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怎么会有金丹修士?”牧白皱着眉头,身影却未有丝毫停留。
金丹期的修士,绝不是现在的他惹的起的。
“道友既已来了,又何必如此匆匆呢?难道是嫌我皇室中人,没有待客之道吗?”随着声音的飘忽,一条黄衣人影已当空而立,显现在了牧白疾奔的前方。
“皇室中人?”牧白停下了脚步,皱着眉问道。
跟一个金丹期修士比速度,牧白自问还没这个本事,却是从对方刚刚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呵呵,修真界的修士们,看来是越来越不把我们大离皇室放在眼里了,如今居然连一个练气期的修士,都敢在皇宫之中肆意来去了。”黄衣修士虽然笑语轻言,但任谁都能从那语气中听出满腔的仇恨和愤怒来。
“你是皇室中人?”牧白自然也听得出对方的语气,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名曰段天痕,正是大离皇室之人!”黄衣人影说完随手一划,将这一片天地皆用结界笼罩了起来。
这就是金丹期所谓的规则之力?牧白淡淡的看了一眼,却并未惊慌。大离皇室,金丹期修士,百多年前的天字辈嫡系,这些信息已足以让牧白理清一个大概。
估计是大离皇室不甘始终做为修真界的傀儡,便开始秘密的培养一些修真势力,想要在修真界也占有些话语权吧。
这种事只要走漏一点风声,可能引来的就是整个大离皇室的覆灭,所以培养之人必然都是最忠诚的直系血脉。大离的直系血脉中天字辈的至少都是两百年前的事,以皇家的资源优势,倾尽全力多年下来培养出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牧白不明白的是,对方既然隐忍了那么多年,今天自己只是偷了两把古剑而已,至于就为了他大动干戈吗?难不成这两把剑还有什么秘密?想到这里牧白不禁暗暗叫苦。
对方施展的结界自然是为了防止此处的灵力波动,引来其他修士的疑惑。毕竟,正常情况皇宫是禁制修士踏足的,若是出现灵力波动,岂不是惹人生疑。
看到对方如此谨慎,牧白便知道今天绝难善了,索性放开了心境,好奇的问道:“这两把古剑,有什么秘密?”
“哼,不过是两把破剑而已,能有什么秘密?”段天痕布开结界后,安心下来,也不再急着下手,只是看了眼牧白抓着的长剑,不屑的说道。
“那你们皇室筹划了那么久,怎么会为了我偷两把魄剑,就如此大动干戈?难道不怕因此走漏了风声?还是你认为,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就足以改变修真界的决定?”牧白看的出对方根本没在意自己手中的两把剑,不禁更加奇怪起来。
“哼,金丹期的修士虽然不多,但在修真界却也算不上什么大能,我皇室还不至于狂妄到那种地步!”段天痕似是很久没说话一般,听得牧白的问话,居然真就与其闲聊起来。
“那你为何?”牧白彻底不明白了。
“因为你!”段天痕狠狠的说道。
“我?我不过是个练气期的修士而已……”牧白愣住了。
“就因为你是个练气期的修士!我大离皇室看似风光,但其实在你们这些修士眼里,何曾拿正眼撇过一眼?不过认为我们是一群跟狗一样舔着你们修士的傀儡罢了!若你是个大修也就罢了,可现在居然连一个练气期的废物,都敢视我皇宫深院为无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又叫老夫如何能忍?”
段天痕越说越是激动,连带着结界内的威压都开始暴戾起来,似是要把这些年得怨气都撒在牧白身上。
看着段天痕几近扭曲的面容,牧白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却一直跟自己啰嗦到现在了,敢情是憋屈的太久,想泄泄火而已,却不料自己就恰好撞到枪口上了。想到这里,牧白苦笑更甚。
“那想必在下如今即已知道了这些,前辈是更不可能放在下离去了。”牧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是在下不明白,你们皇室即已筹划了那么久,就不怕今天闹出什么动静,毁之一覆吗?”
“呵呵,你倒是个聪明人,没错,我既然出现了就没打算过放你离开,”段天痕抚了抚清须说道:“至于走漏风声?你以为老夫对付一个练气期的修士,还会闹出什么动静不成。”
“何必呢?事无绝对,若真漏了风声,我涉足皇宫固然麻烦,你们皇室可更是在劫难逃了。”牧白不死心的又劝了句。
“所以,我更不能放你走了,死人不是更能保密吗?”段天痕一脸的戏谑。
“看来还真是实力为尊啊,若今天我是个结丹修士,那估计一切也就都好商量了吧。”牧白撇了撇嘴。
“哼,你若真是个金丹修士,我又怎么为这点事出来,看在你是个聪明人的份上,自己了断吧。”段天痕负起双手,一脸应当如是的说道。
看着对方那自我感觉良好的表情,牧白一阵无语,世上为什么总有些人,说这种**的话,这样说起来很爽吗?难道是自己傻就以为别人也一样傻?谁没事,会因为你一句话就真的自杀?真当自己是你的臣子啊。
深吸了一口气,牧白也不再多说,只是缓缓握起了手中的莫邪。
“怎么?你还想对我出手?结丹期的力量不是你一个小修士所能想象的。”段天痕仿佛看到了世上可笑的事。
“是不是我能想象的,也得打过了才知道”说着,牧白已举剑齐眉,闭上了双眼。
“剑·摇光!”
当牧白豁然再睁开眼时,一股剑势已从其体内,肆虐而出。整个结界内,一片光影恍觉,甚至就连段天痕布下的结界,也跟着略有摇摆起来。
“规则之力?”段天痕有些惊讶,一个练气期的修士怎么可能动用规则之力。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小小年纪居然领悟了规则之力,现在老夫还真有些惜才了,”段天痕一脸讶然,随即话锋一转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一丝规则之力,对老夫还造不成威胁。”
说话间,只见段天痕随手一拍,那漫天光影所化的剑势,便在其身前,轰然的消散开来。
看着手中湮灭的莫邪,伴着指间流散的风华,牧白已清晰的感受到了魄剑与那莫邪中剑灵的交融。虽然成功的变异,证明了自己猜测的正确,但眼下的牧白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刚刚那一剑已是牧白最强的杀招,可却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被对方破去,牧白苦涩的笑了笑,才终于知道了结丹期的修士,实力确实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还有什么招没?老夫今天心情尚好,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段天痕一脸戏谑的飘然而落,几百年的苦修,却从不敢在人前显露,就如锦衣夜行般,根本没人能体会那是一种怎样的憋屈。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次机会,段天痕又怎么舍得轻易的就将牧白杀死,自然要好好的玩耍一番。
“哼”牧白冷冷的看了一眼段天痕,自是也猜出了其猫戏老鼠的心思。
无奈间,牧白银牙一咬,蓦地将一粒丹药抛入了口中。
“气血丹?”金丹修士的眼神何等锐利,段天痕一眼看出了丹药的来历,却只是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对于段天痕的轻视,牧白根本视若罔闻。
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那股丹药之力,所倏然带来的疯狂与暴戾,牧白微闭着双眼,缓缓的举起了今夜的另一把名剑——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