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口两侍卫正站着闲聊,此时已是傍晚,天色将要黑下来,所以门口并没有人进出,故而两人甚是悠闲。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着皇宫门口冲来,两侍卫忙举起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盯着越来越近地身影。
待得近了,两人看清楚了,却是一个衣着稍见贵重,但却很是落魄的样子。其中一人用手中的长戈将这个不速之客拦住,口中喝道:“此乃皇宫重地,无关人等迅速离开!”
那衣着落魄之人丢出一块牌子,口中急声道:“快带我去见陛下!“语气中甚是痛苦,一只手还死死地拽住胸口,显然是正遭受着极大的折磨。
两侍卫朝那牌子看去,正是御赐金牌,吃了一惊。其中一人连上去将吴岳架住,另一人捡起地上的金牌便随着向皇宫内走去,旁边另有侍卫补上他们原先站的位子。
“禀皇上,外面有人持御赐金牌求见!”一小太监向着正坐在御书房的黎皇报道。
“我们的棋子已经回来了,看来这次你有希望了啊!”那黎皇听得后,将手中的书放下,然后对着站于身侧的国师道。
那国师眼眉一动,便又如入定般不动了。那黎皇带着莫名意味地朝国师瞧了几眼,然后朝下吩咐道:“宣他进殿。”
不大一会儿,就有侍从将那人扶了进来。那黎皇将屋内的侍从全喝退了出去,然后晃悠悠地走了下来,来到那正在地上痛苦的颤抖的人的身边,故作惊讶地道:“这不是吴兄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摸样?”
那人艰难地抬起头,正是吴岳!他强忍着痛,站起身道:“在吴杨镇处理一些事情,导致回京迟了些日子,让陛下和国师久等了。”
“哦?”那黎皇显然是想不到吴岳竟然都这样了还能镇定地与自己谈话,正欲再说着些什么,那国师却已经发话了:“陛下,既然他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折磨他了,让我将他体内的禁制解除掉吧!”
那黎皇见此,冷哼一声,便转身又坐到了上面。那国师走了下来,将手按在吴岳的身上,稍过一会儿,方才拿开。这时吴岳方感觉身上的那种痛才慢慢地减弱,他朝着那国师一鞠躬,低声道:“多谢师父。”
“哈哈,如今皆都欢喜,先给吴兄接接风。来人啊,准备宴席!”那黎皇喝笑两声,然后大声向外发令道。
这吴岳自是无法拒绝。待得宴会开始,当吴岳入席后一看,发现在场的除了黎皇、国师还有皓月公主外,没有一个吴岳认识的。在场诸人也是瞧向吴岳,要知吴岳坐的位置稍靠近黎皇,仅次于国师,众人皆是暗暗猜测吴岳的身份。
那黎皇见人都已入座,便发声道:“今天召诸位来,是为联的好友接风!”说着便向吴岳看去。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众人皆是向吴岳看去,有的端起酒杯向吴岳示意。吴岳一时之间不明白黎皇的用意,遂只有一一对着众位笑着回应。
这时,坐于吴岳对面的一位老者举起酒杯,对着吴岳道:“这位公子果然是英雄年少,老夫敬你一杯。”
坐于吴岳一侧的皓月公主低声向吴岳道:“这是李相国!”
吴岳微微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举起手中的酒杯,谦声道:“怎劳相国大人敬酒,应该是我等向相国敬酒才是。”边说着话,吴岳边暗暗观察了这相国大人一番。却见他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脸上挂着一副微笑,似乎人畜无害。但吴岳却不敢小看他,自己几次所遇险都与他有关,他的布局之广自己已经见识过了。
那国师显然是不认识吴岳,很是热络地与吴岳谈着,似乎与吴岳早就认识一番。吴岳边陪他说着边暗暗提醒自己,在场的大多都是老狐狸了,自己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等到宴会结束,吴岳已经略感疲惫,这是自修习《重阳决》以来不曾有过的事。
待所有人都散了后,吴岳被那黎皇叫到那个皇宫深处的殿堂中。这个殿堂和上次一样,除了吴岳以外,就只有那黎皇和国师。
“吴兄今天可曾尽兴?”那黎皇微笑着对吴岳道。
“谢过陛下盛情。”吴岳淡然答道。
那黎皇不以为意,朝那国师道:“四周可否安静?”
那国师点点头,然后那黎皇又对着吴岳道:“想必吴兄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今我等就是要让吴兄帮一个忙,不知吴兄可否答应?”
这话让吴岳暗恨:现在自己有的选择吗?但表面上还是问了一句:“不知危险有几成?”
“这是一件很好的差事,许多人可是想都想不来的呢。”那国师悠悠地说道。但吴岳显然是有些不信的,此刻却不能有所怀疑,只好默然不语。
“你应该知道破军门吧!”那国师又出声道。吴岳依然不语,那国师以为他是默认了,又道:“此次就是要将你送进破军门,送进这个修真门派。”
这下吴岳就真的有些诧异了,像这样的犹如存在于传说中的门派,对于常人来说无异于梦中仙境,肯定许多人都想进去的,现在却要将自己送进去,这就有些奇怪了。
“当然,我们也需要你去做一件事”,那国师又道。吴岳暗叫果然,但脸上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我要你在进入破军门后想办法进入禁地,去帮我们取一样东西。”那国师缓缓说道。
吴岳一听便出声了:“进入禁地?这恐怕很难吧,恐怕难以做到啊!”
“嘿嘿,那可就由不得吴兄你了。这事吴兄是非去不可的。我等已经为吴兄铺好道路,此时可不能退缩啊!”那黎皇阴阴地说道。吴岳便不再言语了。
“你也不必担心什么,只要看准时机再溜进去,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的。”那国师又道,但吴岳哪里肯信,只是此时形势逼人,却也是没法子拒绝。
黎皇在这时取出一个盒子,递到吴岳的面前,示意他打开。吴岳不解的依着他打开,却见里面竟是一颗黑色药丸。
就在吴岳打开那盒子后,那国师竟然不自禁地抖了几抖,那黎皇瞧了他一眼,其中的意味有些耐人寻味。
“吃下它!”那黎皇又道。
吴岳的脸色很难看了起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意吃这样的药丸,他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于是他便拿着那颗药丸呆立在了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你可以不吃,只是你已经知道太多事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有让你消失了!”那黎皇也不着急,又缓声说道。
吴岳见此,知道如若自己不吃恐怕无法善了,遂一狠心,拿起那颗药丸就吞了下去。
“好,既然你已经吃下了他,那我便说说此行的目的。在那禁地之中,有着一个佛堂,在那佛堂之中,有个神龛,你的任务就是将那个神龛偷带回来。”那国师道,语气中似乎这是件很容易的事。
吴岳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感到轻松。这时那黎皇又道:“刚才你吃下的丹药叫万虫蛊,平常并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但若你违背了我的意思,那么我可以保证”,那黎皇突然逼近吴岳:“你受到的痛苦,将是你上次违约所带来的痛苦的百倍、甚至是千倍!”
说完这话,那黎皇又变回那种高高在上的和睦表情:“当然了,我相信吴兄是不会受到那种痛苦的。顺便提醒一下,不要妄想将它解除,据我所知,化丹以下还没有人能够解除过,至于化丹期以上,嘿嘿,那就不是我等这样的修真者能猜测的了。”
尽管吴岳早有准备,但还是被黎皇说的话惊住了。现在自己没了退路了,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向前走了。
“我给你五年时间。五年以后,若你还未能拿回那个神龛,那就不要怪我了!”见那黎皇说完了,那国师又出声道,语气中竟是有着说不出地严肃。吴岳连点头答应。
“明日我会派人送吴兄到那破军门挑选门徒的地方,还望吴兄能够不让我等失望才好。”那黎皇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这个大殿,那国师也渐渐从这大殿中消失了。
吴岳独自立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长叹一口气,也是缓缓从这大殿中退出。
第二日,吴岳便要跟随着一群人离开京城。直到此时吴岳方才知道原来各国皇室都是与修真门派有着联系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搜集到的珍贵药材送往修真门派。而那些修真门派也会是给予皇室几个参加外门弟子选拔的名额,而黎国背后的门派就是破军门。
“咱俩师徒一场,为师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件符宝就送与你防身吧!”那国师在吴岳离开前,竟是拿出了如此东西,这自是让吴岳喜出望外的,他不客气地收了下来,反正自己还在他们的掌控中,自己拿了也是心安理得。
一群人就在那等着破军门的使者。这次还将送一些药材到破军门去,破军门自是会派人前来护送,虽然甚少出事,但还是会派使者过来随行。
众人自清晨便是在宫门外候着,等着那使者的到来。但直到正午,还未见到使者的到来,吴岳瞧了瞧坐在龙撵上的黎皇一眼,发现他却闭着眼睛,看不出表情。那国师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吴岳见此,也是安安静静地立在那儿等待。
在接近黄昏的时候,皇宫门口终于出现了三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年轻人。
“站住,请问三位是什么人?”两个侍卫上前询问道。
那最右侧一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两个侍卫,口中嚣张地叫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问我?叫你们的皇帝来跟我们说话!”
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那黎皇从龙撵中走了出来,他威严的看着那三人道:“联乃黎国国君,不知三位可是破军门的使者?”
这话一说出来,那最右侧的灰衣人还欲在说什么。那黎皇冷冷一哼,竟是硬憋了下去。要知黎皇可是久居上位,自有一股威严气势,更何况他的实力吴岳都未曾看透过,那个灰衣人又怎么比得过?
那居中的灰衣人见此脸色微微一变,忙出声道:“我等师兄弟三人正是来自破军门,现要将这些药材带回门内。”右侧那灰衣人还欲再说什么,却是被他一个眼神就怪怪的闭上了嘴巴。
“这位是同莆师叔吧?”那灰衣人又向着国师语道。那国师哼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小侄嘉赐,代家父鸿德向您问好!”那灰衣人又道。
“哦?鸿德那家伙恐怕现在都有化丹期修为了吧!哼,有你们那老祖罩着,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那国师睁开眼,说出如此一番话来,语气中却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那灰衣人颇有些自得的一笑,但嘴中却道:“同莆师叔果然天赋极好,没有内门的栽培也能达到除尘后期,家父常常夸起你!”那国师听了只是轻哼一声,并不多话。
吴岳在旁听的心中微惊,想不到这国师竟已达到除尘后期,自己之前倒是小看他了。他又多看了那个叫嘉赐的年轻者,只见他往那一站,自有一股潇洒飘逸的味道,眸子里的那股傲气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另两个灰衣人更像是他的跟班了。
那三个灰衣人只是瞥了一眼吴岳等人,便催促着上路。那黎皇也没有多说,手一挥,整个队伍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