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牧白就见黑衣之人手中的长幡化为了一条遮天巨蟒带着一阵阵鬼哭狼嚎向青衣男子冲了过去。而光是那哭喊声便已让牧白用尽了功力才能堪堪挡住,还显得有些难受。
随着那冲天巨蟒的携带着惊天之势向前冲击而去,就在离青衣人还有六七丈距离之时,一阵阵光影却蓦然出现在了青衣人的周遭挡住了那巨蟒的冲天之姿。
感受到那近乎遮天蔽日的气势,就那么一瞬,便让牧白终于明白了自己与眼前这些人的修为差距有多么恐怖。与这些比起来自己门中的那些打斗,简直跟小孩过家家似的,还是互相拿口水吐的。
有心想溜,可一想到自己这个废体这辈子估计也再没接触到这些层次的机会了,好不容易穿越来这样的世界走一遭,练不成好歹也要饱饱眼福啊,多少以后有个吹嘘的资本。想清楚后,牧白便硬撑着那股威压给自己带来的不适又趴了下来。
那巨蟒被一片光影阻了下来,打定了饱饱眼福的牧白便仔细向那片光影瞅去,才发现那光幕上居然看似在不断的划过一片片剑光般的存在,而那青衣男子四周本来空无一物的天空中也出现了许多样式不一的飞剑,参差不齐的游离在了光影之中。看清那些真是飞剑之后,牧白也大致猜出了这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剑阵了。
但见那黑衣男子看巨蟒受阻后也不惊慌,似是早有所料般冷哼一身,巨蟒便如水龙泼幕般撞到剑阵后泼散开来形成了一团团浓稠的黑云将剑阵缓缓围了起来,而那黑云之中哭叫之声更厉,接着便有无数如魂魄般的东西冲出了黑云尖叫着向剑阵扑去。而牧白只见那青衣男子剑指一挥,阵中的飞剑便不断的变换起了方位,而那光幕上的剑光居然也冲天而起绞杀起了那密密麻麻的魂魄来。
正当牧白一脸激动,看的目瞪口呆之时,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冷哼:“哼,看够了没?”
待得牧白一惊之下,回过神来却只来得及看见黑衣男子似乎向自己瞅了一眼,便觉得有一股巨力将自己的灵魂抽出向着那漫天的黑云扯了过去。
“荆莫仙,你居然连个练气期的无辜小辈都不放过,还真没辱没了你九阴宗的名头啊。”青衣男子看见牧白的魂一瞬被黑云吞掉后不齿的说道。
“无辜?嘎嘎,我这‘九幽幡’上少说也有几十万的无辜冤魂,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是我说剑尘,你别当我不知道,这种杀人灭口的勾当你干的就少吗?居然在这里跟我装清高。”
“哼。”阵中的名为剑尘的男子似是也懒得多说,只是将剑阵运转起来,不断的绞杀着那近乎无穷的魂魄。
倒是那黑衣人,见久攻不下脸上显得有些不耐起来,想了想又掏出了一件白色骨锥似地东西。正想将其祭起,忽然如受重击一般脸色大变,猛然抬头向压在剑阵直上的黑云看去。
只见那黑云之中,乍然亮起了一尾白色的火光,就如同那夜色中突然擦着的火柴一般,在那片黑云中显得特别的扎眼。
这时阵中的剑尘似是也感觉到了剑阵的压力突然小了起来,抬头看去,却见一点白色的火光,似乎把黑云当成了燃料似的越烧越旺,没几息居然烧出了莲台般的大小,而一道近乎虚幻的人影也渐渐在白色的火焰中清晰了起来。
看着那半透明的人影犹如踩着那白色的火焰在御火而行般的当空而立,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白色的人影看了看四周,忽然伸手一招,漫天的乌云便不断聚缩起来,最后又化为一杆黑幡落在了白色人影的手中。
这时那叫荆莫仙的黑衣男子似是才终于反应过来,怒吼了声:“找死!”便将手的骨锥扔了出去,骨锥祭出后迎风而涨居然片刻间化为了一座白骨小船,向着人形白影呼啸撞去。
于此同时阵中的剑尘在看见那白色小船后却眼神一紧,不禁叫道:“灵宝残片?”
倒是那白色人影轻蔑的看了一眼骨船后,四处一扫看向了剑尘的剑阵,随手一摄之下,剑尘便惊恐的发现自己剑阵中的一把飞剑居然瞬间已失去了感应,而下一刻,长剑已落到了白衣人影的手中。
那白衣人影拿到长剑后却似是有所感触,竖起了剑锋呆看了起来。随后看了一眼越飞越近的白色古船,白色人影抚着手中的剑不禁喃喃道:“多久,没再用剑了……”
就在那人影话音刚落,剑尘就发现白色人影的气势忽然变了,整个气势瞬间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凌厉起来,而那股顺势而起的威压居然压的自己这个久经战伐的金丹巅峰有些喘不过起来,骇然间只听那白色人影轻轻叫道:
“剑·破军!”
就那么一瞬,剑尘似乎觉得天都暗了一下,刚要反应之时却只感觉到自己的剑阵被一股根本无法抵御的凌厉气势轰然一撞之下整个人便从那破碎的剑阵中飞了出去。
等被那股凌厉的剑势狠狠轰入了山石之间的剑尘,终于清醒过来勉力抬头向上看去时才发现,天空只剩下那持剑的白衣男子若有所思般的看着手中长剑淡然一笑后,轻弹了一下自己的飞剑,那飞剑居然便如灰般的随风逝去了。
而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荆莫仙和他的那件灵宝残片却都俱已不见了踪影。
苦笑着摇了摇头剑尘便明白了过来:“自己和剑阵只是被白衣人影的剑势波及到就瞬间摧枯拉朽的被轰了出来,那家伙直面如此恐怖的一剑,估计现在是连个全尸都没了。”
再看那白衣人,盯着手中的九幽幡看了一会后忽然手一挥将一条魂影给扯了出来,细看之下居然是牧白刚刚被黑云吞去的魂魄,估计是刚刚被吞,九幽幡还没来得及炼化这个魂魄,所以牧白还保持着原有的魂样,只是紧闭着双眼似乎昏迷了过去一般。
还没等剑尘猜测出这两个人影究竟是什么关系,只见那白衣人便伸手对着牧白的魂影拍了一下,那魂影一震之下顿时散出了不少如雾丝般的东西。接着白衣人手指向自己灵台一点,便扯出了一缕如水流般的白色火焰。
没错!那一刻剑尘觉得自己除了用这种连自己听着都别扭的话语之外实在没法形容那白色火焰所带给人的感觉了。明明是火焰却硬是给人生出了一种逝如流水般的感觉,惊痴中的剑尘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荆莫闲给打昏了头,白日做起梦来。
只见白衣人手握着白色的火焰在牧白被拍出的魂丝将散未散之际直接向那些魂丝如水般洒了出去,而白色的火焰也如一道水幕般直接将牧白与那些将散的魂丝一起包裹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那白衣男子便闭眼微吟,将自己的右手贴在了水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