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轰隆声、刀戈撞击声、惨叫声,混成了一幅幅凄凉的画面。
这是一个战场,战斗异常激烈。但显然的,身穿红色军甲的一方已经快抵挡不住。当一个手拿长戈的红甲士兵用力穿透敌人的胸膛时,自己的身上,早已被穿透数个洞。
“杀!”两方人马都在嘶吼,战争愈发激烈。漫地的血液将战士们地血气完全激发出来了,即使再软弱的人,都如猛虎般向前冲着。
这本就是人数相当不对等的屠杀,穿红色军甲的一方显然处于弱势,四周尽皆是敌军,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这场战争已经没有了悬念。到最后完全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这片山岗,早已被鲜血染红。在黄昏的时候,这里变成了一片死地,到处是尸体,而绝大多数都是穿红甲的士兵。寂静。
突地,一具尸体动了动,将旁边的乌鸦惊起。在晃动几次后,这具尸体猛地滚向了旁边。它原来所在的地方,一只手伸了出来。还有人活着!
这是一个年轻人,从他的脸廓还可以看出他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子,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从那尸堆里爬出来后,看着满眼的战友,却已成片躺下,不禁仰天大吼。
“二愣子,二愣子,葫芦哥,你们在哪,在哪啊?”他疯狂地在这儿翻着,希望找到自己所叫的两人,奈何如此多的尸体,又让他怎么找。血,让所有的人都染成了同一种颜色。
“你这样找,要找到什么时候,不如放弃吧!"一个略带点冷漠又有些温柔的声音响起。那少年一惊,战士的本能让他拿起地上的武器,警惕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但一眼,就让他呆了,甚至忘记了警戒。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在这血腥十足的战场,她却犹如游荡在花园一般,在她的周围,总有一股淡淡的气息,将这一切污秽的东西都排除在外。她就如仙子一般走了过来。
“你是仙子吗?”这少年呆呆地望着她,不由自主地问道。
“嘻嘻”,那女人突然笑了,“你说我是仙子,那我就是吧”!
“那你能不能帮我救回二愣子他们?”少年眼神一亮,急切的问道。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再说了,就算我真的能救他们,那我为什么要救呢?”那女人含笑着看着少年,但语气却是有着高高在上的冷淡。
“仙子难道不该救人么?”少年反问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呵呵,你可真有趣!”那女人似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竟是笑出了声。然后身子竟是慢慢地消散,竟是残影。
“姐姐,我们还能再见面吗?”那少年急忙喊道,“我的名字叫吴岳,姐姐你叫什么?”但天空中只有回声。
“她走了吗?”叫吴岳的少年有些失神的自语。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竟有一本书,而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重阳决》。
“你这一声姐姐叫的我甚是高兴,这本书就上给你了,能练到哪个地步就看你的造化了,说不准,以后还能见到我。姐姐?哈哈,真有趣!”那女人竟然去而复返,丢下那本书后又不见了人影。
吴岳随意翻了一下那本书,就收进了怀里。茫然的四处看了一下,提起最后一点力气,看准一个方向晃去。
“这是哪儿?”当吴岳睁开眼的时候,不禁问道。
“这是我们的兵营,我们在前天的战场附近发现了你,就将你救了回来。你现在还好吧?”一个同样穿着红色兵服的人回答了他。
“我昏迷了三天?”吴岳有些吃惊,他慢慢地想起来前天发生的事,连忙向自己的怀里摸去。
“呼……幸好,这不是梦。”吴岳长出了一口气。
“小兄弟,你在说什么呢,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那中年士兵打趣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吴岳摇摇头。
那中年士兵正准备说着什么,有几个人突然走了进来,中间的一人穿着铠甲。旁边一似队长模样的人喝道:“这是鲍将军,还不来拜见?”
吴岳心里一惊,正准备跪见,却被一双大手扶着了。正是鲍将军。
“小兄弟,让你受苦了,因为我的指挥不当,让我失去了如此多的好兄弟,我有愧众望啊!”边说着,鲍将军用手擦了擦眼泪。在场的士兵因鲍将军的话激动不已,而吴岳想到自己的同伴们也有些黯然。
鲍将军朝随身地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这个小兄弟说几句话。”
军帐中的其他人诺然退出。那鲍将军见人都出去后,便和吴岳闲聊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吴岳还是很感激的和他说着,但说着说着,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这鲍将军说着说着,就开始绕到问吴岳是否还有其他人活着出来了,而且还问到吴岳可觉得这场战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这样一说吴岳才发现这次的战斗的确是有些奇怪,自己在这边疆也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平常虽说和临边的敌国有些摩擦,但还没有这么大的战争过,而且这次是突然接到整个军团的人转移驻地的命令,然后在半路上就碰到了埋伏,就像是自动送到别人口中一样。这样一想来,吴岳再回答就有些谨慎了。数万人就这样没了,肯定不是低级军官能够犯的错误,这其中肯定另有什么隐情,这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参与的。
“小兄弟,你就好好养伤吧!”在实在套不出什么话之后,那鲍将军说了一些安慰的话,然后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吴岳立即被分配了一个单独的帐篷,这正合了吴岳的心意。他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来练那神秘女人留下的东西。
当吴岳打开翻开那本《重阳决》,在看了一会儿后,竟然有种想扔掉它的冲动。这上面竟然是让他打坐,冥想,调动天地之气,这让他觉得有些荒谬。如果不是想到那神秘女人,他早就扔了。
一周后,吴岳的伤势快好多了。同时,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听觉、视觉以及速度都有很大的提高,这让他兴奋不已。
一个月后,吴岳发现自己竟然能听到300米内的微弱响动,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学习重阳决的决心。
第三节阴谋
“谁是吴岳,鲍将军召见!”一传令官走了进来,喝道。
吴岳心中一动:这鲍将军终于要见自己了!这几天吴岳一直在想为什么鲍将军会来看自己,但一直想不明白,唯一的解释就是和那一场战有关。可具体是怎样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动声色地,吴岳和那传令官向着那将营走去。同时,他暗暗施展起重阳决,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你有办法了?”
还没走到,吴岳就听到了声音。他缓缓地弯下腰来,脸上带着一丝痛苦。
“喂,你怎么了,鲍将军还等着你呢!”那传令官明显有些不耐。
“我的伤还没完全好,请稍等等。”说完,吴岳就坐了下来,不再理那传令官,开始用重阳决窃听鲍将军到底有什么企图。
“将他杀了?那不是引起上面的怀疑吗,相国的对头肯定会抓住这件事大作文章,到时怪罪下来……”
吴岳心里一惊:他要杀我?
“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你回去禀告相国,请他放心……”
吴岳看上去依然在忍着痛坐着,心里却开始盘算开来。从听的片段来看,自己的伙伴似乎是在一场阴谋中白白牺牲。现在仔细想想,那次那么隐秘的行军为什么敌军料的那么准,恐怕和鲍将军有很大的关系。
吴岳心中寒光一闪:既然你如此不在乎生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吴岳就是在赌那鲍将军不敢明面杀了自己,这一点必须好好运用,不然自己小命不保。同时,他对自己的重阳决也有信心,只要自己将它一直练下去,以后更是立身的根本。
想到这里,吴岳又揉了一下腰,然后对那传令官点点头,率先向将营走去。
吴岳一进去,还没来得及拜见,鲍将军早已迎上来,满脸笑容的说道:“吴岳来了啊,今天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你想不想知道啊?”吴岳心中暗暗冷笑,不过脸上却露出高兴的样子。
“鉴于你在上次战斗中的良好表现,我决定任命你为柳河镇督军,领3000将士。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呢?”鲍将军笑眯眯地说着。
吴岳忙推迟道:“将军厚爱,小人怎敢不接,只是小人为国效力不久……”
“哎,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就这样说定了,你尽快去入职吧”鲍将军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属下领命,属下告退。”吴岳说完,,就慢慢地退了出去。在离开帐篷的刹那,吴岳通过重阳决看到鲍将军眼中有一丝寒光闪过,不禁暗暗一凛。
在走之前,吴岳跑去看了一下全叔,也是那个救他的中年人。当全叔看到他时,显得很吃惊。因为他预期战天要康复起码要半年时间,哪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上战场了。吴岳将一个呈蛇形的短剑送给了全叔,就算作救他的一点心意。
做完这些,吴岳开始向柳河镇行去。
当吴岳到达柳河镇的时候,竟然无一人来迎接,他的脸不禁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自己这次要好好的应对了。轻轻叹了口气,吴岳阴着脸策马进入了这个军事小镇。
吴岳直接寻到督军办公的地方。而迎接他的,就只有一个记载文案的书记。吴岳脸色平静地走进督军府,他先环顾了一周,然后问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书记连忙答道:“王副将有令,现在正是战争时期,所有人不得离开自己的岗位。故只有卑职在此。”
吴岳点点头,然后就默默地住了进去,当天什么也没做。那位书记见此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几乎所有的大小官员都接到了新任督军的命令:立即到议事厅,不到者以军法处置!很快,议事厅就坐满了人。而吴岳,正阴着脸做在那儿。
“书记可在,现将到场人数清点一下,看可否有未到者。”吴岳并没有看在场的众将,而是直接对书记下了命令。
“这个,就只有王副将没到了。”书记轻轻地说道。
吴岳的双眼猛地睁开,大喝道:“卫兵何在,速速将王副将给我捆来!”话一说完,就猛地跑出几个卫兵,向着外面奔去。众将皆暗暗吃惊,要知道王副将早就有将督军的权利架空的念头,但为何突然冒出几个如此胆大的卫兵,竟然要去捉王副将?众人心里都有个念头:恐怕这个督军不简单!
众人正想着,就听见外面的叫声:“你们干什么?难道不知军法了吗?”这正是王副将的声音。
“是谁目无军法?左右,先将他打20军棍!”吴岳猛地一拍桌子,朝着刚被押上议事堂的王副将怒喝道。
“谁敢?”王副将撑着两只眼睛,一副狂妄。这柳河镇一直没督军,王副将一直过着土皇帝般的生活,因此,那士兵犹豫了一下。但只听得吴岳冷哼一声,那士兵一颤,随即将王副将强按在地上。
“啊……”喊叫声让在场的人都是心里一震:纵然在场的都是久经沙场,但依然如此,毕竟王副将一直是这儿的头!
“今天,此子目无军法,现在我要将其押入军牢,可有人有异议?”吴岳环顾一周,语气中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息。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沉默了。很显然,吴岳想立威,现在王副将就是他的靶子。到现在,在场的没人再小看这位年轻的督军,在这个节骨眼更是没人出头。
“小子,你敢如此对我?我是鲍将军的人,你竟敢……”王副将双目皆瞋,怨毒的看着吴岳。
“我乃鲍将军亲自任命的督军,你敢用他压我?左右,还不把他拉下去!”吴岳凌然而立,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待得将王副将拉下去后,诸将皆恭恭敬敬的告退离开。
吴岳长呼了一口气。若非练了那重阳决,自己怎可在此情形下还如此镇静?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将这支队伍为己所用,即使无法完全听命于自己,最起码不能让鲍将军如此轻易干掉自己。
如果你不说你是鲍将军的人,我还不会杀你,但现在嘛……吴岳轻轻自语着,眼中寒光一闪,然后向那个对王副将施刑的士兵照收示意他过来,并轻轻吩咐着什么。但那卫兵听完后骇的连连后退,嘴里连说不行。吴岳脸色微微一沉:“如果你不杀他,到时他出来后第一个肯定是先找你,到时谁也不会帮你,我也不会!”
那卫兵犹豫挣扎了一会儿,似是猛下了什么决心,然后说了句绝不辱命就退下了。
吴岳躺在椅上微眯了一下眼,一副沉思者模样。
第二日,突然就传出王副将畏罪自杀的消息,众人都明白这必与吴岳脱不了干系,但却无人敢说,毕竟现在吴岳可是柳河镇头儿。同时众人在为吴岳的狠厉吃惊时也暗暗摇头:再怎么说王副将也是鲍将军的人,就这么杀了对以后他的前途也有影响啊,到底是年轻气盛啊!又有谁能想的到鲍将军与吴岳的关系竟是必欲杀之。
在接下来的几日,吴岳频频出现在练武场,且对一些领军将士进行了更替,不从命者更是直接斩杀。吴岳并不清楚鲍将军将在何时怎么对付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将部队尽量变成自己的。
在这段时间,吴岳更是抓紧时间连重阳决,希望自己能在最短时间练成。按照上面所说,只要将重阳决练成,就可以进行练气,即转化天地灵气为己用。那时候,自己也就可以练习那本书上的一些秘术,自己保命也就有把握了。可现在时间太过紧迫,在练习重阳决的时候吴岳也没有落下杀敌战术的训练。
时间都过了数十天,但依然不见那个鲍将军行动。吴岳早已把这支部队降服,想让他们和鲍将军对干不可能,但现在最起码是听他这个督军的,只要鲍将军不是公然要杀自己这些兵还是可以用一下的。
“呜……”在半夜突然响起了敌袭的号角。吴岳心里一惊:难道是鲍将军要对自己下手了?
当吴岳到得城墙上时,不禁放下心来:这只是敌国的军队,而且看样子只有数千人。虽然只有数千人,但柳河镇毕竟是一个偏远的军镇,平常很少发生战事,城墙上的士兵明显有些慌乱。吴岳眉头微微一皱,接着连续这命令,整个防御系统都渐渐镇定下来。战况开始变得僵持了,敌军根本不可能攻上来,而吴岳下令坚守,不准出击。这敌袭来的太突然了,在没弄清楚时吴岳可不敢就这样让这些士兵冲出去。在僵持一段时间后,敌军眼见偷袭失败,遂开始后退。
“将军,末将愿出城迎击敌人!”正是宣节校尉请战。话一落下,又有几人请战。吴岳暗暗冷笑:眼见敌军溃败,一个个抢功倒蛮积极!但这股敌军出现的如此奇怪,吴岳可不敢就这样追出去,故依然沉吟不已。众人急着立功,奈何不见吴岳下令,只得干着急。
“传我命令,出战!”在思考一会儿后,吴岳终是下了命令。令一出,众人急率兵追去,“嘿嘿,真军将士真是勇猛啊!”吴岳冷笑一声,说道。那书记尴尬地赔笑了几声,并不敢接话。
战斗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只是一接触未几个回合,敌军就已急速退去,这让吴岳甚是疑惑。猛地,他似是听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大变,连下令:“回城,所有人速速回城!”但却已晚了,从城门两侧又冒出了两批士兵,合计有4000人的样子。
“关城门,快关城门!”吴岳对早已惨白的士兵吼道。
“可,可是外面还有……”已士兵抖着说道。
吴岳一瞪,不再说话。此时可不是心软的时候,谁知道后面是否还跟有敌军。吴岳默默闭上眼,他不忍看着自己的这些兵在自己的面前死亡,即使相处时间并不长。
城外的部队在看见城门关闭的那一刻就开始显得慌乱,出城迎敌的约有2000人,本来不该很快落败,可惜突然出现的敌军已经让他们失去战心,城门的关闭更让他们没了抵抗之心,阵型早已被打乱,落败只是迟早的事。吴岳在城墙上看的眉头大皱。
思索一会儿,吴岳抓起旁边的长剑,急喝道:“所有将士,随我迎敌!”语罢,率领800骑兵猛地冲了出去。
突然出现地骑兵让敌军有些措手不及,在一愣神的功夫骑兵就已冲进了包围圈,吴岳长剑一举,正准备下令冲回城去,却心有感应似地回过头去,一支长箭正从城墙上朝着自己射来,骇地他急用手中的剑一挡,同时身子向下一缩,长箭顺着他的头皮划过,吴岳的背后起了一身冷汗,若反应迟点自己就留在这了。这暗箭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微一思量,吴岳的剑指向了另一个方向:“所有兄弟,随我冲!”边喊着,自己第一个冲了上去。
这些兵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早已慌了神,现在看见吴岳的指挥全都向着那个方向冲去。吴岳一马当先,身上连中几刀,他愣是强忍着依然奋力向前突。身后的骑兵越来越少,此时他也顾不得了,只有奋力挥舞手中的长刀。
待得冲出重围,竟只剩吴岳一人。他回头朝着柳河镇的方向微微叹口气,便策马钻入了一片深山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