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子时,乌云盖月,雷声滚滚,蓝色的闪电不时划过天空,闪电的辉映下,沉睡的虎牢关犹如洪荒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胡轸、华雄、李蒙、王方各引一万铁骑奔流而出。
关东营寨距离虎牢关太近了,而且十大诸侯分成十座大营,他们根本没有料到董卓敢出关袭营。
“敌袭~~~”
“呜~~~”凄厉的牛角声响起,惊醒了沉睡的大营,寂静的大营瞬间混乱。
马蹄声声,闷雷阵阵,混合在一起有如千军万马冲锋而来,迷迷糊糊的盟军顿时大乱,极度恐惧下以为凉州兵已冲至身边,遂举起武器见人就砍,刺耳的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就发生在身边,惊慌下越来越多的人提起武器。“炸营”开始了……
冲至营寨前,凉州兵纷纷朝女墙上射箭。
“啊~~~”盟军士兵握紧直入身体的箭矢衰弱的倒地。
一伙凉州兵下马直冲辕门,冒着箭矢扫除鹿角,铺平道路,一架架木梯架上女墙,彪悍的凉州兵急速爬上。
惨烈的厮杀开始。
袁绍披着锦袍冲出营帐,颜良、文丑一身盔甲奔赴而来。
“主公!董卓袭营了。”
“快!立旗吹号,聚拢士兵。”耳边震天的厮杀声提醒着袁绍,凉州兵可能冲进营来了。
“呜~~~”号角兵用力全力吹响集结命令。
曹操在第一声号角响起就被惊醒,坐立榻上仔细聆听,方才大喝:“来人,披挂上甲!”
夏侯惇与夏侯渊等将领冲了进来。
“怎么样了?”曹操系紧披风,转过身来沉声道。
夏侯惇抱拳道:“凉州军袭营,有的诸侯营寨……炸营了。”
“咝~~~”曹操斟酌片刻,命令道:“出寨迎敌,万万不可让凉州铁骑冲进来,擂鼓吹号,安抚炸营将士。”
“诺!”众将领命而去。
“咚!咚!咚!咚咚咚~~~”激昂的鼓声响起。心脏仿佛跟随鼓声跳动,人也越来越兴奋。
“出寨迎敌!凉州兵还没攻进来!”
“出寨迎敌!凉州兵还没攻进来!”
……
“轰隆~~~”炸雷响起,磅礴大雨哗哗而下,混乱的人群慢慢冷静下来。曹操军士兵策马举着一面面燃烧的大旗疾驰在各诸侯营地,聚拢着士兵,引向前寨。
这一断时间,前寨已经失守,凉州兵搬离鹿角、刀车,打开辕门。
凉州铁骑蜂拥而入,胡轸、华雄、李蒙、王方各引万骑像四把利剑直插中军,马蹄奔腾,雷雨交加,一朵朵营帐被掀翻,一个个盟军被践踏,前军崩溃已成定局。
就在凉州铁骑肆意践踏时,一片箭雨浇醒了发狂的他们。
“呜~~~呜呜~~~”进攻的号角声让狼骑兴奋无比,士兵们怪叫着拦腰冲进凉州铁骑中,一马当先的吕布犹如九幽杀神,方天画戟每一挥舞,就有三、四个凉州兵脖颈喷血。
方天画戟犹如银色闪电纵横肆虐,带起一朵朵血色的浪花,猛将李蒙迎了吼叫着冲进银色光幕,溅起一片飞血。银色过处,凉州兵纷纷逃避。
华雄见后营士兵阵列前行,一面面代表各镇诸侯的旌旗挥舞,知道叛逆大军到来,而自己凉州兵又被狼骑拖住,打量四周一地的尸体,握紧鱼鳞大砍刀,抹了把脸上雨水,反正任务已经完成,遂高叫道:“退兵!退兵!”
“铛铛~~~”
凉州兵如潮水般退去,闪电光华中,一道银色匹练划过长空,撕裂雨幕,狠狠地扎进王方的胸口,狼骑怪叫着掩杀,七年了,七年没开张了,此刻的狼骑犹如饿死鬼般疯狂的吞噬着一条条生命,好似永远吃不饱……
“不用追!”吕布沉声大喝。
八健将策马急声喝止追击的狼骑。此次吕布出兵也不过是自保,如果任由凉州兵冲杀开来,狼骑也不保,但凉州兵已退,再追击恐怕损失也大。
袁绍带领众诸侯急促赶来,入目尽是尸首,入耳尽是哀鸣声,愤怒的紧咬牙齿,握紧拳手,强制忍耐。作为盟主,前军他可是安置了五千兵马,此战过后,怕是十不存一。
曹操却望着闪电下如同战神般的吕布,轻叹一声,如此猛将,竟不能为我所用,元祥呐元祥!
吕布见众诸侯都来了,下马迎了过来,说道:“凉州兵已退!”
“有劳奉先了!”袁绍作揖道。
“有劳奉先了!”众诸侯也作揖道。
“客气!”吕布回礼,神情无喜无悲。
………
董卓听完战报,叹道:“吕布非常人也。吾若得此人,何虑天下哉!”
帐前一人出曰:“主公勿忧。某与吕布同乡,知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某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可乎?”
董卓大喜,观其人,乃虎贲中郎将李肃也,今晚刚运送粮食到达。说道:“你将怎么劝降?”
李肃慨然回道:“某闻主公有名马一匹,号曰‘赤菟’,日行千里。须得此马,再用钱财宝物,以利结其心。某更进说词,吕布必反,来投主公矣。”
董卓沉思一下,问李儒道:“此言可乎?”
李儒回道:“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哈哈~~~”董卓大笑,“好!我就再与你金饼一千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去劝降吕布。”
“必不负主公厚望。”
遂辞别董卓,连夜出关,赍了礼物,装了三大车,投吕布寨来。吕布军寨在盟军最北边,守卫北门,因此李肃避开了盟军其他人。
还没接近营寨,路边就冲出一队哨探,“什么人?”
李肃掀开马车帘帐,作揖道:“可速报吕将军,有故人来见。”
吕布正在营中视察伤员,闻哨探禀报,李肃?雨夜雷鸣,来军营做什么?刚想说不见,但到底是同乡,这样做太失礼了,遂传令让他入见。
李肃进入大帐,作揖笑道:“几年不见,奉先还是这么英武挺拔,别来无恙乎!”
吕布哈哈大笑迎上作揖道:“雨夜吵杂,况大战一场,兄长怎么来了军营找布?”
“哈哈~~~”李肃回道:“无他,愚兄在丞相处任虎贲中郎将之职。听闻奉先今日大发神威,不胜之喜。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菟’: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
“哦?”吕布微眯双眼,难道是说客?但马匹……
“快牵来看看。”
不一会,有如龙鸣的长嘶声响起,一马突入营帐,吕布定眼望去,这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好马!果然好马!”吕布大喜,见赤菟浑身湿淋淋的,忙取过锦袍上前擦拭。
赤菟刚开始还戒备,见吕布为他擦拭身子,遂打着响鼻亲昵的拱着吕布,把吕布胸前弄湿一大片。
李肃呵呵笑道:“奉先可还喜欢?”
吕布谢道:“兄赐此龙驹,将何以为报?”
李肃轻叱一声,回道:“某为义气而来。岂望报乎!”
“如此最好!”吕布大喝道,差点没把李肃吓趴下。擦拭完赤菟后,吕布令人带下去好生照料,一把拉住李肃的手,把发呆的李肃按坐席位,言道:“今日兄长送布如此大礼,布无以为谢,唯有置酒相待,今日不谈公事,不醉不归。”
“这……这……”李肃哑口无言。
“来!干!”
“干~~~”
酒过三巡,李肃眼睛一转,装醉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不知现居何职?”
吕布回道:“兄醉矣!说好不谈公事!来来来!再喝。”
李肃无奈再干一杯,心中大奇,多年未见,吕布怎么性格全变样了?再想发问。却听鼾声四起,吕布已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帘帐掀开,亲卫进来搀扶吕布去榻上休息。
一人对李肃恭敬道:“主公已经醉了,先生寝房也已收拾好,还请先生移步。”
李肃无奈,回道:“不劳将军,肃住房离此不远,就此别去。”
等李肃带着满脸疑惑走了,吕布一跃而起,哈哈大笑,奔赴马厩,探望赤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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