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自家人,能不能不动干戈?”江涛试探的问道,心中虽有把握战胜对方,可是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毕竟金寨县的人丁太少了。
若能再搞定这两家,金寨县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其余的小势力定然望风而降。
“高山寨的首领和属下关系极好,倒有一些把握,可是洪冲寨的首领惜财如命,刻薄难缠,若不是我三家有言在先,恐怕想请其出兵相助,都没有可能。”戴县长认识江涛的时间越长,越发现此人仁厚,索性实话实说道。
“好,咱们就在山下的平地迎接他们,嗯,就打戴县长的旗号,省得把他们吓跑了!”江涛越来越觉得戴县长与众不同,其为人处事皆是谋而后定,而且处处都想着保全自身,若不是今日自己早有防范,而且其估计错了黑虎军的凶悍程度,恐怕自己早就身首异处,此人根本不会死心替自己卖命,不得不防啊。
“将军说的极是,属下这就去准备!”戴县长赞赏有加的道,细节决定成败,黑虎军能有如此成就,绝对少不了黑虎的谋划,豪放不羁的他早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一心为黑虎军考虑,不过若是黑虎军败局已定,他也不介意顺水推舟。
刚才的战斗,太子侍卫死伤不少,剩下的侍卫群龙无首,皆恍恍惚惚、心神难安。
马上就要面临大战,他们足有百余人,若发生动乱,破坏力不小,江涛这才想起他们,忙把他们召集起来,宽言抚慰,并不计前嫌招揽。
在场的太子侍卫大多是杨起隆最近收拢的,他们不是无家流民,就是一些所谓的江湖之人,其中不乏身怀绝技、见多识广之辈,没想到黑虎不仅不杀他们以绝后患,还如此宽仁对待,一部分人没有了依靠,立刻伏在地上道:“愿为将军效死!”
另一部分人却突兀的站在那里,茫然无语。
只好他们不闹腾,江涛就乐了,投降的人皆赏银十两,并抽调十位精锐黑虎卫,对他们进行训练,以观后效,再赏名称。
又对剩下的人道:“尔等既然不愿加入黑虎军,可领五两盘缠,等本将军击退了清军,就各自归乡吧,但是在此期间,不可胡作非为,否者,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将军再不轻饶。”
那些人闻言皆大声道谢道:“将军慈悲,小人绝不敢再冒犯虎威。”
江涛点了点头,不再理睬,没想到那些人领了银子,跑得比兔子还快,都四散而去。
这些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咦,难道这其中就没有假太子的死忠侍卫?
江涛虽是疑惑,却没有深究,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江涛又令江石带着两百黑虎卫密切保护太子,这才带着其余的兵马出寨门外的平地上等待高山寨和洪冲寨过来的“援军”。
此时,这些“援军”离金鸡寨已不到十里。
戴县长也精选五百儿郎列阵于黑虎军的前面,他笔直的站在黑虎的右侧,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儿戏了,若是自己计划的再详细一些,也许大名鼎鼎的黑虎已成为自己的阶下囚,到时就又是一番光景。
“戴兄,在想何事?”
戴县长这才惊醒过来:“属下在想,将军是如何训练出这些虎狼之师的?”
“呵呵,这些并不是黑虎军最精锐的部队,高山寨的首领可回话了?”江涛轻笑着一言带过,却饱含深意。
戴县长不得不信,他早就打听清楚,黑虎军封锁了金寨县的所有出路,且都是重兵把守,不假思索的道:“还没,不过想必高山寨的首领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这其中的关键还真说不准,江涛没有把握,虽然他破例许诺,只要他配合黑虎军解决洪冲寨,可分得洪冲寨三分之一的家财和粮食,而且出任金寨县的副县长,当然代价也是不小,只可保留五百亩田地,其余交公,并交出所有私兵。
但是万一此人头脑发热,非要打一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报,高山寨和洪冲寨正在仓皇退兵。”
戴县长右眼突突的跳起来,不敢再多言,心中惶恐,万一黑虎责问自己狂言之罪,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江涛闻言真是哭笑不得,害怕什么来什么,不假思索的下令道:“全速追击!”
戴县长这才放心,也下令道:“追,不可放走一人。”
这两寨的兵马皆是远道而来,哪里跑得了。
一个时辰后,气势如虹的黑虎军已追上了洪冲寨的兵马,在如林的长枪战阵面前,洪冲寨的兵马有力无处使,还没坚持片刻,便一溃千里。
江涛不敢大意,一面命百余黑虎卫看守俘虏恶,一面对已露疲态的黑虎军道:“将士们辛苦了,但是这些地主武装更不堪,咱们一鼓作气尾随追杀,到时本将军亲自为弟兄们请功!呵呵,娘子军中的美貌姑娘等着大伙建功立业呢,杀,血不流干,死不罢休!”
黑虎军将士顿时士气大增,一个个嗷嗷直叫,有的口水直流,俱都紧跟在江涛的身后……
而另一边,则有魏县长亲自追击,毕竟他的手下以逸待劳,又气势高涨,两军鏖战一刻钟,终于击溃了高山寨的兵马,两军各伤亡百余,高山寨的主力死命逃回了高山寨。
最后魏县长不得已,只好团团围住了高山寨的出路,他叹息不已,让高山寨的首领出来答话:“许兄,何苦如此?黑虎将军非常人也,若及早请降,还来的及!”
“无耻之徒,枉我把你当成兄弟,竟与他人合谋赚我高山寨,今日许某与你断交,日后你我就是死仇,接下此儿的狗头!”高山寨的许首领从山上抛下一个人头,咬牙切齿的吼道。
“你!弟弟啊!”魏县长险些晕倒,失声叫道,那滚下来的人头竟是他的族弟,亦是他派去和许首领秘密磋商的使者。
这一番失算让他后悔莫及,恨恨的叫道:“许战,老子不杀你誓不为人!”
他麾下的儿郎只好硬着头皮向山上攻去,不过一个时辰,就伤亡了两百余人,戴县长这才冷静下来,忙令剩下的儿郎死守,一面请黑虎。
如今的形势,只有黑虎大军开过来才能攻下此寨,戴县长望着险峻的大山,心中百感交集,想到不问大势所趋的许战,心中暗暗的鄙夷,你就等着家破人亡吧,哼,暂且让你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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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寨上的许战令麾下死守,自己却躲回房内饮酒,其实他心里早就失了方寸,忙请来族中的长老。
长老已是带病之身,颤巍巍的过来,喘着气道:“娃啊,如今情形,怎可无度饮酒?”
“此时侄儿心乱如麻,我高山寨进退维艰,侄儿又不想委曲求全,还请伯父教我。”许战一口干了杯中之酒,颓废的道。
“娃啊,既然退不得,便只有战,立刻收拢山里的所有青壮,死守便是,何必畏惧?”
满头银发的长老拍着桌子,恨铁不成钢的道。
“可黑虎军封住了所有的要道,咱们能坚持到几时?”许战恢复了一些族长的气势,委屈的叹道。
“呵呵,黑虎军毕竟是匪类,又能坚持几时?”长老无奈的苦笑一声,只觉当初把家业交给此人有些欠缺考虑了,如此,又怎么能长保家业不衰?
“伯父妙言,侄儿这就去督战!”许战豪气顿生,心中的畏惧一扫而空,不在搭理长老,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