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分,纤罗醒来,匆匆地梳洗一番,穿好外袍,看了看镜中那个美艳的身影,满意地笑了笑,便向帝天的寝宫走去。
纤罗身为内司本因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但因为兼有帝天的内司伴读,所以便住在了帝天的寝宫旁,一间小的房间里。
虽说是小房间,但纤罗已把它当成了自己的窝,这房间绝对比得上现代的三居室,室内设备俱全,布置得也很精致雅观,暖暖的很温馨,是纤罗喜欢的风格。
纤罗做帝天的内侍伴读女官,已有了好几个月,现在都已是阳春三月,正是踏青赏花的好时节。
这几个月下来,纤罗对帝天的生活习性算是摸了个透。那是标准的早起晚睡,所以纤罗也只好跟着更加的早起,更加的晚睡。
纤罗走进帝天的寝宫时,女官们已将帝天的中衣穿好,帝天一副似醒未醒的样子,看见纤罗进来,眼睛一亮,却并不言语。
见纤罗过来,众女官便一一行礼,退了出去。这已成惯例,这几个月来,纤罗总是在他们帮太子将中衣穿好时,准时的赶到,再从他们手中接过。见帝天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一开始大家也很奇怪,到后来便习以为常了。
“早上好,殿下。”纤罗笑着对帝天问候道,行至帝天跟前,微微行了行礼。便侍候着帝天将外衣穿上。
面对纤罗这种特殊的问候方式,帝天已从刚开始的不满,到现在已慢慢适应,偶尔还会回应一声“早上好,纤罗。”每次这样,都会把纤罗逗乐。
“好了,殿下。”纤罗为帝天理了理衣襟,最后再在腰间将玉佩戴好,看着气宇轩昂的帝天,纤罗满意地笑了笑。
“今天去贤士院可能会有很多事,先去传早膳吧。”帝天轻轻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殿下。”纤罗盈盈侧身。
纤罗走出殿外,对门口候着的宫女吩咐了几句,便折了回去。
很快早膳便传了上来,宫女们一一将之摆上桌子。
帝天坐在桌旁,看着今日的早膳与往日的截然不同,不禁疑惑地看向纤罗。
接收到帝天疑惑的目光,纤罗上前盈盈侧身,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殿下,这是奴婢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时令小菜,桂花莲藕,云吞鲈鱼,还有小笼包,小米粥。”
纤罗一一介绍完后,只见帝天一言不发地看着纤罗,一脸阴沉。纤罗心里一紧,她自作主张,将以前他整天吃的饭菜给换了,他这时要生气了吗?
纤罗咬了咬牙,接着又说道:“奴婢是见太子殿下每日都很辛苦,但用膳时都是匆匆了事,奴婢心想应该是殿下对平日那些佳肴都腻了,所以才大着胆子吩咐厨子做了这几道小菜,好为殿下换换胃口。”她朗朗声地说完,又偷偷瞄了瞄帝天,脸色好像好了好很多。
“还请殿下勿怪!”最后一句说得特响亮,特有底气,她是料到帝天不会拿她怎样的,她是出于好意,出于真心。
帝天看着纤罗,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时令小菜,好像很诱人的样子,心里某个不可侵犯的角落不小心地被触动了一下。
“你是妖女吗?”帝天凝视着纤罗说道。
啊?帝天冷不防地冒出这么一句,纤罗惊愕地看着帝天,怒了努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无语----
帝天看着纤罗惊愕的表情,小脸微微泛红,看向满桌的菜,便动起了筷子。见帝天已动手,纤罗心中大喜,石头终于落地了。
刚动了几下,帝天便停了下来,纤罗心中一紧,这菜是不和他胃口了。心中竟有些失落。
“陪我用膳。”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清。明明是命令的口吻,语气却像是请求。纤罗一怔,犹豫地看着帝天,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在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怎么还不过来?”帝天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太高了几度,却并没有让纤罗觉得不可亲近。
“是。”纤罗盈盈侧身,便坐在了帝天的旁边,眼中盈满了笑意。
这几个月以来,她对宫中大小内务也有了了解。这宫中女官分为三级,以内司为中心,下设御司和作司。内司掌管宫中女子的一切大小内务,而御司和作司则是要辅助内司,分别行使不同的权利,管理其他层次的女子,形成三司制。
在纤罗来之前,太**是没有设置内司的。因为一个女官若成为内司,那意味着他极有可能成为妃子,那是帝云国历代都有过的例子,这是纤罗在以往的历史上不曾知道的。而红色恰好是内司的标志,就像御司是以紫色为主,作司是以青色为主,难怪那日她一身红袍现身,总会觉得众人看的眼光中。除了惊艳,还有些别的什么。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代御司总对她有敌意,原来在这之前,代御司是最受帝天信赖的,宫内都传言她不久的将来会是执掌宫中大小内务的的内司。可偏偏被纤罗捷足先登了,她能不恨吗?
早膳过后,纤罗便随着帝天前往贤士院。这是帝天每天早上必去的地方,主要是与众贤人讨论治国之道,听取八方良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也有大臣过来奏本的,在纤罗看来,他已俨然有了当云王的架势。
贤士院在霄云殿的东南方向,距离有半个时辰的路,所以他们是需要以辇车代步的。走出霄云宫,已看到一袭白衣的纪寒在辇车旁候着了。纤罗一路跟着帝天走到马车旁,对着纪寒淡淡地笑了笑。
这时帝天已坐上了辇车,纤罗照例跟在一旁,老老实实地低着头,默不作声快步跟上辇车。每次在这个时候,她都得集中精力,什么都不想的往前走,因为辇车一动,以她的脚力是跟不上的,往往都会后脚打前脚。
坐在车上的帝天,靠在榻上,微眯着眼,一顺不顺地打量着纤罗。
“停。”辇车慢慢的向前走着,帝天突然一声喊停,大家都疑惑地看向他。
“你,且上前来。”帝天单手撑着下巴,面对着旁边的纤罗淡淡地说道。
看着帝天面向自己,纤罗上前,“太子有何吩咐?”
“上车。”帝天话一出,不仅纤罗大惊,一旁的纪寒也是一脸惊讶地看向帝天。
纤罗看了看窄小的辇车,面有难色。
上去吧,那位子窄得怎么容得下两个人,不去吧,不去!能行吗?
“还不快上来。”帝天的声音再次传来,纤罗以为他是发怒了,一抬头,四目相对,那双深如寒潭的眼中并无怒火,竟是把纤罗怔住了。
纤罗冷静地跨上辇车,与帝天并肩坐着。帝天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依旧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窄小的空间充斥着帝天的气息,纤罗感受着临近自己的威严,这气息,这威严,直直地压着纤罗不敢大口出气,更不敢大口吸气。
她把自己摆在辇车的最边上,尽量不让自己靠上帝天,脸也别向一边,不向前看,更不敢看向帝天。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依旧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这时,帝天动了动,换了个姿势,脸便朝向了纤罗,正不断往边上挤的纤罗大惊,看着中间空出来的一大块,下意识地对着帝天谄媚一笑。
这一笑,对上帝天的冷眼,那笑尽是瞬间就凝滞住了,僵硬在了脸上。
“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还是,厌恶?”帝天眉头紧蹙,看着纤罗冷声说道。
“奴婢哪敢,奴婢感激殿下垂爱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厌恶呢?”纤罗颤颤地说道,竟带着几分哭腔,如果这辇车够大,她现在恐怕应该是已经跪下了。
帝天看向纤罗的眼神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窄小的空间里雅雀无声,纤罗下意思地屏住了呼吸,只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在使劲鼓噪着,仿佛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了。听了半天,依旧没听到帝天的声音,纤罗不禁松了一口气。
“殿下,贤士院已到。”纤罗有些感激地看向纪寒,从来没有觉得他竟是那么的形象高大。
帝天下车,纤罗也赶紧跟着下车,屁颠屁颠地向院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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