,关乎这个女人的幸福,关乎以后,关乎情感,更多的,是关乎现实。雨歌渐渐地放松下来,眉宇间的肃然让宇落感觉到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绝对不是意气用事,是认真且诚恳的。

“那么,请你在尘尘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好好待她,倘若我发现她过得不好,会随时把她带走,不管用什么办法,当然,如果你在尘尘离开你之前喜欢了别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雨歌的霸道在面对简尘的事情上,向来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世上,除了简尘的爸爸,恐怕再也没人会像雨歌这样,爱简尘。

雨歌终究是走了,留下一段等待转弯的爱情。

人是不是在得到了之后,就开始慢慢不珍惜了?

简尘慢慢地觉察到宇落没有以前那么关心自己了,没关系,简尘是个如此坚强的女子,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其实那些事本就一个人可以做,比如吃饭,比如逛街,比如散步,比如看书,比如发呆。只是,当另一个人来一起参与了之后,就会慢慢地变成两个人的习惯,而这习惯是可怕的禁锢,一旦失去了这个人来陪同之后,原本就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也变得不再开心,不再熟练,不再安静。

这,就是人的依赖。

没关系,简尘可以适应这样没有依赖的日子,只是这样,会让她更加地,慢慢地,从记忆的深处,把雨歌给轻轻地翻出来。那段伤痛的日子,那个让自己的伤痛的人,简尘还是在脆弱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她不是犯贱,他是她最大的依靠啊!

想到这里,简尘想哭。想找雨歌说说话,单纯地想听他的声音,在她无助的时候,她想他,她真的面对自己的情感,她真的开始想他。

那个早已不存在于手机里的号码,从未在记忆里消失过,简尘试着按出了那串数字,迟迟没有按下通话键,在犹豫什么呢?

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厚道,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可是,为什么简尘此刻心里难过的时候,想到的唯一能让她依靠的,只有雨歌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终于,在思想斗争了很久之后,简尘还是按下了那个键。

“嘟……嘟……嘟……”连续好几声响,都没有人接,简尘的心里有点失落又有点侥幸,这是什么心里呢?就在简尘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通了。

简尘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雨歌先开口的:“是尘尘吗?”

“恩。”听到雨歌疲惫的声音,简尘突然有点哽咽了。心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承受,所有的脆弱,在听到雨歌声音的那一刹那都崩裂了,她真的想他了,再也掩饰不了,克制不住了,他还是活在她心里。

雨歌近来身体一直不好,因为想念,加上没有精神支柱,天气变化,导致感冒很严重,似乎听出来简尘的不寻常,雨歌很关心地问她:“尘尘,怎么了,说话声音这么低?”心里很急,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她现在是别人的女朋友,他不能越界,只要她需要他,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以最好的姿势陪伴她。这样的雨歌,简尘知道的话会不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他的身边?

“没有,只是有点心情不好。”简尘沉默了一会儿,想到刚雨歌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对,猜想他可能是在休息,说,“那个,对不起啊,雨歌,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雨歌在这边连忙摇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摇头简尘也看不见,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很有精神啊,没在休息的。”显然的谎话,床边还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盒和水杯。

简尘心里乱乱的,不知道从何开始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那么支支吾吾的:“雨歌,你过得好吗?”

“恩,还好的。”雨歌用另一只手勉强支起了身体,靠在了靠背上,“尘尘,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是真的,雨歌很好奇,为什么简尘会打电话给他,从他去为她过生日时她的决绝,到后来在陈姨的咖啡店里她的选择,自始至终,简尘给他的印象都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为什么这会儿她会给他电话?

简尘回过神来,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慢慢地说:“雨歌,对不起,我,我,我,想你了。”一句话,天旋地转,耗尽了简尘最深处的伤痛,也抚慰了雨歌心里最崩溃的地域。这话更让雨歌觉得简尘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那么要强的她也不会这么说。

冷静着自己的情绪,雨歌严肃道:“尘尘,和宇落吵架了吗?如果是,就两个人好好谈谈,不要为了些不必要的误会伤害了感情。你这孩子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现在你也不小了,不能老是让别人容着你,也要学会自己控制好自己,明白吗?”

简尘乖乖地听着,不时地“嗯嗯”答应着,眼泪早已画花了面庞,“雨歌,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才那么宠着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几乎是歇斯底里,简尘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做些什么。

电话这头的雨歌,也已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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