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彣才子性格喜静,话不多,在音乐上的悟性很高,本王几月前看见他时他已经可以和风声搭乐,加上一身白衣,人坐在竹林子里弹琴,整个乐声风声和他的整个人都充满了空灵的感觉,简直是美呆了,只是……”晋王先是说的激动,而后突然就欲言又止,偷撇了霍桑一眼,低着头摸摸鼻子。
霍桑看着晋王,配合着她的问:“只是什么?”
“只是他似乎不愿到皇宫里来,这次的选夫实际上他甚至只动了几根手指,弹了最最简单的一曲,本王早就看过他的技艺,所以给你留了私心,依旧把他招了进来。”晋王越说越弱,到最后只是轻飘飘的一个声音。
霍桑停了下来,瞪着晋王咬牙切齿的说:“本皇还真是谢谢皇姨了。”
晋王看着满脸阴森模样的女皇,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想起什么似地兴奋的说:“但那个贤才子可是绝对的想进这**来,对小王又是送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又是奇珍异玩,更是天天都送来他亲自做的饭菜,那短短三日吃了他做的菜,小王至今都觉得任何人做的食物都难以下咽,没看见小王最近都廋了一圈吗?”晋王最后还掐着自己脸上的皮装起了可怜。
似乎她原本就是这么的瘦的吧!霍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两个人一个是不想进宫,一个是极想进宫,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是不喜欢皇宫,一个是很贪欲,以后他们要怎么去和谐相处?霍桑不禁想到以后他们互相宫斗的惨样儿。
“哦,金银财宝,奇珍异玩?本皇忽然想起国库空虚,晋王不如……”霍桑也欲言又止,不过这足以做全了威胁的作用。
晋王赶紧摇头摇手又跳脚的说:“金银财宝小王可没收,不过奇珍异玩小王收下送给小王的女儿们玩了,总不能,总不能叫她们还给小王吧!”
霍桑抽了抽嘴角,转移话题的问:“详才子怎么样呢?”
“详才子是个怎么样都能笑得出来的人,小王当时找了个小厮故意指着他的画说他画的不怎么样,原本视画如命的他居然面不改色,依旧笑着回答说他不认为有一幅画可以让所有人都喜爱,这种豁达心境的人不给你留下小王就对不起你母皇。”晋王说的好像她做了个大好事一样。
霍桑补充重要的那一点问:“是否自愿?”
晋王果然不说话了。
“嗯?”霍桑威吓着。
“他在选夫时只画了一副牡丹,很普通。”
这话不言而喻,这个也不是情愿进宫的。
“沐才子呢?”霍桑无奈的问。
“他常年在外游学,这次是被他母亲从连城绑回来的。”
现实如此残酷,霍桑无形之中成了强迫民男的霸主了。
“女皇,前面是详才子的寝宫。”芸兴告之。
霍桑虽然在之前叫芸兴去距离最近的一个才子那里,但她们也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程。
“进去后小声一些,不许喧哗。”霍桑提醒。
“遵命。”芸兴应下后就在前面指挥着两个女宫去开门,而她在推开门的时候就首先进去招呼着里面的人不要声张。
霍桑已经在这个空挡里对身边的侍卫耳语了几句,芸兴自然是没看见。
因为还是才子,所以分到的院子也不是很大,一个拐弯就到了主卧旁,霍桑看了看还没熄灯的房间,客气的邀请晋王说:“皇姨?一去看看?”
“好啊!”晋王先是兴奋的跑在霍桑的前面,然后忽然就停下了,回头看着霍桑干笑着说:“呵呵,还是不去了,要是详才子正在那什么什么,被小王看见,皇上还不得挖去小王的眼睛?”
“嗯。”霍桑也不多说,自己一个人上前去了。跟晋王说那话也不过只是逗逗晋王而已,没想到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这么不沉稳,这么容易被骗。
霍桑刚站在窗子旁就听见里面在说话,她立在窗子一旁,没有露出不该有的影子,屏息听着。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晋王。”
一个温润的男声呵斥道:“复迪,休得再胡言。”
“本来就是,都是晋王害的公子,两个月来咱们为了不惹事连门都没出过,我都已经闷的受不了了,公子难道想这样过下去?”叫复迪的男子很急躁的吼着。
过了许久,那个温润的声音才平缓的说道:“我可以叫父亲送你出去,你大可不必陪着我这么无趣。”
复迪估计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才慌了,忙后悔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公子,我只是想说我们需要见见女皇,只有女皇可以让公子活的自由一些。”
“复迪,还不明白吗?只要是进了宫,就不可能有自由,而我一人所说所做,就会牵扯到家族的上百口人,即使见到女皇又怎么样?其他几个才子都不在我之下,重要的是我那个隐疾……”司马详顾停了一下才又接着说:“更别说今后还有无数更优秀的人进宫,争不完的风吃不完的醋,不如平平淡淡,只要女皇不在意我一天,我们都会安全一天,我一个人闷,总比一百个人死好。”司马详顾不知道是在劝说叫复迪的小厮还是在劝说着自己。
随着复迪的一声绝望的问:“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霍桑略有所思的走了开去。
晋王看见霍桑回来,忙上前急切的低声问道:“皇上不是还没看多久吗?难道他已经睡了?”
“走吧!”霍桑没有回答,而是轻声告知。
晋王急了,一把拉住正往外走的霍桑说:“皇上看见了他一定会喜欢他的,小王保证,所以,再看看吧!”
霍桑郁闷的问:“皇姨急什么?”
晋王一脱口就说道:“我冒着被他记仇的危险替你留下他,你这么冷落了他我怎么对得起他?”
霍桑冷笑一声讽刺说:“你也知道啊!”
霍桑知道她是真的急了,连“小王”都忘了说,不过还是挺讨厌她这次这种不顾别人死活,只顾自己好的作为,要是原来的金樱也许会被她这个举动讨好,但是她霍桑不免觉得烦躁,有别人做了坏事她来收尾擦屁股的感觉。
“他可是这四个里我最满意的一个,你看吧,要气质有气质,要美色有美色,要才艺有才艺,要思想有思想,要谦逊有谦逊,要……诶?你别走啊!”
霍桑无语的走远了,像她这么激动的情绪不一会儿就会把司马详顾引出来了,那时晋王估计会被那个叫复迪的人给杀死,重点是霍桑觉得她死了还好,要是连累了人家原本无辜的司马一家那就罪过了。
晋王快步跟在霍桑身边,皱着眉张嘴又闭嘴的,霍桑走了一会儿终于愿意帮她把话引出来,问:“还有事?”
“你这个人,比以前的感觉差了好远,以前虽然不笑,但好歹做出的事说出的话都挺规矩的,今天小王听你说话怎么莫名的会感觉到……感觉到……”
“什么?”霍桑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人每次都这样,需要别人替她接话。
“帝王之气。”
霍桑微怔,不过幸好自己没心跳,所以依旧能很淡然的反问道:“这样不好吗?”
“很好,这说明我们的小女皇又成长了。”晋王突然变得和蔼起来。
霍桑却是泼了晋王冷水,瞪了她一眼,说:“这么晚了,皇姨是不是该回去了?”
“呃?小王说错了什么女皇开始赶人了?”晋王瞪大了眼可怜兮兮的说,毫无三十五岁的沉稳。
“难道皇姨喜欢陪本皇逛**?”金樱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晋王,直把晋王盯得心慌。
晋王死想都想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到了这个木头,也有些赌气的说:“小王告退。”
“你去护送晋王出宫。”霍桑下巴一抬示意一旁的侍卫说。
晋王连对着霍桑“哼”了好几声才走,霍桑毫不在意的自顾着继续走了一处有亭子的位置才停下,对一旁的芸兴说:“你先去看看其他三位谁还醒着,他们都只认得你,本皇要在这里休息休息。”
“遵命。”芸兴埋头领命走了。
霍桑背手走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坐着,那些女宫和女侍卫都站在一旁,霍桑不耐烦的说:“看得本皇心烦,全都走到花那边去,面朝向外,本皇有事再叫你们。”
芸兴一走,众人没了主心骨,虽然觉得不妥,可为了身家性命,只得毫无异议服从,走到百米以外的地方,背对着女皇,只是耳朵都竖了起来,以便听到女皇的叫唤。
而在这时,另一边的位置走来一人,乃是刚被金樱赶走的晋王。这一招迂回战术,让那些随时盯着她们的人措手不及。
晋王偷偷摸摸的坐到石凳上,面带兴奋的笑的看了看远处的那一堆侍卫,这才眼露钦佩的轻声说:“要不是那个侍卫叫我回来,我还真以为你赶我走,估计今天回去也就睡不着了,没眼力到那个地步的人,还真的难找,就怕被我遇见。”
金樱一头黑线,沉声咬牙道:“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