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秋水恼火,对君莫问恼火,同时也对自己莫明的恼火,他早就该看出这女人的不简单了,却仍然被她蒙蔽了双眼。
巫马秋水手握大剑,连人带剑的一剑辟了过去,手底没有半分留情,这一次不会再被她蒙蔽双眼了。
君莫问依然没有回头,不止是在这里,即使是在以后,她都不会回头,因为,她没有回头路,有回头路也是死路。以后的以后,无论天涯和海角,这份仇恨都会牵引着巫马秋水追到天涯海角,她,君莫问也不会回头……
一根拐杖挡住了巫马秋水的大剑,撒旦依然以小孩子的形象出现,小小的身子,燕尾服,紫色的瞳孔,额角上有着三个醒目邪恶的黑色数字:666。一个小孩,却用着不是小孩的声音说话:“不是和你说过,我和她才是天生的一对,年轻人记性不好可不行。”
“现在的年头,越老的怪物越喜欢装嫩了。”巫马秋水讽刺的说,他当然不会傻得以为这个小孩子便是撤旦的真身。
撤旦邪魅的笑,忽然卖弄的化成了一个邪魅但却十分美艳的女人,黑色帽子下一张玲珑有致的脸,紫色的瞳孔勾人魂魄,撤旦的印记在那张玲珑有致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邪恶感,黑色的燕尾服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撤旦的眼波流转,朝着巫马秋水放了个电眼,那电眼由撤旦的眼中放出来居然变得十分的有杀伤力,另人全身一颤,精神也为之一爽,十分的让人醒神。也许,在没有知道撤旦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孽的时候,这个女人会是个倾城的尤物。只可惜在场的人都没法感受到那一份倾城的美,倾城的风姿,只觉得恶心莫明,鸡皮连连,全身打冷颤,恶寒又恶寒,隔夜饭都差点吐了出来。
撤旦的手摊开,一具完整的骨架凭空出现在撤旦的手中,那是一具人的骨架,森白得骇人。美女与骨架,视觉冲击,形成一幅诡魅的画面。
“小子,如果想要回这个骨头,就把你的灵魂卖给我吧,虽然你的灵魂并不值几两银子,我做个人情,勉为其难的收下。”撤旦虽然化成了美女的形象,声音却依然还是那邪魅的男音,透出无尽邪气,美丽的脸上虽带着勾人的媚笑,但却是要命的媚笑,这人易反易覆,变幻无常,骨子里冷入骨髓,毒得流浓,在笑着的下一秒也许便会要了你的命。
撤旦这话是对巫马秋水说的,眼光却飘向了君莫问,停靠在她的身上,看着她。
君莫问停了下来,但依然没有回头号,只冷冷的说:“别闹了,我还有别的事。”
君莫问冷冷的说完,又拖着翼手继续慢慢的走着,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急着要做其它事的样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巫马秋水的脸色煞白,冲君莫问喝道:“把翼手留下来。”
巫马秋水横剑格开撤旦的拐杖,急着想冲到君莫问那,撤旦却更快的一杖击在巫马秋水的身上,一杖出手,人便已闪身到了君莫问的身边。出手快,收手更快,撤旦嘻皮笑脸的将手搭在君莫问的肩上,转头,丢给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巫马秋水后,紫色的六芒星一闪,撤旦和君莫问一起消失在巫马秋水的面前。
巫马秋水单膝着地,以他现在的力量别说去阻止住君莫问和撤旦了,就连撤旦的一招半式也不是他能轻易就吃得消的,撤旦要他的命简直易如反掌。巫马秋水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拥有力量,他要变强,他一定要变强大,只有绝对强大的力量才能赶得上那个可恶的女人的脚步。
雨,又开始下,细如牛毛,悲伤如泣。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背叛他们,背叛他……
巫马秋水灰败的回到东方浩海那里,在看到东方浩海的那一刹间他再也站不住了,双眼发直,整个人如遭雷击,双膝着地,脆倒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勉强的撑住身体,才没有瘫软在地上。巫马秋水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流出鲜美的血腥的血,如鲜红的珍珠跌落地上,滋润了泥土。此时巫马秋水的脸上有着比痛苦和悲伤还更深更浓更火的情感,恨,一股深入骨髓的恨慢慢的,慢慢的将他腐蚀。巫马秋水终于明白撤旦话里的意思了,他悲愤的双眼染上了毒,狠毒而决绝,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无痕,今生今世,我们誓不两立,即使追到阴曹,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巫马秋水决绝的脸上已变得冷如冰霜,他面无表情的抱起躺在地上的东方浩海。抱在手上的东方浩海如面条一般,软搭搭的,如果不是东方浩海的那一身衣服和武器,巫马秋水也不会再认得出现在的东方浩海就是曾经眉清目秀的东方浩海了。因为被人抽走了骨头的东方浩海已缩水了一半,整个人就如同一团肉团一样,那张变形走样了的脸上除了能看出眼睛还是眼睛之外,在那张脸上已分不清哪是鼻子和哪是下巴了。
次日,巫马秋水在天桥的绝壁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翼手,翼手被人程大字形的钉在绝壁之上,四周用血液画出一巨大的图腾,图腾是用古朴生涩的文字组成的,像是一种魔法仪式。
巫马秋水眼里的毒加深了,力量,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拥有力量,一定要十倍,百倍,千倍……的追讨回那个女人所欠下的帐。
一个本是懒得与世无争的人,在这一刻,终于也投入了滚滚的旋涡之中,只为追求力量,只为……君莫问项上的人头而改变。
一切都因她而改变,因恨而改变,在命运转来又转去的齿轮里,在滚滚的浊尘中,一切的最后还会剩下什么?没有人知道,在追逐着她脚步最后的最后,巫马秋水,这个铁骨的男儿和那个狠毒入骨的女子,君莫问,都化身为飞蛾,飞向不同的方向,扑向不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