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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三、狗腿子

齐天烈是什么样的人物方孝强并不关心,他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等林崎把他的兵器炼好了,试试请他帮忙,至于他会不会帮自己保密,到时再想办法吧。

不过呆在这看到炼兵也挺无聊的,方孝强请褚长贵带他到楼上看看,褚长贵拖着轮椅同他一起到了普通兵器的炼制坊,众人见进来个“残疾人”,好奇地打量他,当听说他就是方孝强,有些人围了过来问长问短,他现在也算蜀山上的名人了,方孝强淡定自若,与众人谈笑风生,众人的话题多集中在两大神兽身上,方孝强原本口才就很好,立时把当时与路琴冒险的经历侃侃而谈,其惊险更是夸张了几倍,说得精彩纷呈,众人听得称奇不已。

“干什么?活不干全围在那干什么?”一声暴喝传来,众人一听这声音一轰而散,只见一个满头红发,怒目圆睁的灰衣老人走了进来,他最特别的是一双手,好像长年在黑炭中捣鼓似的,乌黑一团。

褚长贵对方孝强道:“这个就是齐天烈大铸师了。”说完向齐天烈行礼。齐天烈走到方孝强面前,看到他坐在轮椅上,再看他腿上打着石膏,忽然他眼前一亮,弯腰把方孝强的断腿捧了起来。

“齐师父,您这是……”方孝强没由来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褚长贵也不明白齐天烈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忙道:“齐师父,这是苏长老的弟子方孝强,刚才大家对他在大鹏岭的经历有点好奇,所以问下,现在我们马上走。”

“不许走。”齐天烈眯着眼睛盯着他的断腿:“你叫什么来着?小强是吧?长贵,把他推到我作坊里来。”

说完自己进了一个侧室,方孝强不安地问:“他想干嘛?难道见我误了大家工作要责罚我?”

“不会吧。”褚长贵也摸不着头脑:“这又不是什么大错。”但他还是把方孝强推进了齐天烈的作坊。他的个人作坊居然比外面还要大,几名弟子在各种各样的器皿上做着什么,里面有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兵器,各种材料更是堆积如山。

刚一进去,齐天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个谁,过来。”手向方孝强招了招。

褚长贵把他推到身边,齐天烈突然伸手,哗啦一下把方孝强腿上的石膏扯下来,疼得他哎呀惨叫一声。

“干嘛?不会我同大伙聊聊天你就要废我的腿吧,齐师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方孝强身体直往后缩。

“闭嘴,有心送你件难得的礼物,少叽叽歪歪。”齐天烈在桌上一大堆怪异的零件中翻找着。

“礼物?”方孝强看到他举起一个怪异的金属丝做成的筒状物,有点像外科医生用来固定人体假肢的器具。齐天烈弯腰给方孝强装在腿上。

“别害怕。”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方孝强回头一看,眼睛大亮,又是个美女,瀑布般的秀发垂在白皙的面颊两侧,五官精致可人,论相貌虽比不上路琴,但她的眼中尽是温柔灵动之色,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

“这是师父研制的假肢,也是一种兵器,刚好见你腿有伤,让你试试效果,没事的。”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当真如银铃一般,方孝强骨头都轻了四两,再没注意齐天烈在搞什么,只是怔怔地盯着她。

褚长贵向他介绍:“这是齐师父的弟子慕容碧。”又低声在方孝强耳边说:“整个蜀山你再找不出比她更温柔的女孩了。”

慕容碧似乎听到褚长贵的话,微微一笑,难以相信,就连极普通的一笑都透着说不出的温柔,那种亲近感比金晶犹胜三分,简直让人有种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慕容师姐,幸会幸会。”方孝强心想,光是每天看她温柔的表情就是种享受,齐天烈这老家伙从哪找来这么好的女弟子?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腿上传来咔的一声,弹出两排钢针刺进他的肉里,方孝强哎呀一声,痛得钻心。齐天烈把他按住:“别动,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哎呀,齐师父,你放手啊,我要死了,我血流不止啊。”方孝强看到自己腿上鲜血迸流,钢针还在向肉里扎。那假肢套慢慢合拢,像一只铁靴子,里面全是针具,他甚至感觉到针扎进骨头里去了。

“疼!疼死了!”他挣扎着。齐天烈道:“把他按住。”几名弟子上前死死按住方孝强,过了一会,“铁靴子”完全合拢,好像为他量身订做的一样。

奇迹出现,当鲜血流到靴边一块绿色宝石处,被自动吸了进去,绿色光芒大亮,一瞬间方孝强感觉痛感消失,一阵清凉的感觉直透骨髓,说不出的舒服。

他同时看到,在桌上有一台很现代化的透视仪,上面一个屏幕显示出他腿部骨胳的透视图,惊人地发现,自己的断腿居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愈合。

所有齐天烈的弟子惊喜地叫着:“师父,成功了。”

可齐天烈却没有笑容,他盯着屏幕,看到已经愈合的腿骨在发生变形,关节处的骨胳开始内弯,他急忙叫道:“停停,快取下来。”

两名弟子急忙把“铁靴子”拔下来,这一拔钢针拔出,又疼得方孝强死去活来,慕容碧连忙伸手按在他腿上,一道温润的白光使他疼痛减轻不少,看得出,她和智远一样也精通玄门医道。

疼是止住了,但方孝强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腿居然从膝盖处骨胳向上翘,骨胳变形,腿往上折。

“这这这……”他看着自己变形的腿,惶惶不安。齐天烈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慕容碧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师父,我们以前一直用狗腿作试验,弯的方向是不一样的。”齐天烈一拍大腿:“可不是,我怎么忘了,得把方向细节再调整下。”

方孝强又急又怒:“什么?你们拿我的腿当狗腿作试验品?你们这到底是哪啊?731部队还是奥斯维辛啊?”

“吵什么?”齐天烈道:“多少人想在我这作狗腿子我还不乐意呢,如果不是你小子断腿的位置刚好符合我的要求,你想都别想。”

“我还真的不想,谁肯做让谁做去,齐师父,你赶紧把我的腿变回来,这样你让我以后怎么走路啊?”

慕容碧抿嘴一笑:“别担心,一会就好了。”

齐天烈调整完毕,再次把假肢安上方孝强的腿,但这回不是一只,而是两条腿都安上了,不用说,这一次安装又把方孝强疼得要命,他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躺在轮椅上直哼哼。

“小子,算你走运,你可是神风靴的第一个受益者。”齐天烈把一切安好,还接上几根电线,方孝强现在感觉自己像坐电椅似的。

“咬着吧。”慕容碧的声音又响起:“这回会很疼,你要忍住!”她把一块毛巾递到方孝强嘴边。方孝强惊恐万丈,这么说刚才的疼同这次一比还算不了什么。但现在也摆脱不了,他咬住毛巾,准备接受试验。

“通电!”齐天烈一声令下,一名弟子拉下电闸,一道强烈的电流透过靴内的钢针直入方孝强体内,方孝强当场疼得两条腿失去知觉,咬着毛巾的牙齿几乎咬出血来。

“师父,成功了。”众人看到方孝强的腿慢慢变回原状,靴上两颗绿宝石发出强悍的电流,咝咝作响,方孝强腿部的肌肉在膨胀,从透视图看到,他的骨胳也在变得强悍起来,隐隐还有一道绿光环绕。

“灌入麒麟劲!”齐天烈下令。慕容碧举起两个注射器扎入方孝强腿部,一道红色液体注入他的腿骨,这才是真正的剧痛,方孝强刚疼晕过去,又被电流刺激晕过来,又疼晕,又醒来,真是名符其实的死去活来。

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电流中止,两颗绿宝石光泽暗下来,接着咔嚓一声,铁靴子弹开,钢针拔出,从针孔中流出少量鲜血后,一切中止,两个铁靴子都变了形,钢针上冒着白烟,好像报废的样子。

众人同时发出欢呼,齐天烈也露出笑容,满意地盯着他的腿,慕容碧抹着额头汗水也是兴高烈采,她对方孝强说:“方师弟,你得到麒麟劲了,腿也好了,快谢谢师父。方师弟……方师弟……哎呀……”

方孝强这回晕过去再没醒来,他双眼瞪得大大的,口吐白沫,一脑袋头发电得根根直立。他晕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自己是试验室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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