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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密谈

——公孙尽石府,客厅中,一张偌大酒桌前。

“你们都下去吧!”公孙尽石将伺候的下人喝退,拿起一个榴莲大小,上着封泥的酒坛,转过脸对着杨伍炫耀到:“兄弟,这可是老哥珍藏多年的‘忘年春’呀!就连老哥我,平时也舍不得喝上一口,今日若不是你来了,嘿嘿!”

“侄儿,拍开,给你杨叔满上。”公孙尽石说话间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了公孙至诚。

“啪!”……一声闷响过后,一股浓郁的酒香气顿时在整个客厅中飘散开来,牵动着杨伍的鼻子在此时也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

“嗯!好酒,酒香浓郁,久蕴不散,挂杯不褪,滴酒成丝,少说也是陈了二十年以上的好酒呀!不怪取名为‘忘年春’。”杨伍看着倒入杯中的美酒,侃侃而谈,赞赏尤佳。

“知音,知音!听老弟这番话,便知老弟已是深得此道精髓,绝对的行家里手,今日老哥我可要好好讨教一番,就是这酒劲大,兄弟可不要贪杯哟!”公孙尽石是个好酒之人,能够酒逢知己,他这番话说得倒也不显做作。

“哪里!小弟只是喜欢饮酒罢了,但跟老哥您这一手比起来,那是相去甚远呐!”杨伍倒也清醒,并没有被公孙尽石的迷魂汤给灌迷糊了,也是半真半假的客气着。

话虽如此,但要说到喝酒,杨伍还真不会怕谁,徐龙是老秦人,从来只爱喝自制的烈酒,而杨伍从小便在徐龙的熏陶下练就了一肚子过人的海量,一般般的酒水,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他之所以这样谦虚,那可是受了泱泱华夏3000多年来酒文化的影响,那便是——酒场无兄弟,见人露三分。

“哈哈哈!痛快,今日能在蛇龙岭那般绝境险地遇见兄弟,那是咱哥俩的缘分,也是哥哥我的福分呀!”

公孙尽石手里握着青瓷酒杯,举起来对杨伍招呼道:“来来来,咱们一起干了这杯,为杨兄弟接风洗尘。”

“对对对,为前辈接风,喝完这杯,还有三杯,今晚至诚一定陪杨前辈喝好、吃好,晚辈这就先干为敬了。”公孙至诚举着酒杯,接过话头,向杨伍客气的说到,说罢便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杨伍和公孙尽石见状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孙至诚拿起酒壶,起身帮杨伍二人的杯中斟满酒,接着又举起酒杯,对杨伍恭敬的说到:“前辈,先前是晚辈眼拙了,多有得罪,晚辈在这里借四叔的美酒向前辈赔罪了,还请前辈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公诉至诚说完又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尽,搞得杨伍也不好意思的跟着喝上一杯,毕竟人家都落下身价,自称‘小辈’了,这点面子杨伍还是要给的。

“小侄被老哥我教训了一番后,果然大有长进啊!”公孙尽石满看着公孙至诚的表现,满意的点着头,也陪着喝了一杯,就是不知他说的大有长进指的是做人呢,还是演技?

“小哥果然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呀!单就这份胸襟,前途不可限量呐!”杨伍也是礼尚往来,与二人打得火热。

“前辈过誉了,前辈才是高人风范,晚辈还要向前辈多多学习才是。”公孙至诚看着杨伍认真的说到。

公孙至诚这番话说得那是至诚至性,态度也是恭敬之至,若是别人,被灌了几杯,屁股上又挨这么几下,早已飘飘然了,但杨伍却是此中另类,不说别的,单凭他那以一敌十的酒量,也足以甩翻二人。

何况他杨伍还是一名杀手,杀手通常不喝酒,但喝酒也必定保证不醉,否则那就是提着自己的脑袋跟自己过不去了。

“这娇公子怎么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就算是被长辈教导训斥,那生活在豪门世家所养成的娇惯之气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莫非他们在算计我?”

想到这一层,杨伍脸上不动声色,仍是有说有笑,手上推杯换盏,心中却是暗暗的提高了警惕。

此时那叔侄二人,还在为他们的出色演技偷笑不已,对杨伍的态度也更为殷切了。

“兄弟呀!老哥看你这身功夫,很是不弱啊,就算比老哥我也是厉害不少,看兄弟出手,不知兄弟你是否走的是斗元一脉的套路,师从何处,如果方便,能否告之老哥呢?”

公孙尽石露出一副微醺的样子,借酒发力,冲杨伍问到。

“果然有诈,开始来套我话了。”杨伍心中猛地一紧。

自从被视如生父的徐龙摆了一道后,杨伍便早已将‘信任’二字从他心中抹去,所以杨伍根本就不信,但凭一面之缘,别人便能对他如此之好?

当然,不能说世上就没有这样的好人,这世上好人好事不少,但杨伍不认为,凭他的运气就能碰到这样的好事,若真是那样,只怕他此时早已和家人团聚在一起了。

“呵呵!小弟技拙,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对于这个问题,杨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所以他也借着酒力,连连摆手,含糊其辞的说道:“来来,喝酒,小弟我敬老哥一杯。”

“技拙?默认了吗?看来口风还挺紧的,就是不知道大哥那边情况如何?”公孙尽石心中暗道,手中却是举起酒杯,与杨伍一干而尽,脸上看不出有丝毫异样。

就在这三人推杯换盏,八仙过海,各展所能之时,在神剑山庄腹地,一处极为隐秘的地下室内。

上百只烛火摇摆不定,将这间上百平米的密室照耀得通彻无比,密室均由巨石砌成,且四面看不出有丝毫进出口的痕迹。

而在密室的北面,一面由整块巨石砌成的墙上,雕刻着一只长着翅膀的龙形生物,几乎将整个墙面占得满满的,在这个龙形雕塑的下面,摆着一张披着某种怪兽皮毛的紫色宽背靠椅。

在这张靠椅的上面,此刻正端坐着一位须发花白,但却精神抖擞,面露红光的花甲老者,而这名老者此刻正聚精会神的聆听着来自他下手方,以一种恭谦态度垂首而立的中年男子的话。

……

“三长老,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这些都是四弟尽石告诉侄儿的,只是侄儿觉得其中疑点重重,所以不敢擅作决断,还请三长老示下!”说这话不是别人,正是公孙尽石口中的大哥,公孙至诚嘴里的父亲。

中年男子态度之谦卑,与他在府邸中和公孙尽石二人说话时的情形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那一时无两的威风,在面对这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时,却是再无分毫痕迹可寻。

“不可能。”……

沉默许久,老者口中终于吐出来了三个字,那声音既不高亢,也不洪亮,但却似带着一种能穿透空间的魔力般,回荡在这密室之中,许久方才散去。

“你没深入过那地方,不知道那里的凶险恐怖。”老者缓缓的述说到:“那地方,别说是一名五品的大斗师,就算是凭元老们那宗级的实力,也不敢深入太多,别说是毫发无损了,就是陨落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长老说得是,侄儿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侄儿才没敢妄动,只是叫尽石和至诚将其稳住,等三长老您来决断。”中年男子似是底气不足,小声的说到。

“尽土,你做得不错,在不明白来人底细的情况下,这样做是最稳妥的方法。”老者摸着他那及胸的花白胡须,赞许的说到。

“三长老过誉了,侄儿不敢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三长老您是不是准备……准备亲自去试探一下那小子呢?”公孙尽土小心的问到,说着还不忘偷瞄了一下老者的脸色。

“糊涂!”老者突兀的爆喝到。

“老夫好歹也是公孙一族的长老,让老夫亲自出手去试探一个小辈,老夫脸面何在,公孙家族脸面何在?到时候若是传了出去,整个星璇只怕都会笑掉大牙,到那时,让家族和老夫情何以堪?”老者吹胡子瞪眼的训斥着,显然气得不轻。

“是,是,长老教训的是,是侄儿莽撞了,侄儿回去必定好好反省。”公孙尽土擦着额头上的汗,胆战心惊的赔罪到。

这三长老虽说还是他的亲叔叔,但公孙尽石却不敢有丝毫放肆,虽说他也有着四品剑器师的修为,但他的这位叔叔却是一名名副其实的剑器大师,更是处于五品巅峰,随时都有冲击六品的可能。

虽然只是一品之差,但这其中的差距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再说,即便他二人修为相当,但家族的等级尊卑制度却极为森严,以下犯上,同样会受到极重的处罚。

“知错便改,善莫大焉,要知道你们这一辈可是我族的中坚力量,若是只懂得一味的依靠先人,待我们这些老骨头走了以后,公孙一族又何以延续先祖的荣耀呢?”

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要知道,我公孙一族血可流,头可断,但剑神之名号却万万受辱不得。”

“长老教育的是,侄儿谨记长老教诲。”公孙尽土谦卑道。

老者训完话后,又徐徐的问到:“你说尽石在发现这青年时候,他的全身都是破破烂烂的,就好像被尖锐的东西划破一般,但这名青年的身上却是完好无损,是吧?”

“据老四所描述的,应该是这样。”公孙尽土不确定的答道。

“噢!”老者若有所思,说道:“照这么看来,那青年先前可能真受过伤,只是在尔等发现他时,伤已经好了,如此说来……”

老者沉默不言,似是有所顾忌,但看到公孙尽土目光中的渴求之色,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用手指了指密室的天花板,沉声道:“那青年很有可能是从‘那里’下来的。”

“这怎么可能,长老您不是说……”公孙尽土眼神中充满疑虑的看着老者,惊诧到。

老者手一挥,将公孙尽土的质疑打断,道:“你可曾记得三天前,天空中闪过的那道彩光?”

“记得,当时侄儿正在山庄中教导后辈弟子……”公孙尽土据实答到,说话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禁闪过一抹惊慌,吃力向老者问道:“难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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