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钰说要以叔父之礼相待陆承训,陆承训跟他们的关系也确实不一般,刚见面就以私自出来为由将林小钰数落了一顿,然后才转向我道:“这位小友年纪轻轻便伸手不凡,又是心地仁厚,我崇武院虽然也不乏优秀卓异之辈,年轻人当中可是无一人能及,不知小友可否告知师承来历?”
乔羽乔双成平时说起崇武院时总说崇武院多么多么厉害,而作为崇武院院长的陆承训更是个传奇之人。他在大陆搜罗了很多能人异士,一手将崇武院发扬光大。今日虽是初次相见,可是他所展现出来的武功风度,无不令人钦服。我急忙躬身回答道:“承蒙陆先生谬赞,小子愧不敢当。小子行事鲁莽,搅扰了校园的情景,还请陆先生恕罪。小子师承乃是个人引起,请恕小子不能告知,至于小子本人,则是乔家村人氏,同村的朋友乔羽就在崇武院修习,他曾说跟陆先生言道小子,不知陆先生可有印象?”
陆承训凝神想了一下,方以手加额道:“原来你就是乔羽说的那个秦正阳秦公子啊!看看我这脑子,每天事情繁多,竟差点想不起来。嗯,果然是年少有为,乔羽没有欺骗我呀,小钰有你这样的人保护,自然是安全的很,倒是我过于担心了啊。”
林小钰笑道:“他可不是我的保镖,这人连我师傅都敢不买账,我哪里敢邀请他。而且我们是才认识的。陆叔叔,我这次来是我哥哥特地吩咐的,他说有些政务方面的事要跟你请教。”
陆承训饶有兴趣:“噢?你哥哥现在厉害了,聪明睿智,上次那个贻误军粮案处置的很妥当嘛,他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要询问我?”
然后他们两个就开始就帝国目前的政务进入了深入的交谈。哦不,确切的说,是林小钰在问,陆承训负责谈。这人不亏是做着高官的,眼光就是老道,高屋建瓴、运筹帷幄,件件说的头头是道。可是我这人只是个特种队员,生来爱的是打打闹闹,对这种深沉的话题向来是缺乏兴致的。俩人说不大会,我已听的是昏昏欲睡了,只是迫于眼下,跟陆承训初次相见,不便太过随便,只要窝着茶杯不停势的喝茶,一边眼睛骨碌碌转着扫视屋内的情景,不大会的功夫我倒续了四次水。陆承训注意到我的异常,笑道:“这茶水可对正阳的口味?”
我急忙笑道:“是啊是啊——真不错哈!”我喝的那事什么是茶水,我喝的是无聊!
就在我听的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听道有人敲门,外面一个闷闷的声音道:“陆院长在么,我是阿祥,我有事情要见你!”
陆承训闻言笑道:“我们的大匠师来了,小钰你先等一下,这人是个木讷脾气,向来不肯轻易找我,这次来必定有什么难办的事。”冲外面说道:“进来吧。”
进来的这人是相当的眼熟,倒不是我认识他,而是说他就是那个我在崇武院碰倒的人,手里的纸卷那时洒的跟漫天雪花似地,我们跑过了也就不再注意他,想不到在这里又见着了。走路动作有几分生硬,一看就知道缺少灵气,不过眼中流露出的认真和纯净,表明此人是个信念坚定之人。他手里正握的一卷纸张,看起来像是给我们撞翻的那些,不过上面并没沾染多少尘土。
阿祥进来说道:“陆院长,这是我新设计的铜骨战车的图样,比例、材料等都已设计完成,特地送过来让您看一看。”将图纸在书桌上展开,几乎要排满一整桌,每张纸上的图画,都是一丝不苟画出来的,或直或弯,繁复无比,用来做标注的蝇头小字,也是写的工工整整规规矩矩。我只看了一眼,便已感受到此人的严谨与认真,想不到这人竟是个人才,简直跟阿正有的一比了。
陆承训道:“机械设计类的我倒不怎么精通,图纸给我了我也看不懂,阿祥你来找我大概是遇到别的困难了吧?“
阿祥脸色微微一红,赧然道:“我拿着图纸找到督造司了,他们说我的设计不切实际,不给我提供材料,我想陆院长应该能给我解决的。”
陆承训道:“阿祥啊,督造司的人跟我说起过,说你两个月内已经提交三件设计了,比别人半年的还多,督造司供应着整个崇武院的材料所需,负担很重,不能仅供着你一个人啊,若是意义不大,则尽量不要打造,要不然那督造司该怎么承受的了,这件事你想过吗?”
阿祥脸红的更甚,“我不是没有替他们想过,只是这铜骨战车是全新设计,比现有战车的威力大上很多,如果不实现出来,是、真是可惜了的。”说道后来紧张、惭愧,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过眼睛紧望着陆承训,其期期诚恳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陆承训笑道:“我相信你,以你的性子,若非当真紧要,也不会来找我。好,我便同督造司的人说说,你需要多少材料让他们如数拨给你!以后再有材料的事你也尽管来找我,但我有个要求,你保证能出精品,这个你能答应么?”
阿祥来此的目的无非就是获得材料,这时见陆承训如此应承,哪里还会有不满意之理,两眼兴奋的都快冒光了,“我保证一定能出精品。”
“好,好,呵呵,把你的这些个图纸收起来,啊,回去好好搞你的设计!”
阿祥满意的走出去,脚步轻快节奏都有点凌乱。我心道这陆承训真有本事,既能体会到督造司的苦衷,又能不遏制学员的本性,一席话兼顾了两个方面,将事情完完美美的解决。
我道:“陆先生,你们这不是‘崇武’么,怎么还会有阿祥这样的人才?”
陆承训道:“阿祥是设计方面的天才,是广川郡庄文昭庄郡守给我推荐的,我见他资质非凡,埋没到市井里就有点可惜了,所以把他延揽到崇武院来,也算给他提供一个平台吧。咱们还说自己的事情,小钰你刚才说到什么地方?”
看架势有要开始他们那枯燥难名的交谈了,我对这阿祥的设计绘图能力印象深刻,忽然想起我的手铳制造图来,如果交给这人绘制岂不是轻而易举?当下急忙说道:“你们先聊着,我想去看看那个阿祥。”不等他们有所反应,早开门跑了出来。
由于出来的及时,阿祥并为走出多远,我几步赶上去拍了他下道:“嗨,你好啊!”
阿祥回过头来,看了下我道:“是你啊。”
“你认识我?”
“你撞翻了我的图纸,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重新拍好。”
我这尴尬劲,以为他说在陆承训那见过我呢,结果他直接提起以前的过节,当下嘿嘿干笑两声道:“那个、不好意思了哈。”
“不用啊,你们跑的那么快,撞到人也是难免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太会解释,他倒能替别人着想,真是个实诚孩子。我赶紧笑道:“是啊是啊,还是你明白事理。那个阿祥啊,你平时很喜欢搞设计的么?”话说我当然知道他喜欢设计,不过我总要打开话题吧。
阿正道:“是啊,我爸就是个匠师,我从小就跟他学的,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说这人就是有点木讷,说话总是那么简短,直来直往。我道:“我刚才看到你的绘图了,真是精彩的出奇,那我现在也有一个全新的设计,你能给我绘制出来么?”
阿正道:“什么样的设计?”
我于是将手铳的结构、部件详详细细的讲给他听,满以为他会多么的惊讶呢,因为手铳在冷兵器时代那是个超前的东西,不料想惊讶的是我自己,他只是微微一笑:“你说的我不想画。”
我瞪的眼珠子都快出来,手铳是热兵器时代的先驱,在他们这个时候算是个绝对新奇的设计了,他居然说“我不想画”?难道是我还没把构造说清楚?
背后忽然有人说道:“你要想让阿祥帮你,至少要让他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有什么原理功能,只讲那些零部件,谁愿意花心思画这些东西去?”
乔羽!我在崇武院闹腾了那么长时间,这小子他终于出现了。我回转身,正看到这小子笑呵呵站在我面前。我立刻捅了他一拳道:“你小子怎么这会才来啊?”
乔羽笑道:“秦正阳你厉害了啊,将崇武院闹了个鸡飞狗跳的。我那会就猜着是你了,不过师傅正带我练桩,不放我过来,这不刚下课就找过来了么。阿祥是崇武院的名人,你怎么也开始晃悠他?”
阿祥腼腆的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看样子他们以前还认识。我道:“我哪是哄他,阿祥不是设计天才嘛,我是想让他帮帮我的忙。”把乔羽拉到一边轻声说道:“我说的那是手铳,火器知识,阿祥这人要是知道了,将原理应用到他的发明上怎么办,那可是要引起军事变革的,你不会让我冒这么大风险吧。”
乔羽凝思道:“这好办,阿祥最喜欢奇思妙想,如果你能在这方面满足他,让他帮你画那些套管、机括之类的也不算难事!”
我喜道:“这个容易啊,以前跟胖子在一块的时候侃的他神魂颠倒的,对付阿祥这呆子还不简单。”
“人家阿祥可是表面呆板些,内心是可是极其的聪明呢,如果你不能尽快的说服他,让他当你是扯闲篇的,就甭指望他帮你了。”
进快的说服他,这也容易啊,我现在就有一个极其形象的说服工具,云终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