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无碍,只是贼人已逃”,池阳守将面色涨红,“不过陛下放心,大汉军士安然无恙”。
刘禅手拿马鞭,冷冷的往城墙一指,嘴里道“那便好,若是伤亡折损一人,朕会让你陪葬!”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守将并不认为刘禅是在诈他,额头滴下一颗斗大的汗珠,他只觉得双腿酥软,有一种跪下来求饶的冲动,好在冷风一吹,让他及时灵醒了些,“陛下,小将自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只是恳请陛下饶过这满城的百姓”。
刘禅冷冷一笑,“那是自然,朕不会乱杀无辜,怎么,你还要朕在这城外等上多久?”
守将擦了擦脑门的冷汗,不再啰嗦,急忙喝道“快开门,大开城门!”
“将军,这合适吗?”
“连我的军令也不听了吗?”
“诺!”
吱嘎嘎,吊桥升起,池阳城的南门缓缓打开了,马岱阴冷一笑,近百名骑军便急驰而去。
守军虽然惊恐,但却在守将的压制下,并不敢阻拦。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一名骑士打马而回,嘴里道“回陛下,将军,城内守军寥寥,并无埋伏”。
刘禅微微颌首,旋即在马岱等人的护卫下行到了南门口。
“朕的军士呢?”刘禅自高而下,冷冷的望着那员守将。
“都在都在,小将这便在前头引路”,守将的勇气似乎也随着城门的开启而消逝于无形。
“陛下,小心有诈”,马岱在刘禅耳边低声说道。
“若是有诈,朕便屠城又如何”,此刻,刘禅一改往日亲善之态,一言一行皆是咄咄逼人,杀机毕现。
那守将似乎也听到了刘禅的威胁,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一抖,没多久,他就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宅院。
宅子上的门匾,挂着一个鎏金木牌,上书:孟府。
池阳的孟氏?刘禅摇摇头,他并不知道,有哪位孟氏名人曾在池阳落过籍。
门口,是近百名城中守军,而高大的院墙之外,似乎还不时游弋着一队队持枪弯弓的军士。
刘禅冷冷一晒,那守将一个哆嗦,急忙大声呼喝道“快撤了,都把人给我撤下来。”
这边的军士似乎是守将的心腹,他们对上官的军令没有任何质疑,只是片刻,一队队军士便退出了宅院。
“贼兵好像撤了,大哥,快冲出去!”刘禅打马立在院外,正欲下马,却忽然听到院落内传来一声呼喝。
接着便是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传来,“阿九你个狗日的,枉我对你如此信任,可你老爹竟然在我们的酒水里下了药”。
“大哥,什么也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老弟的错,你要打要杀我都认了,不过现在既然院门开了,守军又不见了,说不定是我阿爹回心转意,想放过我们,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出去吧”
“万一是奸计呢?”
“奸你老母!阿爹又不是蠢猪,如今皇帝陛下坐拥十万大军,他除非脑子抽风才敢与皇帝作对”
话音渐近,说明人群已经来到了院门口。
刘禅好整以暇的望着守将那张变幻莫测的脸,估计这位中年大叔应该就是张式口中的那员池阳副将了。
“啊,陛下”“阿爹!”
张式与阿九甫一出门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接着惊讶的呼喝出声。
“末将无能,累得陛下出马,真真是羞煞人也”,张式以头触地,斗大的脑袋涨的通红通红。
确实,此番池阳之行,是他张式自个儿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拿下此城的,却不曾想,因为贪杯大意,竟然被人家麻晕了。
身为军司马的张式跪下了,他麾下的百十条军汉自然不敢托大,也是利落的跪倒在地。
他们嘴里齐呼“陛下恕罪”。
“都起来吧,回头再跟你们算账”,刘禅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旋即把目光投向了池阳守将。
“陛下,且随小将再走一程”,那守将也是个妙人儿,刘禅只是一个眼神,他便激灵灵的回答道。
“嗯,若是让朕满意,此事便与你无关,若是朕发现你是在诈我,哼哼”,刘禅只是冷笑。
“不敢,不敢,定会让陛下满意,定会让陛下满意”,阿九的亲爹,也就是那守将不敢多言,嘴里只是不停的讪笑着。
随着守将在城内七绕八绕的兜了好久,刘禅的面前又出现一个巨大的宅院,与之前那个府邸不同,此处宅院院门陈旧,就连门上的牌匾都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本的字样。
“陛下,这里原本是贼人的一处秘密据点,此番逆贼潜逃,但小将却发现院内还有人烟”,守将生怕刘禅误会,急忙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来人,堵住前门后门,与我搜!”刘禅马鞭一指,杀气四溢的说道“若有顽抗者,一律杀无赦”。
守将没想到刘禅竟然如此杀伐果断,传说中,大汉的皇帝不是以仁德扬天下的吗?
幸好,幸好自己还是开了城门;幸好,幸好,那百余名汉军在自己的保护下未曾受到伤害。若不然,只怕自己的脑袋明日就要到城门口去晒太阳了。
想到这里,王化吉冷冷的打了个寒碜,“该死的孟公威,竟然给老子找了这么大的一件祸事!”
不多久,院内传出了一阵阵的惨叫声。
刘禅闭目养神,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相信,若是有活口,马岱一定会竭力留下一个。
果不其然,不多久,马岱就拖着一名昏厥过去的青衣人走出了院门。
爽朗的笑了笑,马岱露出一口寒光闪闪的牙齿,“陛下,还有一个活的。”
“好,务必于日落之前问出前因后果,朕要听真话”,刘禅阴冷的笑了笑,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了王化吉。
“陛下敬候佳音即可,末将手上正好有几套拷问人的法子许久未曾使出,如今,嘿嘿”,马岱的笑,怎么听,都觉得不怀好意。
“随你折腾,问出真相之后,直接斩首,头颅悬挂于城门口,曝尸五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