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元剑宗五台山脉纵横迤逦的群峰之中,有一座并不出奇的山峰,这座山峰坐落在五台山五条灵脉的一条小分支上,灵气比起五座主峰要低上两个档次。
这座山峰上许许多多的庭院,在苍松古树之间错落有致,若隐若现,生活在混元剑宗的外门弟子自入门时就知道,这山峰上居住的都是混元剑宗的内门弟子。
优美雅致的庭院都是为内门弟子准备的,而身为外门弟子,就是要为内门弟子效力,这种山峰在五台山脉还有很多,多的让外门弟子都记不过来,很多外门弟子终生都只在几座山峰范围间来往。
此日,在这座山峰的一处庭院外有两位身穿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脸红耳赤,正激烈争吵着。
在这两位外门弟子身后,这处庭院却是破败的一塌糊涂,亭台楼阁都被拆的七零八落,最重要的是,庭院里内门弟子用来修炼和闭关的静室也被破坏,坚硬黝黑的黑铁巨石滚落一地。
倒塌的建筑物上都留着深深的法器和法术打击的痕迹,这两位外门弟子就是专门管理此处庭院的,换句话说,他们俩个就是此处庭院主人的侍从,服侍内门弟子,为内门弟子效力。
只听见这两位外门弟子正在争吵个不休,同时还在手舞足蹈,无不显示出他们内心的焦灼和不安。
“孙平,我们要把庭院修葺完好,这是咱们外门弟子的职责,只要在混元剑宗,这规矩谁都改不了,若是等他回来,见到自己的庭院变成这样,肯定就是咱们俩倒霉,莫非你还以为那人真的会照顾我们?”
“何越,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只做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百年后就化为一捧黄土吗?这次就是个机会!只要我们抓住了这次机会,让那人满意了,攀附上了那人,说不定就能成为内门弟子。内门弟子什么概念,你不会不清楚吧?等我们成为内门弟子后,凭着宗门资源的培养,甚至还有筑基的希望!你,难道不想?”
“孙平,不要把事情想那么的容易,现实一点好不好!说到底在他们眼中,咱们只是卑微的外门弟子,只不过有些利用价值而已,要是事情到了不可为的地步,咱们就是替罪的羔羊,再说,就是他,也不是咱们可以惹得起的,等他回来就是一剑把咱们都杀了,他也不会有事,你还指望那人会来救你,保护你?”
“哈哈,何越,你也太胆小怕事了,那人什么身份,等他回来后,他要是为难我们,我们只要说出那人的名号出来,我就不信他敢动我们,他一个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内门弟子,得罪不起那人,像他这样的内门弟子,混元剑宗不知有多少,这次他吃得亏,要老老实实的自己咽下去。”
“唉,孙平,希望这次你是对的,咱俩十岁一起入门,一起修炼,吃住都在一起,一同呆了这么多年,每次都是同进同退,这次也不例外,既然你坚持如此,那我也不再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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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鱼加持了高阶翔空符,向着五台仙门飞去,在混元剑宗仙门范围内,鲜花瑞草随处可见,古树,老藤,流水,奇石,勾画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这幅天然静美的画卷之上,还氤氲着淡淡的乳白灵雾,其中许许多多的玉兔,彩鹿,仙鹤等等飞禽走兽,往来奔走戏耍,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在苏鱼的视线中,一座熟悉的山峰逐渐显现出来,苏鱼在高空望着这座并不高耸秀丽的山峰,心中弥漫着淡淡的欢喜。
虽然同在一座山峰上,许多同门都不熟悉,但苏鱼在这里修炼,闭关了数年,一草一木,还是略微有些感情的。
苏鱼在山腰降落了下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此次出去了四个多月,这山上的景色人事却一往如前。
踏着纤尘不起的白玉石阶,路过一处又一处的院落,苏鱼蓦然有种想尽快回到自己独有的院落的冲动。
白玉石路突然一拐,苏鱼热切的目光转将过去,一股蛮横的暴虐煞气却在苏鱼心里升腾而起,眸子里闪烁着危险至极的光芒,不远处一处破败的庭院映在苏鱼的眼中。
“是谁!到底是谁!”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把我苏鱼的庭院弄成这样!没把我这个内门弟子放在眼里吗?都敢欺到我的脸面上了,找死不成!”
这容不得苏鱼不怒,这么一座山峰上居住着成千上百的内门弟子,而偏偏就自己的院落被他人捣毁,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苏鱼的脸吗?
这让苏鱼以后如何在混元剑宗众多内门弟子面前立足,谁还会把苏鱼放在眼里?
若是由于其他意外状况,自己的庭院被毁,还情有可原,现在是有人故意与自己为难,这让苏鱼如何不怒!
“孙平,何越,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鱼怒不可遏,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庭院前,踏在倒塌的门牌上,大声咆哮着。
相邻的几个庭院里,几位外门弟子探出头来观望,而在破落的庭院里两条身影,几个起落间,就到了苏鱼面前。
“孙平,何越,我出去了就四个月,方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你们两个怎么当值的?莫非你们把门规忘了,还是以前我对你们太过于宽松,连你们都敢蹬鼻子上脸了?说,这到底是谁干的!”
“苏师兄,此事怪不得我们师兄弟,我们也不清楚,那日,我们师兄弟只出去了一会儿,等我们回来就变成这样子了,这怪不得我们失职,苏师兄,希望你明白,我们师兄弟虽然为外门弟子,但不是任你呼喝驱使的奴仆,不要任何事都要怪罪到我们头上!”
孙平慢条斯理的说道,似乎一点都不惧怕正处在愤怒之中的苏鱼。
而苏鱼眉锋一跳,仿佛一把无双利剑出鞘,锋芒毕露,低“哦?”了一声。
在平静的语气之中,却蕴藏着令人无尽的恐惧之意,闻者无不心寒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