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为了使我和王储能够躲过这次浩劫,风之守护神太古和水之守护神离裳用他们的生命作为交换,用为期八年的时光凝冻魔咒把王储的肉身锁进玉圭石中。可我们向地面坠离的时候,敌人的火力实在是太猛烈,使得太古和我、离裳走失了。后来,我虽然在离裳的掩护下成功逃走,但是我却迟迟找不到玉圭石——也就是王储的踪迹……”
“为了躲避云国之都的追杀,我躲躲藏藏将近七年,最后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约翰夫国际魔法学院的校长丹顿·威尔福德,他把我安排在学校里教书,直到……遇到你们。”
和玉恭正出神地回忆着玛丽安对她说过的话。
照玛丽安的说法,一切似乎已经明朗了:她原本是云国之都的王储,因为某人的叛变与追杀而隐入人间,由她师父抚养长大。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当年叛变的人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似乎和云国之都及云国之都未来的现任王有关……也就是说,想要解开一切的谜底,她必须回到云国之都。可是她现在身陷历史,连怎么回去都是个问题……
“玉恭?玉恭!”奥凯利的声音响起,把正皱着眉头思索的和玉恭惊得回过了神来。
“啊?什么事?”和玉恭抬起头,看见奥凯利如黑曜石的眼眸和乌黑的长发,突然想起那天他们用时空碎片穿越来到这里——宋朝杭州的时候,他的绿头发蓝眼珠足足吓呆了半条街的人,再加上他丰神俊秀的外表,在当时着实引起了很大的响动,差点就要重演在现代“奥凯利迷”们疯狂的悲剧,于是他只好用变形术改变他头发和眼眸的颜色,又悄悄在他们三人周围下了个隐蔽魔咒,不然,以他原本的行头,他们三人肯定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现在这个酒楼的二楼里,悠闲地喝茶看风景了。
说起时空碎片……
和玉恭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戴着的一个镶着碎钻的手镯。很奇怪,她竟没有感觉出,这个手镯上附着着一块时空碎片。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瀛凤渊满是霸气的俊脸,想起他为了抱着她到屋顶看一整晚的星星,还费尽心思地在她的饭菜里下软麻散的傻劲,不禁哑然失笑。
不知道他后来过得好不好?
“你再看着它就把它给我扔掉!”突然,奥凯利一把抓住她的手镯,怒视着和玉恭道。想是和玉恭看着手镯笑,惹得他心里的怒火一下一下地往头顶上窜。
“呵呵,他这是吃醋呢。”坐在奥凯利对面的玛丽安看见,呵呵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一口茶,添油加醋道。
“笑话!从来只有别人吃我的醋,没有我吃别人的醋!”奥凯利重重一哼,松开和玉恭的手,暗自坐回座位上喝茶。说真的,不知道奥凯利和瀛凤渊是不是上辈子就是冤家,自从满给奥凯利解了离魂咒后,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却记着处处针对瀛凤渊,他们两个如果一天不相互瞪个你死我活就觉得眼睛不舒服似的。
“是吗?那么在驿馆的时候是谁和……”玛丽安难得有如此雅兴去调侃人,似乎是想到了奥凯利和瀛凤渊之间的光辉事迹,她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下半句“——瀛凤渊瞪了个你死我活”还没出口,旁边就有一桌人提到了瀛凤渊的名字。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竖起耳朵细细听道:
“云国之都之王瀛凤渊不久就要到仙、魔、人三界交界的须弥海海岸和魔界之王谈合盟之事了。”一个小眼睛的男人说道,他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眼里有说不出的精明。
“真的假的?”他身边还坐着三个男人,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低声议论了一下。
“说你们孤陋寡闻吧!”小眼睛男人得意道,“一年前仙界不是助云国之都打败了我们魔界吗,然后云都之王和魔界之王就开始谈和盟之事,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就可以举行和盟大典了。”
“仙界那堆老匹夫怎么也搅合进来了?”
“咳,自古仙界和我们魔界不是死对头吗,”小眼睛男人说道,“不料从一千多年前开始,仙界九重宫下突然崛起个云国之都,他们虽然是凡人,却懂得很多现今凡人不懂的可怕东西……”
“吓!有多‘可怕’?到底是什么东西?”
“闭嘴,听我说!”小眼睛男人不耐烦地低斥道,“他们力量越来越大,后来甚至还和仙界达成了友好同存之约,魔界怕云都壮大了仙界的力量,在17年前向云都宣战。本来以为云都的人只是凡人,谁知道……这一场战争,打得着实诡异……”
“诡异?”众人面面相觑,皆感到了阵阵不安。
“嗯,”小眼睛男人略有所思道,“云都的军队装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武器,一场战争打了17年,次次都是打平手——除了……11年前的那场合丘矶大战。”
“合丘矶那场大战我也听过,那可是我们魔界唯一输掉的一场仗。”
“哼哼,说起合丘矶那场大战,不知道云都从哪儿找来的魔族,竟然能够发动定身魔法阵,55万大军,就这样束手被擒——”
“呵呵,定身魔法阵?”一个男人嗤笑道,“这个我们自打娘胎里出来就会好不好。”
“难道你打娘胎里出来就会结成方圆几百里的定身魔法阵,一下子定住55万大军?”小眼睛男人反问道,反驳得那个发出嗤笑的男人满脸通红。
“那个魔族是谁?”有人问道。
“那个魔族就更神秘了,”小眼睛男人略一皱眉道,“合丘矶大战结束后他就完全在三界蒸发掉了,知情的人全被封口了,任我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包打听也找不出他的来历……”
“少吹了吧你!说实话,我现在只想我们魔界和云都快点把和盟的事谈好,魔界的天老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哪儿有人间这阳光明媚来得舒服?要是云都再弄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把界门修好不让我们魔族出来,那我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的话引来一片赞同之声。
和玉恭看向玛丽安,后者点点头。
和玉恭低头沉思:玛丽安点头,就是说他们说的话是确实记载在后世史书上的事,也就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可是,界门是什么?还有那场合丘矶大战?仙界和魔界原来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不透。
就在和玉恭百般纠结的时候,酒楼下面响起一阵铜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