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尔丽并没有去听张凡的话语，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想着这个药剂的名字，克尔丽相信，能让人感到难受的药剂，并不多见。
似乎想到了什么，克尔丽的心里犹如闪过了一道惊雷。
以前还在学习魔法的时候，克尔丽因为对炼金学和药剂学感兴趣，曾有所涉及，她记得这种让人感受到膨胀感的药剂名字，如果记忆没有出现混乱的话，那应该就是‘死神的赞歌’。
由药剂大师梅鲁·特雷特研制出来的药剂，一种可以消除魔法师体内魔法元素的‘邪恶药剂’，会炼制这种药剂的人，都被魔法师们给杀得一干二净。
在五百年前，‘死神的赞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原因无非有三点。
第一点，炼制‘死神的赞歌’过程极其的复杂，只要有一步出现错误，那么所有的药材就会毁于一旦。
第二点，一旦被人知道会炼制这种药剂，那么将会遭到魔法师的追杀。
第三点，也是最为苛刻的一点，就是在炼制药剂的过程中，必须以恶魔的鲜血为引子。
想到这里，克尔丽的眸子猛然缩小成了针芒的形状，骇然的看着一脸微笑的张凡，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等碰到身后被上了魔法阵的门时，克尔丽才停下来。
“你是恶魔？”克尔丽下意识的问道，等她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起来，能成功的炼制‘死神的赞歌’，就充分的说明张凡要么是恶魔，要么就是能杀死恶魔的人。
而在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听过有谁能杀死恶魔，一般会炼制‘死神的赞歌’的药剂师，都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换取血液，这也是魔法师们能光明正大的打着‘诛杀恶魔’的旗号，杀害那些药剂师。
“恶魔？”张凡不屑的哼了一声，伸出手掌，张了开来，一小团火焰出现在张凡掌心的上方，熊熊的燃烧着，瞬间就把阴暗的房间给照亮了起来。
“克尔丽导师，你不要在胡思乱想了。”张凡淡淡的笑道：“你想的没错，这就是‘死神的赞歌’。”
听得张凡这句话，克尔丽才算是真正的害怕起来，在内心惊讶的叫道：“他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曾经的我对这个名字有着很大的疑惑。”张凡保持着笑脸，从容的说道：“但是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让一个高傲的魔法师失去魔法元素，不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吗？”
张凡的声音越发的平淡起来，而克尔丽却感觉到了无尽的寒冷。
“在五百年前，有多少魔法师因为服用‘死神的赞歌’，导致魔法元素全失而自杀的？”张凡冷冷的说道：“克尔丽导师，要不是看在以前的份上，那么现在的你，绝对是一具死尸。”
是的，张凡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在这以前，克尔丽的确是为张凡好，希望他能提高自身的实力，这点张凡还是看到的，所以这次张凡才没有下杀手。
要是换作塞西莉他们，拿着张凡不算秘密的秘密要挟着他，那么张凡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杀掉。
张凡不是一个冷酷嗜杀的人，他只是在保护自己，想让自己活的安逸些。
“你……”克尔丽颤抖的指着张凡，耳边还在不断的回荡着张凡刚才的声音，克尔丽的全身冰冷了起来，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一样，在服用‘死神的赞歌’五天之后，魔法元素将会全部消失，彻底的变成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平民’。
“克尔丽导师，你该想想你的后路了。”张凡提醒着克尔丽，克尔丽目光散发着寒光，看着张凡道：“你毁了我。”
“哦？你的潜在意思是你不会放过我吗？”张凡眉毛一扬，语气平静的问道，克尔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张凡见势，用着嘲讽的语气道：“毁了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随即，大手一挥，原本处在掌心上方的火球便射向了克尔丽身后的门。
魔法阵被一击击溃，而门也被轰出了一个大洞，张凡走到克尔丽的身旁时停了下来，轻声说道：“克尔丽导师，如果你想去向院长报告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克尔丽的娇躯抖动的厉害，现在的她既愤怒而又无奈，很想歇斯底里的大叫，却又感觉声音都卡在了喉咙口，怎么样也叫不出来。
“只是这样做的话，你将永远不会在见到明天的太阳。”张凡细声道：“我保证。”
张凡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威胁，反而劝告、提醒的成份占了大多数，从心里来说，张凡也不想杀掉克尔丽，到不是张凡见克尔丽是女人就不下杀手，而是他面对克尔丽已经五年了，要是这个‘老熟人’一下子消失不见，那么张凡的心里也难免会有些寂寞。
在这个学院里，除了克尔丽以外，张凡基本上没有说得上话的人。
克尔丽流下了一行清泪，倔强的说道：“现在的我，已经与死了没有两样，你要杀就杀。”
张凡的脸色微微动容了下，背对着克尔丽道：“你要《禁忌魔法》那书干什么？”
“学习禁咒。”克尔丽压低声音道：“向郁金香公爵复仇！”
张凡转过身去，很认真的问着克尔丽道：“我只想听你前面那句话，你后面那句话，我自动过滤了。”
克尔丽的粉拳捏的紧紧的，抽泣了两声，抹了一下脸庞，转向张凡，面对着张凡的微笑脸庞，道：“你能帮我复仇的话，你想要我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张凡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开心。
“你能给我什么？身体？魔法知识？”张凡嗤笑道：“愚昧的女人。”
克尔丽闻言，怔了下，心中一想也的确是这样，现在的她，还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给张凡。
“放弃复仇吧，好好的活下去，其实能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克尔丽导师，你还有什么奢求的呢？”张凡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当你老了的时候，回想起当初，你也能理直气壮的对着年轻气盛的魔法师说‘小伙子，不要骄傲，你的这些，我也曾经拥有过’。”
“可是我并不想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克尔丽盯着张凡的脸庞道，她的眼睛很红，脸上的泪痕很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