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生人,不是活人。因为这群人是傀儡。
转眼间,逸绝目光一凝,身形微闪,幻化出几十个分身,与出现的一堆生人对峙在街市的两头。逸绝目光滑过这群人,竟然全是法师,只是法师的能力只能发挥出五至六成,两边还算相衡。
逸绝真身后退一步,几个幻影分身对上一群傀儡法师,刚才破开禁制,体内受了点震伤,现在不宜运转灵力,会加重伤势的。谁知道后头还有没有更难对付的东西。逸绝看着一群法师傀儡一个个被掐断灵力线无人控制倒在地上,一招手几个幻影分身一点头,四面八方分散出去,而自己则盘腿坐在房顶,平静的闭上眼睛,周身开始扭曲看不清他的身影。突然,他的头顶出现一条黑色的裂缝,一支火红色的利爪出现,接着是一个狐狸头,然后是整个身子,最后出现的是尾巴,一条漂亮毛茸茸的大红尾巴。巨大的火红狐狸威严的扫了一眼古城,仰天一吼,尾巴一甩,甩出道道残影,接着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然后,火红的狐狸高仰着脑袋,身后是十三条飞舞的绒尾,挥舞间,阵阵刺耳的撕裂声,可见这可爱的尾巴也不是好惹的。
逸绝睁开眼睛,火红的十三尾狐狸与他对视一眼,一点头,一头又扎进了黑色裂缝,如被人抹平了一般,裂缝消失。逸绝站起来,一脚踏出,瞬间出现在百丈外。如果孥阮和驳那群妖怪在的话,看见逸绝绝对会大吃一惊,逸绝现在的灵力比之刚才不知翻了多少倍,比之孥阮也是绰绰有余。一尾兽,三尾妖,五尾定阴阳,九尾仙根种,戾成魔。逸绝上次去人间不过带去三尾,现在因为这地凶险,留下五尾。虽然只是多了两尾,但也不是翻倍二二成四,四四成十六可以算得清的。
逸绝停下,脑中幻影分身反馈回来的消息让他微微惊讶,这城比他想的要大的多,而城里的法师没有上千,也有八九百。而且不乏有高级法师,其中还有一个低级天师的存在。放出去的幻影分身已经全部身死,只剩下一个被困在法阵中,前进不得,后退不得。位置,城中。那里发现了婴漪的气息。
婴漪转悠了半天,还是处在一片迷雾中,入眼的全是白色。就在进城后,她与两个法师一起共行,想要知道这城里头的情况,她便将两个人安排在一个茶棚,自己出去转悠了一圈。没有人,连屋子里也全部都是空荡荡的,家具也没有一件。婴漪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幅画似地,只有其表。路过一家酒楼时,婴漪瞄了一眼,愣了,这里面不仅有家具,连墙上的挂件都没落下,样样俱全。二楼更是精致,柱子上的精美雕刻和幕帘上的绣花细纹,雅间的雕窗、字画,床榻上的金线银丝绣花蚕被等等,就连小小的莲花烛台也在角桌上放着。婴漪陷入沉思,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故事?
“婴漪。”外头的声音唤回婴漪的心神,是那两个法师的声音。
“嗯,这位是?”婴漪跑出去,疑惑的看向两人身边的人,是个三十多岁女人的模样,女人长得很普通,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眉毛很细很柔,这使她整张脸显得很柔和。
“我叫张倩。”
“旧相识。”
婴漪疑惑的看着张倩,她觉得这女人有问题,让她不舒服。可是,看着前头与张倩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婴漪不放心总自己走掉。垂下头,耳边是三个人的声音,脑子里还是想着刚才的那家酒楼。一直走着,走着,婴漪猛然觉得不对劲,抬起头,哪里还有三个人的身影,自己已经处在一片迷雾中,什么也看不到了。
突然婴漪感觉脚下一震,将她震得东倒西歪。过了一阵,恢复了平静,婴漪抬眼看了看四周,怔住了,刚才的地震,是有原因的。雾气已经渐渐散了,在不远处,一座小山被削了一小半,而作俑者正站在大堆碎石里对着碎石出气。婴漪倒吸口气,好厉害好强大的力量。
婴漪看着那女人的背影,一时觉得好熟悉,再看她手中拿的刀,一时皱眉纳闷了,她不会是在幻境里吧?那女人手中的刀和婴漪手中的刀一模一样,婴漪抓紧刀柄,向女人慢慢走去,可到了女人五十码的地方时,再也不能更进一步,好像有什么挡着。
“混蛋!你给我等着!”女人的声音也好熟悉。
女人转身离开。婴漪看着她把刀背在背上,想一个方向走去,静站了一会,就在那女人的身影快要消失时,追了上去。婴漪觉得,这样强大的人不应该感觉不到她的,她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一路跟着那女人,婴漪渐渐看到其他的人影,看不真切,很模糊。当地一个人迎面而来时,婴漪愣了,因为那人穿的一身粗布衣,古装的那种,脸上挂着苦闷,长满粗茧的双手上拎着一个灰黑的包袱。婴漪这时才发现,她跟了一路的女人也是一身古装,看布料华贵异常,身上的衣服简素,长长的头发也是简单的样子,很想马尾。
又一次来到祥来城,此时的祥来城看着很庄严威武,城墙上一队队士兵,城门下的检查却很松散,但人却一点也不少,婴漪东躲西躲还是跟丢了,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婴漪一急,想要挤过去,谁知后头一个人走过来,直接穿过婴漪,顿了一下走远了。婴漪整个人呆在那,她是虚无的。而且刚才穿过她而过的人,她认识。那人停顿回头的瞬间,婴漪看清了他的长相,冷漠的眼眸,绝世的容颜,风华绝代的人物,是逸绝……
婴漪回过神来,马上追了上去,街市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那女人和逸绝的身影。只是看着眼前的街市,总感觉有点眼熟。一声吆喝,脑子灵光一闪,这是她和那两个法师一起进城是看到的情景。婴漪恍然,她似乎知道那女人去哪了,走过街市,那家酒楼门庭若市。
婴漪登上二楼,环视一周,靠着柱子看向依窗而坐的女人。女人百无聊赖的看着下面人流,而女人对面则坐着一个男子,男子不知在说什么,似乎是在道歉。
“我说,只是一个雅间,订就订下了。罗嗦什么。”
婴漪如遭雷击,那女人,那女人二十年华,或许更年轻十八、九豆蔻,相貌清丽,那张脸,婴漪很熟悉,那正是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