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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帝师(上)

作者絮叨下先:最近一直在忙考试和学期论文的事,更新滴很不给力,还请各位看官谅解,等到在下忙完了考试,一定全力以赴,以更新为寒假大业。O(∩_∩)O~

第二十章帝师

京城的天像冻住了一般,薄薄的浮云停在灰蓝色的空中,很久都没有动一下,连同通往京城的官道也是坚实异常,被冻住的地面让马蹄时时打滑,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的马车也是一顿一顿地前行,坐在车中的人,身体随着马车起步、停止的惯性前后摇摆着。

与张树声同坐一车上京的沈哲,被这走走停停的马车弄得几乎要吐出来了,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前世,在公交车上忍受高峰期的堵车,那时放眼望去,前方看不到头的车队一色一下一下闪着的车位红灯,从前每当这个时候,沈哲看着四周云集的无论是奔驰、林肯甚至是劳斯莱斯都如蜗牛一样蠕动,心里总会有中不知死活的报复快感。不过现在再放眼一望,只能看见离自己三尺远的厚重门帘,外面肆虐的狂风只能让它微微起伏一下,沈哲撩起窗帘向车外看,北方的高大杨树光秃的树枝向上伸展着像是要把天空撑得更高些,冷风扑面而来,他看到对面的张树声紧了紧衣领,立刻将窗帘放下。

可能是觉得车内的气氛颇为沉闷,张树声咳嗽两声:“瑄瑜,你这次可是想好了,在京城当官可不是件舒坦事。”

沈哲一听这话,心下一凉,他先前是热血沸腾啊,这回冷静下来才想起来,在清朝当官,尤其是在清朝当京官,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人家京外的官员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在京城当官凭朝廷那点俸禄能保证温饱就算你是官当得大的,这还不算,京官都是在天子脚下办事,朝廷盯得紧,事不能乱做,话不能乱说,瘆人呐!沈哲还是个年轻人,那从前也是在太平盛世下形成世界观、价值观的,思想意志可没革命烈士那么坚定。经张树声这么一提醒当下是有点后悔,但又不能让张树声看出端倪,只得打肿脸充胖子:“多谢张世叔,提点,不过瑄瑜心意已决。”

“这样……”张树声眯着眼睛点头说道,打心眼儿里是不相信沈哲这一席话,在他的眼里沈哲虽然是个不错的后生,有谋略,识时务,也还忠心,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能凭他多年的阅人经验确定的,沈哲做什么那都不会亏着自己。突然一下这么深明大义必然是有古怪,不过这也不一定,一般的官员不大敢在天子脚下干什么事,不代表他沈哲不敢;亦或者,沈哲还真的是对李鸿章和湘淮军忠心耿耿,心甘情愿地自我牺牲,不由想起李鸿章在他临行前交给他的任务。身体坐直略微倾向沈哲的方向,显得颇为推心置腹。“瑄瑜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但是有些话张世叔也不得不跟你说,这官场上可不比你在大海上遇见暴风安全,中堂大人能到今天这个位子,其心思必然不是我等可以揣度。”

沈哲听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这些话,愣是没听出所以然来,心想,你张树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他年少轻狂给李鸿章惹麻烦还是什么别的事,一时也没个头绪,只得一拱手:“瑄瑜愚钝,还望张世叔明示。”

张树声的斜着眼看沈哲,心道,你小子在这给我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呢!拍拍沈哲的肩膀“世侄啊,你也是聪明人,我不妨跟你撂个底,这官场险恶,中堂大人是个好官,追随他也是条好出路,但是瑄瑜有一点你得记着,不盲信,不盲从,永远别只跟着一边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沈哲闻言,先是一惊,心说这张树声可是李鸿章的第一幕僚,也没听过和李鸿章最近发生了什么矛盾,现在这话怎么觉着这张树声是在鼓动自己反水呢,可马上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思维路线,看出了些端倪,嘴上忙不迭地说着“谢世叔点拨”心里却是冷笑:你也说我聪明了,我有脑子能看不出来您老人家是在替李鸿章试探我?你演戏,我就不会演?

于是在向张树声千恩万谢之后,沈哲愀然色变:“张世叔,瑄瑜有自知之名,打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当官的材料,他日能全身而退还要依靠祖先庇佑更别提什么光耀门楣,之所以入世为官,就是想为我湘淮军做些实事,为各位叔伯尽绵薄之力,什么为官之道,瑄瑜不想理会。瑄瑜幼年木讷,尝父亲督学,教背《论语》,竟半日痴痴未能背一则,却蒙中堂大人不弃,引为义子,十二岁入京,身染恶疾,亦是义父遍请京城名医才是瑄瑜得以苟活至今日,义父对瑄瑜有再造之恩。”

沈哲顿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张树声略显枯黄憔悴的脸:“张世叔刚才说,义父的心思非我等可揣度,这点瑄瑜明白,义父是个高深莫测之人,但是瑄瑜从未想过揣度义父的心思,义父吩咐什么瑄瑜就去做什么便是,义父当瑄瑜是可托付大任的义子也好,棋盘上的棋子也好,就算是抛砖引玉之砖也无所谓,瑄瑜之心终此一生都只忠于义父一人。”

张树声听完这番话,还是颇有些感动的,至少觉得湘淮军的后辈还有这么一份心,就说明湘淮军那是有希望的,但是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下个定断,沈哲毕竟还是个没有真正摄入官场的热血青年,也没有经受过权利的腐蚀,若真的变成了官门之人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何况李鸿章和左宗棠一个是他干爹一个是他老师,对于沈哲来说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也碰不得,若是日后李鸿章真想利用沈哲遏制左宗棠那也是决计不可能的,除此之外的其他方面应该还是可以用起来放心大胆的,他对李鸿章也算有个交代。

张树声对沈哲一番称赞之后,一老一少二人又摆了会儿龙门阵,才开始专心思考如何向太后引荐这个自己人的事。

而几乎是与马车驶进京城城门的同时,紫禁城的储秀宫里,慈禧太后一边拿着放大镜翻看恭亲王从英国带回的《泰晤士报》的中文版,一边有一句每一句地和自己的妹妹——醇亲王福晋私聊。

醇亲王福晋与她姐姐慈禧太后大相径庭,她是个没什么政治野心和政治欲望的人,当真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朝堂的事知之甚少,慈禧姊妹二人说来说去也只是聊了点家长里短,类似于年幼的儿子有多不让人省心,醇亲王又多看了府里的丫鬟几眼。慈禧对这么一类的话题并不感冒,甚至觉得这股小家子气有时让她厌烦,不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亲妹妹的缘故,慈禧对这种交谈并不反感,她的父亲在她的少女时代已经故去,艰辛的少年光景是靠她们姐妹俩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如今她的丈夫已经故去了许多年,唯一的儿子不争气不说还一有机会就跟她对着干,此时她的妹妹就更凸显出了其知心人的。

听完醇亲王福晋近乎普通妇人的唠叨,慈禧陡然想起如今自己孤家寡人的身份,不由倍感凄凉,只觉得手中的暖炉都有那么一瞬间变冷了,遂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镜片放下,道:“当年哀家也抱怨过先皇是个多情种子,独守空房的时候觉得这丈夫有还不如没有,可如今真没了,还觉得是那个时候好,至少还有个念想,就拿处理如今的朝政,要说先帝在时,哀家也常常为先帝查阅各地奏章,可背后有个人撑着和每个人到底还就是不一样,过去哀家批起奏章来是如鱼得水,现在却要处处挂着小心,这出一点差错也没人会给你善后。你家那个载湉正是最好玩的光景,两三岁的孩子再顽皮能让你费多少心力,等他长到皇帝这么大,你说一句他可以还你十句,就算是不顶你,无非也阳奉阴违。你有福气,别不稀罕。”

醇亲王福晋毕竟是慈禧的同胞妹妹,没什么文化却也有和慈禧一脉相承的聪明,听出了慈禧对当今圣上的不满,处于妹妹和姨妈的身份,也极力劝慰:“皇上这不还年少,未能理解姐姐的心意呀。”

慈禧摇着头,眉头紧锁,这几年,她在大臣面前大打悲情牌已经习惯了,一不注意,这种情绪又在她妹妹面前流露出来:“哀家也知道,皇上从小就跟哀家不亲密喜欢母后皇太后,且不论这次择选皇后,就是先帝过世那会儿,肃顺、载垣那帮人以先帝遗诏为名,对我们孤儿寡母全无礼法、任意呼喝,皇上每一害怕,必是先往母后皇太后的怀里钻,你说,哀家这个亲娘在一旁看得多心寒。”

醇亲王福晋也是作母亲的人,又是慈禧的亲妹妹,更是对慈禧的心痛感同身受,不禁眼眶跟着慈禧略微发红:“姐姐,这孩子的感情是带出来的,皇上是先帝爷的皇长子,是当成皇太子培养的,也未曾在姐姐左右过。”

慈禧的心被一下子戳到了痛处,声音登时提高:“皇上从小按大清的祖制由乳母、太监抚养,哀家这个生母也是不得相见,他六岁就继承了大统,不严以教诲,勤以研学,怎能担当得起大清的江山,对他严厉督促可是哀家愿意的?”

醇亲王福晋叶赫那拉婉贞也是个心思细密、头脑冷静之人,陪慈禧垂泪叹息之余,也未曾忘却她此行的另一个重要任务,眼下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便拿出劝慰一个心寒的母亲的温柔语调:“姐姐的苦楚举国上下谁人不知?只是先帝崩殂之时皇上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嘛,不都是谁纵容他,谁顺着他就跟谁亲,谁督促他勤于学业,放弃玩耍,那就是恶人。皇上之所以亲近东太后这个嫡母,还不是因为东太后什么事都顺着他。”

“如果皇上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哀家也可以任他逍遥玩乐,只是他肩负的可是列祖列宗的基业。”慈禧觉得醇亲王福晋说得也有些道理,而且她也曾经想过以纵容来换取自己儿子的亲近,但爱新觉罗载淳不仅仅是她慈禧的儿子,更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和决断者,至高无上的荣耀所要抵消的本来就应该是无拘无束,肆意妄为的权利。从古至今的至圣先贤无不如此。

醇亲王福晋吹了吹茶水上冒出的白气,又将茶杯放下,露出那种生活优渥的贵族夫人所特有的那种淡然温暖的微笑:“大姐,这政治上的事,婉贞不懂,不过,婉贞觉得这教孩子您得先让这孩子知道,您是对的,您才是真正为他好的那个人。”

慈禧被她胞妹的话一语点醒,她本来以为自己在同治的教育问题上已经是费尽心机,同治皇帝的老师,除了咸丰钦定的李鸿藻外,更有倭人、翁心存、祁寯藻三位以博学闻于天下的大学士,这个安排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但至少在同治皇帝继承大统的时候没有瑕疵,如今时过境迁,品尝了十余年权利快感的慈禧面对同治也不再仅仅是一副严母心肠,还添了些许政治家的自卫,十年前她只希望将同治培养成康熙皇帝那样的千古一帝,现在则不一样,她希望将皇帝培养成继承自己意志的人,她要干什么皇帝就该支持什么,她要当的不是孝庄而是汉朝的吕雉。如此一来,这个安排的大漏洞就展现在她眼前,这四个帝师统统是知名鸿儒,程朱理学的坚定信奉者,他们虽然表面上对慈禧卑躬屈膝,恭敬有加,但他们用来教导皇帝的是传统严格的纲常名教,在他们的教义里,她慈禧的垂帘听政无论是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女子乱国的借口;她所支持的洋务,不管出于什么需要,那都是玩物丧志,自损气节,皇帝虽然乖张,但那不过是年轻管不住自己,心里却还是能明辨是非。自然会把她这个母亲当成大清江山的敌人来看。

要是这是放在平时慈禧一定会权衡利弊多加考虑,不过慈禧不久前才收到由恭亲王带回的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亲笔书信,一东一西两个世界里最有发言权的女人心有灵犀被一纸文字一点则通,短暂的愉悦与骄傲过后,慈禧进入了严重的心里不平衡时期——为什么人家能名正言顺的当女王还受到世界的景仰,而她叶赫那拉·杏贞不过就垂个帘,听个政而且还不是她一人儿听,却得一天到晚地被戳脊梁骨说她是牝鸡司晨,红颜祸水;都是女人,老天爷凭什么差别对待,而且差别对待也就算了,为嘛还非得让她看见这差距?!

当下立刻拍板:“得让皇帝接触点西洋的东西类似于英文之类的。”

得让同治知道她这半辈子是在替谁辛苦为谁忙!而且一旦同治帝知道了她慈禧是对的,那么风水一转慈安自然就是错的,那么没什么主意的皇帝就得听她的,就会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就算是以后同治有主意了,那必然也是传承她的意志,慈禧自认才疏学浅不能向同治传授什么孔孟之学,黄老之术,但是这么多年积累的政治经验,慈禧自信大清帝国内可以出其右者那是少之又少,只要同治收了心,安了性还不是被她稳稳得抓在手心里。心里描摹着美好光明的前景,慈禧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母子同心的欢乐画面她已经梦想很多年了。

学习西洋事务的确是好事,当年顺治朝时孝庄皇太后也曾让顺治拜汤若望为师,如今又适逢这个千古未有之境地,在众大臣面前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洋务派是她的人,大力支持之自是没话说,有“鬼子六”之称的恭亲王也不会有异议,就算是那些“清流”不满意,按老法子把他们的折子扣下就得了。不过最要紧的帝师人选问题却棘手得紧。

这洋务和儒学当然不一样,要想找个教儒学的,随便挑个省就可以抓一大把,但是懂得洋务的全国也没有几个,那个流过洋的容闳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已经随大清第一批留学生给外派到国外去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按同文馆的传统做法直接找个外国人来教,慈禧是决计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皇庭内院一天到晚由着洋人肆无忌惮地乱窜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洋人自作多情的乐观实在是让人无奈,康熙朝的时候,就是因为康熙爷对外国传教士的管制有所放松,时不时地还接见过几个洋人,那些罗马教廷的传教士们就欢乐地给他们教皇写信说是“很有希望将中国的皇帝培养成基督徒。”这次她慈禧若是找个洋人来给皇帝当老师,说不准洋人能觉得能把大清国培养成他们的宗藩国呢!康乾盛世的时候大清硬气,有胆量也有实力跟洋人对着干,但凭如今的大清绝对再经不起一次“礼仪之争”。如果让恭亲王来教且不说奕自己也是个半调子要教也教不出什么来,更是制造了他们叔侄沟通的机会,将同治皇帝生生推向了奕一边,这绝对是与慈禧的初衷背道而驰。

左右权衡之间,忽地听见一旁的醇亲王福晋问了一句:“姐姐可还记得李鸿章的那个义子?”

李鸿章的义子?慈禧思索片刻模模糊糊地想起一个人来:“你说的可是那个姓沈的小子?”

“好像是姓这个姓儿,这回还跟六王爷一块儿出国来着。”醇亲王福晋睁大眼睛,夸张地点了下头。

慈禧想起来了这号人,心道,哪里是他跟着六王爷出国的,那分明是六王爷跟着这小子出国的,不只六王爷,还有整个大清使节团。倒是她自己忘了这场在天朝之内已是家喻户晓的访欧之行的始作俑者就是这小子。“妹妹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醇亲王福晋拍着手上的瓜子壳屑道:“这不是前两天才听我们家王爷提起来的,说是这两天要跟江苏总督上京,要不姐姐见见,那个孩子敢自个儿一个人去国外,肯定对西洋知道的不少,姐姐要找人教皇上学外文,说不定他能胜任呢。”

“让他教?”当初慈禧召见考察团成员的时候沈哲还没回国,那次没见着,她自己也就忘了这么个人,现在仔细想想,恭亲王和考察团的成员的确在她面前提过这个沈哲很多次,按照恭亲王在考察中给他的奏折中的说法此次能和英国成功秘密结盟也是由沈哲提出的,要说能力,这孩子没什么问题,只是……慈禧颇为惋惜地摇摇头:“他太嫩了,和皇帝一般儿大,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镇不住皇帝,就凭他行吗?再者说了,如今这小子在京城名声可不小,他是谁的外孙,谁的干儿子,谁的学生有谁不知道,哀家再拜他当帝师岂不是白送给那些‘清流’话柄。”

“姐姐怎生糊涂了,学洋人的技艺怎能像学习孔孟之学那样正儿八经地拜师?”

慈禧觉得这个妹妹今天聪明了不少,想来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是她将话题一点点引到这的。不由冷冷地瞟了一眼醇亲王福晋。

醇亲王福晋敏锐地感觉到了慈禧地猜忌,不自觉将眼睛垂了下去,心脏砰砰直跳,她有自知之名,论心计从小到大她都不是慈禧的个儿,这次要不是醇亲王坚持让她想法子向慈禧举荐沈哲,她是打死也不敢在她姐姐面前耍心眼儿,结果就是玩这么一次火,就立刻中招了。此时她也不敢再找什么借口给自己打圆场,只想着怎么跟慈禧承认错误,却听慈禧道:“那妹妹以为这事该怎么办?”

醇亲王福晋暗自在桌子下面两手攥紧,手心里冷汗淋漓,在她的印象里,慈禧最恨的是别人在她面前耍手腕,这次为何对她这么宽容?她绝对不相信这是慈禧念及亲情的缘故。但已是有摸不清慈禧到底是何用意,只得硬着头皮,有些战战兢兢地按醇亲王交代的回答:“可以让他给皇上伴读。”

慈禧闻言,满意地“嗯”了一声,面容已经缓和下来,她的确不喜欢臣下跟她用心计,不过如果叶赫那拉婉贞背后的是醇亲王,那就另当别论,反正这个提议正好符合了她慈禧的心意。

慈禧对同治皇帝的伴读——爱新觉罗载澄也是早有不满,爱新觉罗载澄是恭亲王奕的长子,京城里呼之曰“澄贝勒”,澄贝勒其人要说是个纯粹的纨绔子弟也不见得,为人聪敏,才学也是有一些的,只是生活放荡,是烟花之地的常客,在京城坊间声名狼藉,这么一号人物是个普通的皇亲国戚也就罢了,大不了朝廷养着他,反正如今的大清吃闲饭的八旗子弟是占大多数的,可他偏偏是同治皇帝的侍读兼发小,就不得不让慈禧担心,她本来就“玩心甚重”的儿子会不会哪天也被载澄拐带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而如果让沈哲当侍读一方面可以对皇帝潜移默化,另一方面,沈哲是醇亲王举荐的人,用他换掉载澄也不用考虑怎么应付恭亲王,反正有什么事推到醇亲王那边就行了,跟她没有关系。

姐妹两人有闲聊了几句,慈禧看醇亲王福晋也没什么心情在她这多呆,就索性让她跪安了。

待醇亲王福晋退出房间,慈禧招了招手,一个清瘦的中年太监立刻垂着手弓着腰迎上来,那太监满脸堆笑,却不是让人厌恶的谄媚反而颇具亲和力。

“小李子给老佛爷请安。”李莲英有一副好嗓子,尖细但不刺耳,说话时音调要转几个弯像是在唱戏。

慈禧太后歪在榻上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吩咐:“去打听打听,两年前私自去国的那个姓沈的小子现在在不在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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