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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生子当如楚元祥

楚祯到府后召集三位谋臣,与之细说入宫之事。

三人悚然而惊,低头思索,未几,皆恍然大悟。

郭嘉嬉笑怒骂,言行无忌,最先开言笑道:“冠礼可是成年礼,一般由氏族长辈主持。天地君亲师,陛下为君,可谓长辈。到时宾客云集,礼仪盛重,施恩主公也说的过去。然,陛下亲选良辰吉日,只为主公加冠礼?不觉杀鸡用牛刀吗?”

戏俊轻咳一声,哪有这样形容主公的?

楚祯摸摸鼻梁,无奈苦笑,“奉孝怎么也变的如此婆妈?”

“呃~~~”郭嘉闻言翻翻白眼,这么快就被主公反将一军,甩甩衣袖,作揖正色道:“嘉猜测陛下会在冠礼上收主公为——螟蛉义子!”

楚祯心中一咯噔,微蹙眉头,示意郭嘉继续说。

“前面说过,冠礼由长辈主持,可冠礼最重要一项——取字!由谁所为?楚老爷身体强健,当仁不让为主公取字之人,然现今情势复杂,主公身在京都,则老爷必不可来京,陛下也肯定清楚这点,但还为主公加冠礼,其心可知。若陛下收主公为义子,加上其君主身份,则可力压老爷,为主公取字名正言顺,冠礼也可顺利举行。”

贾诩微微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过,轻捋长须出声道:“若如此,则为双赢局面。”

戏俊也拱手正道:“主公若为大事计,必不可推诿。”

“啧!啧!”郭嘉摇头晃脑,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想不到陛下还有这等魄力。”

知道楚祯为五郡魁首后,刘宏也左右为难,楚祯已经势大,杀又杀不得,用又不敢用,而且楚祯这孩子他确实很喜欢,是唯一一个在商业上能跟他谈的来的人,有本事,现在又知道楚祯还很孝顺,还是张让提醒他:何不收为义子?刘宏仔细想想,好主意。

如果收楚祯为义子,诏告全天下,以楚祯孝顺的品行和父子亲情的约束,楚祯他会造反吗?或者说他敢造反吗?这样既可大用他,又不用当心他造反,这孩子既然这么孝顺,没准还会多送钱粮给自己这个义父……

楚祯与三位谋臣也想的到如果认陛下为义父,那好处也是大大的,最起码不用在雒阳当什么人质了,就是以后封王也名正言顺。

……

楚祯从何府出来,喟然长叹,想不到啊想不到!党锢解除之后的袁绍竟然实力增长这么快,简直可以说是执天下士子之牛耳,连荀攸都经他介绍投入何进门下。

此次宴会好像皆大欢喜,但楚祯明显的感觉到与袁绍之间有了一道鸿沟,再也不复以前那样亲密,而有些士子文人更是对他不屑一顾,轻哼一声抱袁绍的大腿去了。

与袁绍比起来,反倒是袁术跟他更显亲密,不但介绍身后的士子给他认识,还虚心讨教武艺方面的事情。

翌日,皇上要在汉室宗庙里为楚祯举行冠礼的事情传遍雒阳,一些士子文臣跪于宫前苦苦劝谏,可刘宏甩都不甩他们,后来宗正领着汉室宗亲一起反对,刘宏支撑不住,改为显阳苑设坛举行。

冠礼开始前,要先占卜,看哪个日子举办冠礼比较吉利。楚祯委托老师蔡邕邀请亲朋好友、同事故吏们来参加自己的冠礼,很多大臣辞言色变,不愿参加,后来还是刘宏下诏,在雒阳的官员必须参加。

本来在来宾之中,要通过占卜,挑选出一位“赞冠”来主持冠礼仪式,但皇帝陛下自愿出任此职,就免了占卜。

时间流转,这场举世瞩目的冠礼快要开始了,显阳苑内彩旗幢幢,苑外旌旗飘飘,身着黑色鱼鳞甲的羽林卫把显阳苑守护的严严实实。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礼坛高五丈,分三层,坛体成方形,坛顶方圆五十丈,竖一屏风,屏风后建一小屋。

楚祯按照主人的规矩在门口迎接来宾,并陪同他们上坛。坛上公卿大臣们都身着礼服,议论纷纷,蔡邕也作为楚祯亲属穿着黑色的玄端服,头戴进贤冠肃手伫立左上角,满脸肃穆。

本来楚祯要把头发简单地束着左右两根辫子,称为“两髦”,在冠礼上由赞冠解开,扎成一个发髻,但楚祯已经平头,这个仪式就免了。

吉时到。张让从礼坛屏风后走上主台,束手唱到:“皇上驾到!”

刘宏头戴冕冠,一身黑色龙袍信步走到主位。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刘宏眼含兴奋,面色竟红润了许多。

刘宏面前有一褥榻,楚祯跪在上面,刘宏先把进贤冠戴在楚祯的头上,对楚祯说些祝福的套话,楚祯起身走入小屋去换上相应的服饰,再出来供宾朋们欣赏,就像T台走秀一般;而后跪于褥榻上,刘宏取下进贤冠,把皮弁戴在楚祯的头上,说些祝福的话,楚祯又换上相应的服饰,让众人围观。

最后,楚祯跪于褥榻上,刘宏把皮弁取下,双手托着最尊贵的爵弁却迟迟不给楚祯戴上。礼坛上顿时鸦雀无声,众大臣都束手低着头,眼眸中精光闪烁。

来了!楚祯暗道。

刘宏凝视着低眉顺眼的楚祯,眼神复杂,半响,幽幽叹息,“你要是朕的儿子该多好……”

众大臣与楚祯皆伏地请罪。

张让跃前一步,拱手说道:“楚祯年少聪慧,举世无双,陛下既然喜爱楚祯,何不收为螟蛉?”

张让这么卖力的想把刘宏与楚祯拉成父子,也有他的考虑:现今何进坐大已成必然,而宦官的权利地位说到底还是由皇上给的,楚祯实力强大,把他拉入皇帝一边,不就是拉入他们官宦一边吗?这样做还可以断何进一臂。现今天下不稳,军权越来越重,董卓两面三刀,关键时刻倒向哪边也说不清楚,而皇上收楚祯为义子后,自己这边就多了个强援。

刘宏沉声问道:“朕欲收你为螟蛉,你可愿意?”

“碰碰碰!”楚祯恭敬磕三个响头,拜道:“孩儿见过义父。”

“好!哈哈哈~~~”

“陛下不可!”何进高叫道。

虽然幕僚荀攸已经料到今天可能发生的事,何进也心里有所准备,但事实发生在面前时,何进还是忍不住高声制止。

“陛下不可啊!”司空张温等大臣也出声劝谏。

“恩?”刘宏虎目一瞪。

众人马上焉了下去。

蔡邕拱手说道:“陛下,收为义子即可,万万不能赐姓,万万不能入祖宗宗庙啊!”

众大臣听了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众人都是聪明人,楚祯的情况确实妖孽,收楚祯为义子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赐姓入宗庙可是有继承权的,这绝对不可以,楚祯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要是入了祖宗宗庙,等陛下百年之后,反手把皇上亲子杀了怎么办?虽然陛下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陛下出格的事做的太多,不保证不会头脑发热,所以这入祖宗宗庙是绝对不行,必须提醒。

刘宏高声答道:“朕应众卿家就是。”

众大臣这才站了起来,面色复杂的看着楚祯,其中袁绍神情挣扎,紧咬钢牙,双拳紧握,掌心被指甲刺破,鲜血直流。

“本初!”袁逢低声提醒。

袁绍惊醒,长吁一口气,深深的看着楚祯。

冠礼继续进行,楚祯戴着爵弁,穿着相应的华服又出来接受众人围观,本来还要饮酒、祭祀、带着祭祀用的肉脯去拜见亲生母亲,如此仪式才算完成一半,但众所周知的原因,免了。

现在只剩下最重要的一项——取字。

楚祯跪于刘宏面前,此时刘宏身为楚祯的君主、义父,取字的资格舍我其谁?

刘宏沉呤道:“《礼记·中庸》言:必有祯祥,汝现今又身为朕的义子,恩~~~汝的字就叫‘元祥’。”

“元祥谢义父赐字。”

“恭喜恭喜!”众大臣这时候满面红光上来贺喜,一脸真诚。

楚祯笑呵呵的回礼,心里暗骂:一群老狐狸。

冠礼至此结束,宾朋们现在可以尽情地大吃大喝,显阳苑风景秀丽,属于皇家游园,又可以尽情玩耍,而楚祯还要重新以大礼拜见义父,一阵忙活下来,天色已近黄昏,直接在显阳苑开晚宴。

晚宴上,何进看着英姿勃发的楚祯,对众位大臣叹道:“生子当如楚元祥!”

众位大臣万千感慨的点点头。

皇家的八卦流传最快,一月后,全天下都知道了:生子当如楚元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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