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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懿轩就在陈寨村中暂时安定了下来,反正陈员外家的老宅中房屋众多,身为整个陈寨的恩人,就算是陈员外在村内也会奉为上宾。
那怪物也被众人用绳索控制着牵到宅子中的一处院落里,用铁链固定在两块磨盘上,虽然有千余斤重,但是被怪物拖着在院中竟然能够移动,不过想要挣脱倒是不可能的。
这是杨懿轩的意思,对于这个从没有听说过的东西,他没有半点恐惧,只是充满了好奇。他想好好的观察一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生物。
说来也奇怪,这怪物性子甚是急躁,根本不容其他人靠近,就连给他食物也是远远的抛在地上,只要有人靠近十丈之内,就会发出一声声骇人的低吼,甚至还会扑上去攻击。
有一次,该狗蛋过来送食物,由于手臂就丢在这山神所谓的坐骑口中,狗蛋自然心里有些不忿,故意将食物砸在了原山神的头上,激怒了这怪物,要不是跑的快,狗蛋不光是另外一个手臂,估计整个人都会搁在院子里。就算如此,院墙也被一块巨石砸了一个缺口。
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留下这个怪物不放不杀,但毕竟杨懿轩在他们眼里是神仙似得人物,也不敢有怨言。
好在那怪物有怕的人,怕的正是神仙大师。无论这怪物处于多么狂躁的状态,只要杨懿轩出现,那怪物立即就会温驯起来。所以无论是为怪物包扎伤口,还是送食物,基本上都是杨懿轩亲力亲为。
在杨懿轩的面前,那怪物就像房陵特有的马头羊般那么温良。特别是当杨懿轩有意无意的拿出手枪时,他会显出惧怕的模样蹲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看来是怕及了这个屡次伤害他的物事,既然有惧怕的东西,那么就不难控制,杨懿轩是这样想的。
最近杨懿轩很忙,村里的老少们要为他建生祠便于供奉,吓的杨懿轩连忙推辞,坚决不受,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只有那个九千岁魏忠贤在活着的时候建的生祠,结果也没有善终,他可不像和个太监一样的结局。
看见恩人态度坚决,众人只好作罢,又想为他建筑个大屋,似乎想留他长期居留,这时心思缜密的刘清终于出面替杨懿轩挡了下来,说等和员外商议了在决定。村民们种的都是员外家的土地,当然不敢僭越,所以就这样定了下来。
杨懿轩又重复说明自己不是和尚,更不是所谓的神仙。而且此次之所以杀黑豹纯粹是为了自保,而帮助擒拿怪物,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万万当不得“恩公”或者“神仙”一类的称呼。
按照刘清给的意见,结合当时的习俗,可以称自己为“先生”和“郎君”。年纪相仿的以兄弟相称也可。
当然没有人以兄弟称呼杨懿轩,看到恩人的坚持,大家皆以先生称之。
总算是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期间杨懿轩也鼓起勇气,试着看看能否改造农耕器具或者发明什么不能,结果以失败告终,看来指望开金手指过日子的可能性不大,随即放弃了。
连日来,除了经常在河边玩了,就是在院中调教着那怪物,随着日子稍长,杨懿轩发现那怪物本来十分野性的眼睛竟然渐渐有些清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杨懿轩记得有人这样说过。
这是一种灵性的表现,由此可以推断,此怪物若不是传说中的神农架野人,也可能是个从小流落于山中类似于狼孩的人类。否则不会有这么快的转变,但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杨懿轩给其起了一个极其恶作剧的名字,叫做“红警”。源于他的一身红毛,还有出自杨懿轩对于警察这个身份的怀念。
红警有了名字,也越来越像个人类了,在杨懿轩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了怎么坐在凳子上,于是陈寨村里的人来见杨懿轩时,就经常会看见满身红毛的红警,十分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副沉思者的模样。
刘清早就搬过来住在了隔壁,两个人闲时谈谈说说,杨懿轩借机了解一下如今世界的情况,而刘清用一种文人的狡猾,试图打探杨懿轩的来历。
杨懿轩那里肯实话实说,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自幼被师父带入深山隐居,而最近师父亡故,所以他才下山,故才对世事一无所知,那发出火光的物事是师父留给他的防身利器等等。
记得之前看YY小说中都是这种说辞,就算是刘清不相信,但也是无法求证。因为杨懿轩自称连来时的路都已经忘了。
别的也没有什么,除了熟悉武周时代的平民生活之外,只有一件事情杨懿轩感到有些奇怪,那就是身为陈寨村的庄主,陈氏家族的族长,也就是刘清所说那个搬到房陵居住的陈员外,竟然一直没有露面。
也不是杨懿轩的虚荣心在作祟,认为陈员外必须过来感谢他。只不过按照道理,既然村内的隐患被清除,作为一个村落的负责人,怎么也应该回来看一下吧?
不过杨懿轩不急,因为他总觉得刘清有什么话要说似的,就连平日常来的陈老汉和狗蛋他们都很少打扰他了,相信是这个刘先生安排的,但杨懿轩就是不出声询问,只等刘清开口。
因为杨懿轩发现当初随刘清来的那个年轻人突然消失,应该是回县城通知那个陈员外知道,终于这天的傍晚用餐后,刘清就带人上门了。
正好遇见杨懿轩训斥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红警,因为食物的问题,红警偏好生吃骨肉,而且是血淋淋的哪一种。杨懿轩十分恶心,纠正了这么多天,红警依旧对煮熟了的肉食不是太感冒,每次都是在杨懿轩的威逼下像是吃药般的嚼上几口,只要一转眼就吐在地上。
这样就造成了他饥饿不堪,在这种情况下,饿急眼的红警开始不加掩饰自己对生物的渴望,要不是磨盘限制了行动,恐怕周围路过的牲畜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而今天,红警竟然试图袭击一匹驽马。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激起了杨懿轩将其驯服的欲望。
因为在红警的身上,他愈来愈感到人性的一面。这不是野兽,而是一个被掩埋了理性的人类。
人和野兽最终的区别就是,野兽依据本能猎食而从不分辨对方是什么。人就不同,因为人都有理性,会选择区别自己食物的对象。
如此饥饿的情况下也没有去袭击人类,而且在村民们形容的劣迹中,也从来没有伤人的事实,这说明在红警的潜意识中,经人类当做了自己的同类,虽然抗拒,但绝不作为食物看待。
这是杨懿轩想要看到的,也是他今日训斥红警的缘由。
看见有人进来,红警喉咙中响起了一种恼羞成怒的低吼。杨懿轩好笑的看在眼里,心想这厮竟然知道害羞生气了,随即瞪了红警一眼,示意他在一旁站着,然后将刘清迎进了屋中。
“郎君好本事,竟然将这山魈驯服了!!”
不管杨懿轩怎么说,刘清一直坚持红警就是山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杨懿轩也不和他较劲,随即将话题带开,问道:“刘先生此时前来,不是为了夸赞杨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