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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起血案

国庆加中秋一共有八天长假,一家人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于是苏琳便提议出去旅游一趟,可对于目的地选哪里却始终没能达成共识。女孩子们想去欧洲,可以购物,要不就去大溪地,可以看海,但江云却觉得出国太远了,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要不一定能够及时赶回来,便提议就在周边玩玩就好。

江日华却是哪儿都不想去,对于他来说只要没有父亲在身边,哪里都是天堂,只要有父亲在身边,哪里都是地狱。当然这话不敢当着面说,他只希望这个节日早点过完,父亲爱上哪儿上哪儿,别天天呆在家里守着。

江晓风也不想到处走动,只是他的理由比较雷人,他说自己晕机。

这是一个连鬼都不相信的借口,偏偏谁都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和感冒发烧不一样,看看喉咙测测体温就可以得出结论,像晕机这种涉及到自身感受的情况,就算做去做全身的磁核共振检查也查不出真假。博格坎普说自己晕机,连国家队比赛都可以正大光明不参加,你吹得着人家半根毛?

这样的争论一直持续了好几天都没有讨论出结果,把江晚月气得牙痒痒,一直赌气说男人就是懒,让你们一辈子宅在家里好了。江晓风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于是很愉快地采纳了,几天来真的哪儿也没去,就呆在家里,连手机都不开。

江云在五号下午就走了,一贯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没打。江日华当天夜里就没有回家,比他父亲近人情的是,他是吃了晚饭才走的。

江晚月已经呕了一个星期的气,眼见旅游无望,就说学习任务重,跑回学校去住校了。

热闹了几天的家忽然又变冷清了,只有江晓风好像没事人似的吃喝拉撒睡懒觉,除了早上例行惯例出去溜达一圈之外几乎就没见他出过门。就这样一直混吃混喝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连江暮雪也要回学校了,他才好像恍然大悟的想起自己的学生身份。

“你打算今天陪我回学校,还是明天再走?你明天有什么课?”

江晓风哪里知道明天上什么课,摸了摸脑袋才想起来好像记得张颖说过7号晚上要开级会的,算算日子可不就是今天?这妖女的杀性重,也不知怎么得罪她了,最近一直咬着自己不放,屁大点儿事儿都要搞得上纲上线,轻易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于是蹭了老妹的车一起回了学校。

江暮雪回学校的时候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除了冬天的衣服被子,给姐妹带的零食,还有一个豆浆机——早上可以磨豆浆,晚上熬夜还可以煮咖啡。当然这都是由于和大哥一起回去的缘故,所以江晓风也很自然的充当了搬运工的角色。

江暮雪住的地方不像江晓风那样高档,不但独门独户,还是一房一厅,她是正规考试考进来的,分宿舍的时候也没有走后门,是和其他个女孩共住一个房间。大学里面,整天开着跑车到处泡MM的公子哥当然有,但处事低调的也大有人在,有人的低调是因为天性,有人的低调是由于家教,而江暮雪则两者都有。

江暮雪的跑车停在校外,江晓风有提着大包小包的陪着她走在校园的林**上,江暮雪则乖巧的勾着他的衣角走在他旁边。这是一幅很容易让人遐想连篇的画面,一路上,江晓风已经发觉有不少的男孩子用王二小怒视东洋鬼子的眼神盯着他,看得他浑身起鸡皮。

好不容易才到了江暮雪的宿舍下面,门口挂着“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的牌子,江晓风也不打算上去了,准备等她同学下来帮着提东西,自己就走人,走近时却看见宿舍大门外面围了乌压压好大一堆人,旁边还挺了好几辆警车,隐约还看到一辆白色的救护车。

“又有人跳楼了?”

这是江暮雪的第一反应。这栋宿舍楼住的主要是生物系与化学系的女生。由于化学系学生的学习压力太大,每年都会有人看书看疯了,跳楼的也偶有发生——当然,在文科生眼中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进了大学还会由于学习压力过重而跳楼?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是跳楼,是谋杀!”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学生凑过来说道:“死的是个生物系的大二女孩儿,放假的时候宿舍的人都走了,就她没有回去,今天她同学回来,发现人已经裸死在宿舍里好多天,尸体都快臭了!”

江暮雪听了这话脸色一紧,赶紧追问:“哪个专业的?大几的?叫什么名字?”

“什么专业不知道,听说是大二的,好像姓谢吧!”

江暮雪面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手脚微微发抖,眼睫毛上下乱窜,扯着江晓风袖角的手指冰冰凉的,使劲想往人群里挤。江晓风护着她努力杀开一条人缝,看见警察已经隔离带,遇害者躺在担架上往外抬,脸上盖着白纱,还有两个女孩儿在一边红着眼睛跟警察讲述经过,看见挤进来的江暮雪,刚叫了声“雪儿”,眼泪就哗啦啦往下流。

“你也是谢欣欣一个宿舍的同学?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想起点儿什么,如果能够帮助我们早日找出凶手,对死者也是个交代……”一个四十来岁的女警察柔声说道。

江暮雪的两个室友一个叫邓丽娜,GZ人,另一个叫林筱竹,锦城本地人,加上江暮雪三个女孩儿都长得花容月貌,邓丽娜的皮肤稍微差了点儿,但勉强也算得上是个美女,三个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着也心疼。

江晓风上次来过她宿舍一次,但她的室友却一个都没见到,此时看林筱竹似乎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眼下这个环境不是和美女套近乎的时候,呵护三个女孩儿上了警车,自己也以亲友的身份陪同前往。

三个人能够提供的线索其实很有限。谢欣欣是东北人,成绩一般,性格很豪爽,和同学们的关系都很好,没见过她和谁结缘,也没有交过男朋友,应该不存在仇杀和情杀的可能。宿舍里没有财物丢失的情况,所以也排除了为财杀人的可能,至于死者是否受到过性侵犯,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才知道。

“你们仔细想想,在放假前离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警察耐着性子问道。

在反复的提示下,邓丽娜又想起了点东西:“我是九月三十号上午的火车,前天晚上陪欣欣上自习的时候,我们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偷偷地看我们。”

“有人偷看你们?是谁啊?”

“不知道,当时教室里面有很多人,我们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脚凉飕飕的很不舒服,但就是不知道是谁,所以我们八点过就走了,这种感觉一路上都跟着我们,直到回到宿舍才消失。”邓丽娜说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女走在校园里被人偷偷看两眼在正常不过了,只不过被人看两眼怎么就两脚发凉,这未免也太害羞了点儿吧?警察叔叔有点摸不准这到底算不算一条线索。

被她这么一提醒,江暮雪也想起自己在课堂上的那种感觉了,把自己的事情也跟着说了一遍,这下警察更抓狂了,心想就你这副水灵灵娇滴滴的模样儿,走在哪儿也能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回头率啊,这时候说这个干嘛,就算要和同学争风头也要选个时候呀!

一直折腾了两三个多小时,等到快弄完的时候,学校领导终于来了。拖了这么久才露面倒不算校领导反应迟钝,校长陆铁平原本正在外地开会,听到这个事儿马上往回赶,先是心急火燎地赶去学校处理相关善后事宜,再到警察局了解情况。

弄出人命在哪儿都是大事儿,尤其是学校——这不是搬个派出所所长就能吓倒的无知村民,而是一帮天天闲得蛋疼,没事儿也能惹你一身臊的半大孩子,食堂里吃出个粒石头都能掀起一场罢课运动,更别说是一场人命案啊。

所以,破案的任务交给警察之后,学校对把工作的重心就放到对学生的监督上面,至于那江暮雪等三人,在卢铁平看来,不过是受了点惊吓罢了,了解下情况,并稍微安慰了一下,就赶去忙其他的事情了,甚至没想起来要把她们送回学校。

于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这样被遗忘了——她们今天晚上应该住哪儿?

作为凶案现场,宿舍要进行指纹、脚印等的证据收集工作,今晚是肯定不能住人的。凶灾啊!就算把凶手捉拿归案了,几个小丫头就敢往里面住?当心红马甲晚上跑来找你!

要不去隔壁宿舍那里去挤一晚?考验也好,同居也好,大学生出去租房住的不少,按理说应该不难找出三张空床位的,可是她们现在才大二,还都是些女生,隔壁宿舍还都是满满的,有多出来的空床位都摆满了行李箱。

现在唯一的选择就算找个酒店开间房先住着,不过也有不方便的地方:首先是距离远,陇南大学本来就够大了,就算是最近的酒店,走到教室也要大半个小时;其次,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出去住,不安全,万一发生点什么少个照应;再次,现在要住多久都没定,要是拖上一个月,难道还要在酒店里长住?

“你到我的宿舍先暂时住着吧,还能有照应。”江晓风想了想说道。

“男生宿舍?”江暮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心想难道要女孩子爬窗户进去?

“是混合宿舍,我住研究生楼,是一房一厅的房子,我睡沙发就好了。你先住着,这样离上课的地方也近。”

“这倒不错,只是你的床能够睡得下三个人吗?”

什么三个人?我只是让你一个人去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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