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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抱住他,冲门外喊了几声:“小全子!小全子!”太监急忙忙走了进来,衣服也是胡乱套在身上。
“去御膳房给皇上送些热汤来,陛下,你想吃什么?”李瑜虚弱的摇摇头,我微一思索道:“再端些燕窝来,快去。”小全子领了命过去了。我搂着李瑜,听他轻声说着在小时在父母身前的趣事,心中荒凉,静静看窗外的天色慢慢发白,直至透亮。——————————————————————————————————————————————
皇榜贴去的第三天就有人揭了榜,我坐在珠帘后见了这位民间的游医,隔着重重珠帘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依稀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形趴跪在地上,口中呼道:“草民郑国明叩见皇后娘娘。”
“起身,是你揭的黄榜,你有绝对的把握?要是治不好皇上的病,可是要杀头的。”
跪着的男人镇定道:“皇上的症状草民曾经遇到过,只要服下草民所配的药,自然是药到病除。”
“是吗?要是不能,本宫就砍了你这满嘴大话江湖郎中的脑袋!”我冷冷道。
男人的语气不变:“草民想见见皇上才好确诊配药,还请皇后娘娘引见。”————————————————————————————————————————————
从凤座上站起身走下床去,黑衣男人抬起头,打了个照面,很年轻,至少比我想象中的年轻,他的声线很低沉,以至于我以为他是有了四十往上的年纪的,不过看的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很白的皮肤,眼角微吊,居然面容不错,不太像个走南闯北的游方郎中,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跟本宫过来吧。”我在前领着郑国明进了龙轩殿,殿内的暖阁中,皇帝昏沉沉睡着,我上前几步,连唤几声,李瑜悠悠转醒,迷茫的看着我,我轻道:“陛下,有人揭榜了,陛下起身让其为您诊断吧。”
扶起皇帝,在身后垫了一个软垫让他倚在上面,郑国明叩拜道:“草民郑国民见过皇上!”
皇帝无力道“起来吧。”
郑国明上前将细长的手指轻搭在李瑜的脉搏上,凝神把了一会,退后跪倒道:“陛下似乎是中了七……”
“郑民医诊断好了吗!”我出声打断他的话,郑国明转过眼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继续道:“郑民医有什么好的药方要开的吗?写来本宫看看!”
雨燕摊开笔墨,郑国民捞着袖摆在纸上写下药方,递给了我,我扫了一眼交给小全子,有几味药不是很常见,但是皇宫里什么没有,这几味药太医院是有的,太监捏着药方去了太医院。
药汁端来热气袅袅,我倒下一点递到郑国明眼前,示意他喝下去,郑国明微楞,将那盅黑黑的药汁慢慢喝了下去。我才端起另一个瓷碗用汤匙搅了搅,吹散热气喂李瑜服了下去,皇帝吃了药又睡了过去,我轻叹一声,这个药应该是没用的吧……
出了龙轩殿,我迎风站立,殿前的栀子雪白,花的甜香随风飘散:“陛下已经服下你的药了,如果今晚天黑之前本宫看不出什么疗效,本宫就要砍了你的头!”
郑国明不卑不吭低头道:“娘娘放心,皇上今晚之前就不会像这么嗜睡了。”
我一甩袖,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郑国明的药果然管用,李瑜天黑之前就醒了,而且精神还很好,比之前昏睡然后再醒来精神要好的多,不会觉得累,这个药有用…我有些慌乱,又有些窃喜,我该怎么办!看到他神采奕奕醒来我由衷的高兴。
当晚李瑜摆驾去了我的凤鸣殿,在凤鸣殿用的晚膳,兴致颇高,还喝了一点酒,感叹道:“好像死了一回又活过来的感觉,那个民医赏了吗?居然比太医院的那群老家伙还要管用,不入将他留在宫内吧。”
我轻笑道:“陛下真是自私哎,人家是游走民间的游医,为百姓看病的,陛下将他留在宫中,其他的人生病了怎么办!”
李瑜微一思索,也笑了:“也是,我真是太自私啦!无忧说的对,这段时间让你担忧了,等我的病好了,我们去江南走走吧。”
江南?我恍恍惚惚似又回到那个炎热的夏季,傻傻等待某人的情形,却将我爹娘的性命枉送了去。
“无忧?无忧?怎么傻了?想什么呢?”
“呃!”我回过神“我在想如果去江南要等陛下的病全好了才能去。”
李瑜很乐观:“很快就会好的,我这么年轻阎王爷也不忍心的啊,再说无忧你还没给我生一个娃娃呢。”
我淡淡应了声,却没说话,七味香的毒那个年轻的医者有本事解的开吗?江南,我再也不想回那个地方去,那里是我的耻辱,午夜梦回,总会有父母的笑语响在耳畔,我追了上去,父母的声音就消失,停住脚步,又回擦着耳畔响起,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烟雾,看得见,却抓不到。
“陛下今晚要睡在这吗?”
“当然。”
“可是陛下的身体……”李瑜放下手中的杯子,叹口气道:“我知道无忧是为我好,放心我有数的,我只是想抱着你入睡,昏睡的那段时间整个人就像没了知觉,今晚我只想拥你入怀,绝对不会做其他事情的,无忧不要担忧了。”
他说的诚恳我当然是不好再说些什么的,只得点点头道:“陛下要不要沐浴更衣?陛下喝了酒都出了汗了。”轻一擦他额前的汗珠。
“当然要了,我要好好洗个澡,睡了这么多天,身上脏死了,要是我不洗,无忧肯定不让我上床的呀。”
我嗤笑道:“就算陛下天天不洗澡,我也不会嫌弃的,只要陛下不嫌弃我就好。”
李瑜大惊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会离开你,我要一直呆在你身边的。”语毕一把搂住我,我红着脸急推道:“陛下!旁边有人呢!赶紧去洗澡吧。”
李瑜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无奈道:“好吧,不过无忧也要陪我去沐浴!”
我连忙点头说好,站起身,李瑜也要站起,却一个不稳,差点摔下,我急忙扶住他,只是才一剂药,哪有那么神效,皇帝的身体依然还是虚弱。李瑜站稳身子,摆摆手打趣道:“我老了,站都站不稳了。”
我安慰道:“才一剂药,慢慢就好了。”
碧波池内烟雾缭绕,池水清澈,引的是宫外的温泉水,五丈多宽的水池下泉眼热水不断涌进,热气上腾,几步之外就看不清对面的人,李瑜在我前面进的碧波池,也不知道走到哪个角落了,我解开身上裹着的薄毯,长腿跨进池内,慢慢坐了下去,热水围住全身,淹至下巴处,我舒服的轻叹,三千青丝散在水面,尤如柔软的海草。
“陛下!陛下!”我试探轻唤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微有些慌乱,大声唤道:“陛下!陛下!李瑜!”还是没有人应声,我正自慌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身侧突然滑来一只手臂,勒住我的腰,我大惊失色,忍不住惊叫一声,手臂的主人嘿嘿笑的开心,我反应过来,有些恼火的轻敲他的脑袋,娇噌道:“陛下吓死我了!”李瑜钻出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笑的明媚:“无忧你这么担心我啊!”见我不开心的嘟着嘴微慌的安抚道:“无忧生气了吗,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吓唬你了,是我不好……”
我一把搂住他,身子发抖,刚才真的是吓坏我了,我以为他在池里晕了过去了……我不敢想象他再不出现我会怎样,我好害怕……七味香的毒…我虔诚祈祷郑国明可以解开,李瑜,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李瑜反手搂住我,柔声道:“没事了,我不是在这吗?”
“嗯。”我平复心情建议道:“陛下,我给你擦背吧。”
李瑜惊喜道:“无忧还会擦背?朕的皇后还会擦背。”
“哼!”我得意道:“一会把你的背擦下一层皮!”伸手拍拍他的背,拿起一边的澡巾一阵乱搓,李瑜被我搓的哀叫连连,大呼好痛。我呐呐的放下手,小心问道:“真得很痛吗?”
李瑜苦着脸点点头,随即又展颜笑道:“很痛但也很舒服啊,无忧手艺不错!我还是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六七岁的时候,我娘给我搓过背,那真的是很痛啊,我没等我娘给我洗好,我就逃了,连衣服都没穿,把太子府里的下人好一个惊吓。”
裸男狂奔,想想确实有点骇人,虽然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还是有碍风化的。我呵呵笑道:“你娘估计后来要揍你了。”
“嗯。”李瑜点点头道:“是被揍了,不听话的孩子就要挨揍。”
两个人泡在池子里几乎要睡了过去,雨燕在池外轻唤我才醒了过来,穿上衣服,又把李瑜喊了醒,他还是很容易就入睡。++++++++————————————————————————————————————————————————————————————————————————
郑国明的第二剂药在早晨送了过来,这次我没有让试药,直接让皇帝喝了下去,李瑜皱着眉喝完那碗乌黑的药汁,拿起堆在桌前的折子用朱笔在批,我不打扰他,轻轻退了出去。
郑国明双手垂在身侧站在殿外,见了我微低下头让开了路,空气里的侄子香越发浓郁,我迎着微风轻嗅空气里的香甜,施施然从一身黑衣的男子身侧经过。
“轻烟……”似有人在我耳边轻喃,我猛然一惊转头看去,黑衣男子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还是那副垂着手微低着头的样子,动也未动,刚才是我的……幻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古天乐以前的照片跟现在的照片对比,我真是心痛啊!怎么就成这样了,还记得他演的杨过,我当年是迷的七荤八素,梦中情人那!岁月是把杀猪刀啊,美人迟暮最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