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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百姓生活

九十四节百姓生活

到了潘月房里,发现门也没有关,这个房子却也不是她的闺房,也算是书房罢,只不过她自己可不怎么喜欢看书。平时也不大用,但是却也不是完全不管事,他常在这里查账。所以一看她在这里训斥手下,就知道肯定是账房倒霉了,昨天还在厨房训斥了一天厨子,在花园嫌园丁弄的不好,石匠花匠也都是不合格。

赵泗还没进到屋子就听见,“你倒是说说,这笔账是怎么回事,每天两百个鸡蛋,谁吃这么多鸡蛋。而且一个鸡蛋就敢要二钱银子,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明里的账就是这个样子了,谁知道暗地里的账你们做了多少手脚,要不是我今天查了,还不知道这窟窿眼要烂到什么地步。”

“鸡蛋的事情问我好了,我是知道的。”赵泗已经迈进了屋子。

潘月却不依不饶道:“这你别管,我知道你肯定又是给这些奴才求情,这次可不能饶了,一定要给我说出个理由来,不然都交官府里去。偷盗主人家财,不判个流放算不过。”

账房先生们一个个吓得面色发白,这些账房都是童官儿走后,给赵泗找来的。一部分是童官儿原来账房学徒的时候的伙伴,一部分是从学校里找来的精通算学的孩子,这些孩子也都是放心的过的人,不然也不敢把他们安置进王府里来。要知道赵泗的账上可是有巨资的,而且这次战争没有让自己花钱,反而是官府借了一大笔款,所以现在账目上面可是七百多万两的,这还不算银行里的资产。可以说赵泗现在的身价,比荷兰的东印度公司或许不如,但是放到欧洲任何一个王公身上,哪怕就是哈布斯堡王室或者西班牙国王,刨去那些皇宫等等不动产单算白银赵泗绝对比他们要多。

“好了好了,消消气,珠儿还不给小姐倒茶。”赵泗安慰道,又吩咐她原来的小丫头后来陪嫁过来的本来叫珍珠的,可潘安的妾侍小名也叫珍珠,就避讳只能叫珠儿了。

赵泗又使了个颜色,把那些账房也遣退了,这帮人这才如释重负匆匆离去。潘月也不理会,本来她大部分理由是纯粹撒气来着。

赵泗看到人都走了,连忙扶她坐下,道:“这个鸡蛋呢,是我要的,每天一个孩子一个,这你该不会不晓得吧,应该也不是不舍得。”

马尼拉战后,赵泗收养了许多孤寡孩童,虽然真正的烈士遗孤不止这些,可是很多都不同意把孩子交给赵泗,更愿意在家乡自己生活。而对于那些生活实在困苦的,生活无着的,赵泗索性一股脑儿都接到了建昌来,在当时郊外的侯府周围盖了些房屋,每月拨付银钱。这样的人家一共有三百,至于孩子却只有两百还不到,统统都收为义子义女,赵泗又把侯府的后院收拾出来,请来老师教授他们学问。

潘月叹道:“我倒不是舍不得那些钱,别说一个鸡蛋了,就是一只鸡我那里又舍不得了。只是这些人太过气人,分明弄虚作假,还死不承认。”一个鸡蛋一钱银子确实是贵了,赵泗又不像传说中的那些扬州盐商,一个人参养大的鸡蛋就值一两银子,一顿早饭吃掉二十两。

珠儿终于把茶到来了,赵泗亲自捧茶给潘月,她这才笑逐颜开了。

······

赵泗第二日一早就去巡视侯府的书院了,这里本来是后堂有几间闲置的房子,赵泗干脆请了先生来这里,布置成了一个书院。闲时赵泗常来这里逛逛,清晨那朗朗的读书声听着甚是悦耳。这个学堂里有三个先生,都是建昌府比较有名的老先生,甚至其中一个在安南官府做过官的。赵泗占领海州后,请他们做官他们却推辞不就,可当几年后,赵泗请他们来做教席的时候,却反而同意了。

这些孩子大都年纪比较小,赵泗打算他们十岁以后就放到海州航海学校去,那里现在可是有四千人的大学校了。赵泗为了鼓励这个学校,把自己在海州港所有的地产通通拨付给学校,靠着这些地产,或者买或者出租学校不但没有受到资金困扰,反而是不断扩大,现在占地足足二十余亩,里面东西方建筑具有,当真是中西荟萃之所,就跟里面的学问一样,驳杂八门。

刚刚进到书院门口,突然一个人拿了框子出来,差点撞到赵泗,那人看清是赵泗后赶紧跪地磕头。

赵泗一看正是自己的一个厨师,以为吓到他了,忙道:“快起来吧,又没撞到我,即使撞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苦紧张成这样。”

这厨师道:“王爷恕罪,实不是因这件事。而是鸡蛋的事情。”

“鸡蛋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又提到鸡蛋,昨天还因为鸡蛋的事情潘月闹了半天。

“鸡蛋确实就是那么贵的,都是小人采买的,跟乡下的农户都订好了,他每日往城里送鸡蛋都挑好的优先送到王府,这价格已经算是最低的了。”

“鸡蛋如今这么贵了吗?”赵泗很迷糊。记得自己临走的时候,即使物价最贵的海州港一只鸡蛋也不及这十分之一啊。

“是啊,这两年物价长的厉害。”

赵泗皱眉道:“竟长了十倍不止啊,这也太厉害了,这样子百姓可要如何生活啊,怎么我才两年不再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厨师道:“也不全是这个样子,只是这两年像鸡鸭鹅肉这些东西长的厉害,普通的粮食却是便宜的很呢。”

赵泗又问了许多物价,确实只有鸡鸭鹅肉蛋这些过去百姓吃不起的东西涨价比较高,而粮食却是只有往年的一半。

赵泗还是关心这物价又问了下厨师:“你一年能挣多少钱呢。”

“小人给王府干活,工资比外面高些,有两百两银子。还过得去,家里常常也能吃些肉。”

赵泗点头,这厨师手艺不错,倒也值那么多工资,要是普通人想要挣这么些钱,除非去冒险远航否则是不可能挣这么多钱的。但是王府的家仆却不能看作是普通百姓的生活,赵泗一想到这些就有些坐不住了。

让走了厨师,赵泗心事重重,走进了学堂。只见先生坐在高椅上,摇头晃脑逐字逐句念着书,赵泗一听是论语。而底下书桌边坐着的学生,也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摆开书本放在桌子上。这时赵泗看到了一个在偷懒睡觉的孩子,这孩子七八岁年纪,可赵泗却很生气。

踱到这孩子身后,把他拍醒训斥道:“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白日里睡觉,那个先生教你的。”

这时候先生也睁开了眼睛,跟赵泗点点头,赵泗可没好气,这先生忒不负责,随手抄起了先生桌上的戒尺,走到学生跟前:“把手拿出来。”

小孩颤颤巍巍的把小手拿了出来,赵泗毫不客气的狠狠打了三下,看着那竟隆起的小手,赵泗就在下不去手了,狠狠训斥道:“今日我罚你,乃是因为你不好好读书,你大可回去告诉你母亲。看她是什么说法,看我有没有打错你。”小孩眼泪都留下来,可没有哭出声,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小孩还在愣着,旁边一个大些的孩子,忙拉他一起跪下,道:“快给王爷叩头赔罪。”

赵泗叹道:“不要叫我王爷,你们的父辈都是跟我一起征战而死,我要照顾你们孤儿寡母,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叫我义父就好。既然是你们父亲,我就不能不管你们,要是谁以后不好好读书也是如此,听见没有。不仅是你们,就是我将来的孩子,要是这样我也绝不留情,还要罚的更狠。”

这时候那个一旁看着的念着胡须的先生,不住点头,然后道:“王爷息怒,这个孩子却是今天病了,我是知道的,才准许他略歇歇。”

赵泗这才明白,忙把小孩拉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道:“我打错你了没有。”

小孩擦了眼泪道:“没有打错,我娘说了,在学堂就要好好读书,我睡觉了,就该打。”

赵泗道:“你娘说的对,不过病了就可以不来了的,下午就回去吧。”

小孩道:“不行,我娘亲要生气的。”

赵泗给孩子擦了擦眼泪道:“不怕,就说我说的,对了我一会到你家去看看,你带我去可好。”

小孩点点头。

赵泗然后劝解这些这些孩子,要好好读书,等过几年送他们去海州去读书,将来做个大人物。这时又有几个较大些的孩子,说不想在这里读书了,想去当兵打仗。赵泗说打仗不是小孩子的事情,勉励他们好好读书将来才好给国家做事。然后赵泗有跟先生交流了下,先生对赵泗的海州航海学校颇有意见,批评那里不教授圣人学问,教坏了一大批孩子,还提出最近一个诈骗犯人却是从那个学校里出来的。这个事情赵泗是知道的,一个孩子假冒税务人员骗了大批外商。

先生据此劝说赵泗鼓励圣人学问,不休圣学吴仪立身啊,赵泗也觉得有道理,可惜找不来有名望的学问家。这先生说他在大明有个朋友,却是个大儒,请来海州或许不易,但是来讲学几日却是可以的。赵泗也同意了,明朝的大学问家可不少,可惜自己名望不够,海州毕竟也不是华夏道统,不被人认可,这也让赵泗非常苦恼。

赵泗随后又去其他几个学堂看了看,孩子们认真读书,先生也严厉。赵泗还是很满意的,回头就带那个小孩回去了。这小孩叫做黎松,是安南人中众多姓黎的当中的一人,不过只是个平头百姓家的孩子,跟黎氏皇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你家了。”这孩子带这赵泗走出侯府——现在是王府,三转两转就到了一个小房子前。原来的侯府还在郊外,距离城有个一二里,本是一个大族的园子,后来安南各种变故这大户就变卖了家产逃到了升龙去了。现在这里可已经不再是郊外了,周围房屋街巷以王府为中心扩张的早都跟城连接上了,或者说是城里扩张到了王府处。

“嗯,这是我家。”黎松道。

这个房子不大,宽三丈有余,长也就是十丈的样子,里面都有五间房屋,是标准的样子,都是赵泗找人盖的,砖木结构,所以赵泗对她也是颇为熟悉。但是家家都一个样子,让他说出那家是那家倒是真正的困难。

“娘,我回来了。”小孩进屋后,先喊了一嗓子,他家就他跟他娘一起两人生活。

“啊!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是不是偷偷回来的,啊!”一个妇人声音传了出来,开始还和谐,后来就有些严厉了,一听就是一个严母。

随着生意一个系着围裙,手里拎着个筛子的妇女走出了堂屋,看见赵泗一愣,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是,莫非是学堂里的先生,是不是小儿淘气了。”

赵泗笑道:“嫂子误会了,您儿子乖的很呢。我是赵泗,他病了来送他回来的。”

妇人道:“哦,原来是赵先生,快进屋里坐。”

赵泗进到屋里,看到妇人家中也无甚家具,以为生活困苦,心下也愧疚起来,他们家的男人可以说是当初为了给自己报私仇而牺牲的,可自己却没有照顾到孤儿寡母的生活,难道是因为物价太高,而自己当时定下的银钱已经不够花了。

赵泗道:“嫂子这屋子怎么不摆些家具呢。”

妇人给赵泗找来了杯子,倒了些白水道:“我家就两人,一个桌子能吃饭,两条凳子也够坐了。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也用不着那些东西。”

赵泗道:“嫂子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不妨说来,在下略微也能帮衬一些。”

妇人笑道:“先生费心了,您教小儿读书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要是我家男人还在时,我们这样的人家那里读得起书呢。倒是我家小子,求您多费费心,要是不听话,该打就打,打坏了不赖您。”

赵泗笑道:“嫂子说那里话,这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倒是今天还真的打了。”

妇人一听马上就不高兴了,赵泗还以为妇人护犊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岂料那妇人二话不说,马上把黎松一把揪过来,胡乱找了个拂尘就要打。口里恨道:定又是不听话了,不好好读书,难道要像你那死鬼老子一样,什么都不会做,给人抓了当兵去,啊!

赵泗忙拦下来,陪笑道:“不是不听话,我今天看他有些瞌睡,本来以为是偷懒,便有气打了。还望嫂子勿怪,后来才发现是发烧了,所以就送了回来。”

妇人还是不肯就手,边打边哭:“那里敢怪先生,先生这么负责,倒是小儿牢先生这么费心,奴家感谢还来不及。只是这不成器的东西,怎么敢在学堂上睡觉,还不如就这么打死了干净。”

赵泗看拦不住,一把揪过了破烂烂的拂尘,手上还挨了一下,不过他是打仗的人,这些不算什么。

妇人手里没了家伙,突然就坐在地上搂着孩子,用手在那屁股上狠狠的揍着,哭着。这一副场景叫赵泗看了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是劝,又去拉孩子。

“嫂子快可别气了,到叫我不好意思,平白惹了你生气。早知道我就不该来了。”

妇人这才止住,起身赔礼道:“都怪奴一时气急,失了礼数怠慢了先生。先生快作罢,我这去做饭,先生就留下来吧。”

赵泗本是要拒绝的,但是也想看看平民家里吃些什么,便厚脸留了下来。

不一会妇人端出了饭,是米饭还有几个菜,赵泗从黎松的小脸的期待上能看出来这在他们家里估计是难得的丰盛了。

菜是些家常小菜,既没有肉也没有蛋,鱼也是没有,但味道还不错。这样的饭赵泗吃的也是舒心,反倒比在王府的时候多吃了些,怪不好意思的。

吃完饭,赵泗止住妇人收拾,留他问话,借口就是这孩子的学业,他知道妇人已经把他当成了学堂先生了。

“真是让嫂子破费了,平时可没有这么丰盛吧。”

妇人道:“让先生笑话了,平日里确实没这么多。但是既然先生能来我这里,这都是应该的,只是又没酒又没肉,委屈先生了。”

赵泗笑道:“这就很好了,我今天还多吃了一碗饭呢,倒是占了嫂子的便宜。”

妇人脸突然红道:“先生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赵泗道:“不知道嫂子有何打算啊,我听王府的人说,您家的孩子读书读的好,想送到海州那边的大学校去学习呢。不知道嫂子有什么主意没有。”

妇人一听说自己家小儿学习好,也高兴了,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意,一切都看王爷做主了。倒是没见过王爷,不然也早该去谢谢他了。”

赵泗叹道:“唉,这王爷成日里只知道打仗,死了多少人了,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一己私利把天下无辜百姓抛进战场厮杀,不仁啊。”

妇人道:“奴家是个妇道人家,这天下打仗那里有不死人的,这年头不好的时候,饿死人的事情也常有。我倒是觉得啊,这王爷是个好人呢,虽说我家男人打仗死了,可是我们孤儿寡母的能活下来却是仰仗王爷了。这事搁在哪朝哪代,那个皇帝身上,他也不会管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死活啊。”

赵泗一听这话心中大是宽慰啊,这妇人男人战死,可算是战争最大的受害者了,竟然也不怪自己,看来民心还是不坏的。

又问道:“不知道嫂子现在作何营生啊,这王府可有照看。”

妇人道:“也无甚营生,平日里就是有时去王府接些做不完的活计,洗洗衣服了,能挣些家用。我一个女流也不懂得经营,日子也就是勉强过得去。”

赵泗听到这里也知道虽然是过得去,却也不是十分好,又问道:“我听说王府常年是给些银钱的,不知道可有克扣。要是有此事不妨告知与我,我出入王府也时常能说的上话。”

妇人道:“倒是没有克扣,每个月都是五两银子,我都存在银行里,给儿子存着呢。”

听到这里赵泗才算是彻底踏实了,妇人不用救济也能生活下去,可见如今民生还是不坏的,又想到妇人家中应该有田地的,问道:“嫂子家中该有田亩吧,怎么孤身再次,岂不是荒了。或者是卖了?”

妇人笑道:“先生说笑了,那田地也是我家男人用命换来的,那里舍得卖,对咱小百姓来说,还是这有地实在,不管是谁当了皇帝啊,有地就不会饿死。只是我家没有劳力,地先给叔伯种了,等儿子长大了,回家种地娶媳妇。”妇人说着笑着,好像真的看到了哪天一样。

“嫂子说的也是,地可是好东西啊。”赵泗不由得叹道,我在埃及也呆了不少日子,西方人的一些见闻也都从杨峦那里听了不少。虽说跟荷兰相比,海州的手工业还是差了些。但是赵泗却清楚,那是因为荷兰的穷人多,不到手工场出卖劳力就活不下去。相反赵泗的海州人少地多,几乎家家有田,给人做活不过是一些外快罢了不是主业。赵泗也知道,即使是最富有的荷兰人,他们过去还不是被人叫做什么海上乞丐什么的,还不是因为干活的人都穿的破破烂烂的。难怪西方的很多学者,对中国人的小农经济颇为推崇呢,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历史上的西方人推崇中国经济,绝不是他一点不懂,而是在他们看来,人人有田耕有衣穿确实也是个乌托邦啊。这样的生活却是真正的富足,没有一个民族天生愿意居无定所,靠着经商冒险生活。犹太人是逼得没办法了,才发展出高度发达的商业知识,而中国商业流行的地域还不都是如此,徽商不是没有地才四处经商,晋商不是土地贫瘠才到处求财吗。

赵泗还没离开妇人家中时,突然门外就有一队人冲来,马上守住大门。一个将军模样人就要进来,见到赵泗安然无恙正要行礼,赵泗做手势立马止住,对已经吓到了的妇人道:“这是我一个朋友,来找我的,今日多谢嫂子的招待了。我就告辞了,改日有空再来打扰了。”

妇人道了万福送走赵泗,回去收拾碗筷的时候,自己儿子已经摊开了纸笔写起字来。也颇为满意,不想打扰可还是问了一句:“你这个先生好生年轻啊。”

小儿接口道:“那不是我们先生,那是王爷啊。”

妇人愣在当场,呢喃道:“王爷!赵泗?”

小孩可不怎么惊讶,道:“娘,我的笔快磨坏了,你给我买个新的吧。”

“嗯!”妇人含糊的应着,望向门口,还是不能相信,刚才一个王爷到他家,吃了三碗粗米饭。而她竟然用,白萝卜,烂青菜叶子招待了一个王爷,而那菜叶子有一半还是在菜市场检回来的。

······

此时赵泗已经跟家将走过了几条街了。

“王爷,您怎么也不打招呼,就这么离开王府啊。这可不安全啊,我们可是被王妃教训惨了。”

赵泗道:“瞎操心什么啊,那里有那么些危险,又不是打仗。想我一个王爷,在自己的治下还要处处提防自己的百姓,那这王爷还当个什么劲啊。”

家将道:“是是,王爷文治武功,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看着家将拍马屁赵泗止住道:“停停,你什么时候学会你老子那套,安居不安居我可不知道,走跟我多走几家看看。唉,还是算了,你们的这身装束啊,跟着我我那里也去不了了。”

这个家将是银行掌柜,刘胖子的儿子,生的也算是高大,虽然没什么本事,完全就是跟在赵泗身边蹭饭吃的。

走完了黎松家,赵泗还是想到处走走,看看自己的百姓到底过的怎么样。可一时是不行了,有这么些人穿着标准的王府装束,自己去哪里都只能让人围观,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实话来,只得先回了王府。

一回王府,家将立马走去给潘月报平安了,估计在潘月那里这小子也是个马屁精。

几日后潘月说想家了,要回广州,却不让赵泗跟着,说是赵泗公务繁忙,不用陪她。

赵泗也乐的清静,这些日子,被她闹得,整天不但要处理公务还要哄她,鸭梨很大啊。

潘月走后,难得的赵泗在王府有了点兴致到处走走,他发现现在的王府跟以前的样子大不同了,虽然只有一个小花园,但是里面整理倒是非常清静,一个假山,两面各有特色,一面有几株栀子花,现在正是花开,那种浓香很刺激。另一名有两株丁香,一紫一白,脚下都围了起来,里面种着赵泗不认得的小花,是黄色的。

绕过假山有一个小河,弯弯曲曲,上面的桥是座木桥,小河是早都有了,原来是个荷花池,没想到被人加长了,还修了桥。

刚走上木桥,赵泗隐隐能听到一阵轻轻的弦音,顺着声音走过小桥,穿过一个白墙园门就出了园子。这里是一个土山,不高七八丈,上面郁郁葱葱,也不知道是过去的主人故意堆起来的还是本来就这样,土山上有一个阁楼,原来是有个名字的叫观园阁,因为从这个阁楼上看园里的风景正是最好的位置。

声音就是从那阁楼里传出来的,赵泗知道现在阁楼里住的正是鲁妻送来的女子,姓郑名樱的。赵泗想到自己还没有见过这女子,现在娇妻不在家,似乎也该去看看。听说这女子还是个美人儿,不看可惜了。

赵泗顺着一个石阶而上,这石阶直通土山顶,本来小土山就不高,即使不修石阶也都能上去,可主人不但修了,而且还让石阶折折叠叠的,不知道是什么趣味。赵泗刚转过一个弯,这个弯处有一株大树,粗细堪比一个大人的腰肢。

这时看到了一个女子,身穿比甲曳地,比甲上淡淡的竹叶,配上一个红色的腰带,头上有条杏黄色的丝带,手里拿着一个常常的青杆扫帚正在一级一级的往下扫着。

赵泗一看确实是个美人,忙去打招呼:“柳青,还认识我吗。”这人却是柳青,他是当年青鸢买来的两个丫头之一,现在都送来了给郑樱,另一个叫柳红。

柳青看到来人,半晌才反映道:“奴婢见过王爷!”

赵泗道:“免礼了,怎么在这里扫地,这时节也没有个树叶子,扫什么啊。”

柳青道:“没有事情做了,小姐在弹琴,我一听小姐弹琴就想扫地,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泗笑道:“你家小姐还会弹琴,带我去见见吧。”

柳青答应道:“您早该来了,我们小姐会的东西多着呢。而且容貌也是一等一呢,你见了可不要丢了魂儿。”

赵泗哈哈笑道:“你怎么跟青鸢学了一个油嘴啊,当心将来嫁不出去啊,对了你现在年纪不小了,怎么青鸢不想着让你嫁人啊。可不是一个好主子啊。”

柳青害羞道:“王爷休要取笑,快跟我进去吧。”

······

台湾潮州人和邓西所建的那座城,现在可扩大了许多,里面有一万多人,大多是商家和仆役,再有就是他们带来的工匠等等。富商一多各种玩艺也都出来了,穿城而过的,故意挖出来的一条连接城外河流的运河上也有几条画舫,此时其中一条画舫中两个女人正在说话,气氛颇为不对。

“青鸢姐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分明是欺负小妹!”说话的赫然就是告诉赵泗回娘家的潘月,她是来质问青鸢为何送俩丫头给郑樱的。

“哦!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青鸢笑道,然后给潘月倒了一杯茶。

“我那里敢啊,只不过气不过,不帮我帮外人。”

“我这难道不是在帮你吗,你是想着让那女人一个人形单影只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人同情吗。”青鸢道。

潘月恍然大悟,“如此说倒是姐姐在照顾妹妹了,可是就是不甘心!”

青鸢笑道:“傻丫头,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都很平常,更何况还是个王爷呢。你这次来我这里,我看就是兴师问罪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呆会还要去鲁家,或者已经去过了也说不定。”

潘月也不否认,道:“没错自然是要去他家了,没道理平白让他给我闹这么一出,她是妒妇就该把自家的女人往别家塞吗。”

青鸢摇摇头道:“我可问你你现在有了没有?”

潘月迷惑道:“有?有什么。”随即反映过来,脸色一红:“你说什么呢,那里就会有了。”

青鸢道:“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要抓紧点了。我给你个建议,等你有了身孕就让你家那位,把那郑氏女子娶进门吧。而且我还建议你,这次去鲁家不要兴师问罪,诚心去感谢就好。”

潘月不是个傻女人,她自然很快领悟了青鸢的意思,知道男人纳妾的事情是组织不了的,那就必须自己掌握住。而这时候去鲁家道谢,也顺理成章的显得自己大度,另外还更加给鲁家压力。

潘月虽然明白还是不服气道:“哼!凭什么男人一个个就可以花心,我就是不高兴。”

青鸢也道:“天下事有好些不平的所在!假如男人死了,女人再嫁,便道是失了节、玷了名,污了身子,是个行不得的事,万口訾议;及至男人家丧了妻子,却又凭他续弦再娶,置妾买婢,做出若干的勾当,把死的丢在脑后不提起了,并没有道他薄幸负心,做一场说话。就是生前房室之中,女人少有外情,便是老大的丑事,人世羞言;及至男人家撇了妻子,贪淫好色,宿娼养·妓,无所不为,总有议论不是的,不为十分大害。所以女子愈加可怜,男人愈加放肆,这些也是伏不得女娘们心里的所在。”

潘月佩服道:“姐姐既然看的如此明白,却为何不肯嫁人啊。我看邓公子就很是不错,至今也未娶。”

青鸢道:“就是看的明白,才不嫁呢。姐姐我大好的年华还没挥霍完呢,着不得急。”

潘月道:“可这样却是苦了邓公子了,姐姐这不是害人吗。”

青鸢道:“嫁了才是害人呢,你看我这样谁娶了谁不倒霉,谁不头疼啊。”

潘月点点头:“说的也是。”

青鸢却翻脸道:“也是!?好你个小妮子,数落姐姐呢!”

“饶命,那里敢啊,我是为你好。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皮囊了,难不成想去做姑子。”

“我倒是想,可是受不了青灯古佛的,还是在这红尘中练出一个莲花盛开的好。”

······

潘月听了青鸢的话,果然去鲁家道谢,还真是吓坏了鲁妻。忙说自己做的鲁莽了,让潘月不要怪罪,潘月直说哪里话,又送些礼物给鲁妻。可她越客气,鲁妻就越是害怕,让潘月非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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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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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一个个上古就存在的家族退缩在生灵们的最后一片净土。出生在神龙家族的伍阳从弱小开始打拼。手段、实力。他要为自己拼一个辉煌,为后辈拼一个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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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巅峰独尊

    新书首发,望各位书友支持,巅峰大陆上,至尊陨落,星辰变换,巅峰之境,为何停留数万年之久,面对诸多压力,穆峰强势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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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家盛宠:天价新娘

    郝染流年不利,新总裁的迎接宴上华丽丽的将美食撞在了刚要进场的总裁大人身上!偏偏这位总裁还是她以前甩掉的前男友,哦,Myga,简直是狭路相逢,谁知宴会上被他灌酒醉的不醒人事,还被当成礼物送进了他的房间。“你不就是想勾引我对你旧情复燃,别耍手段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大爷的,谁要勾引他。于是一纸辞职书递上,可是却被扼杀在他手里,最后还被逼成他的贴身助理。可想而知,她今后的日子像进了地狱般,只是为何每当她狼狈的时候他总会在最关键时出现,在她家族企业面临破产时,他说。“我用十亿救你父亲的公司,但前提是你得嫁给我。”如果你是我种下的前因,那么我又是谁的果报?【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往日的情书

    往日的情书

    《往日的情书》可说是一部真情实录,其中收录了叶辛和当年的恋人王淑君从萌生初恋到进入热恋及两地相思期间的所有通信。时间跨度是从1969年的12月至1973年的5月。知识青年上山下乡30周年时,出版社酝酿出版一套《老三届著名作家回忆录》。当时由于叶辛参与主持上海作协日常工作,天天上班,挤不出时间撰写大块的回忆文章。出版社复印了叶辛夫妇这段时间的通信,除了一些辨认不清的字句,几乎是原封原样编撰了这本书,当年印刷了一万五千册销售一空。这一次收进文集,仅在体例上做了调整,所有文字仍按复印信件出版。虽是年轻恋人的通信,可在字里行间,仍能读出知青生活里男女情人间的相思和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