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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杀干净

而他的身边,不断有惨叫声传来,试图反抗的匈奴汉子马上被好几杆长枪洞穿了身体,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的匈奴人直接被一匹匹战马的铁蹄踩死在地上,血流满地,脑浆迸裂。旁边的帐篷已经烧起来,从帐篷里惊慌逃出的女人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衣物,被风一吹,女人的特征暴漏无疑。

“队长,那些孩子怎么办?”此时,一个骑兵已经来到了屠迟的身边。

“杀!难道你要等到他们长大,继续和我们大秦为敌!”屠迟一道严厉的命令一下达,那边正在忙着清理反抗的骑兵手中的长枪不再迟疑,只要是人,就会被从各个角度刺出的长枪洞穿身体,当然,有些人是刻意留着的。

“队长,这边的反抗都已经被压制下去了,只是这些匈奴女人真他妈彪悍。兄弟们都有一些摆不平了。”显然,由于扶苏一向对于这支骑兵的宽松管理,致使在怒焰玫瑰之中可以说很少有上下层的隔阂。这个骑兵对屠迟说话也很放得开。

“没用的东西,难道我们大秦的男人连几个匈奴娘们都收拾不了。”屠迟恨恨的说了一声,自己已经骑着马离开了这里。短短的一刻钟,这个千人的部落已经完全被荡平,唯一留下的就是牛羊和少的可怜的财物。屠迟巡视了一下战场,确认没有一个人被放过,才拍马离开了那里。他不需要在这些匈奴女人身上发泄,对他来说,匈奴,只是记忆里丑恶阴暗的角落。

屠迟一个人站在风中,旁边的战马打着响鼻,偶尔会在地上踢打几下马蹄。

屠迟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就住在大秦的北庭,在一个安详的小村落里居住,那里有他的父母,有他的兄弟姐妹,有他认识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有他熟悉的环境,有他玩耍的场所。他认识那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座房子,甚至,认识那里每一只牛羊。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那里平平静静的过完自己的童年,然后在他长大的时候,和秦国其他的男子一样,参军打仗,报效国家,或者在家里耕种,养活自己的父母,再娶一房媳妇,有自己的孩子,然后看着孩子渐渐的长大。这是一个朴实的想法,也是一个温情的想法。他,屠迟,在那时候,只想自己的生活能够过得平平实实。那也是他父母希望的,他们没有想过儿子会成为英雄,只要他能健康的长大,快乐的生活就好。

可是,在他十二岁的那年,匈奴兵却来了,他们就像是一场梦魇一般,迅速将他的所有想法都吹散了。那么简单的企望,一下子变的那般的不真实,在铁蹄之下,所有的曾经都在迅速的消融,所有的希望都像是寒风中的水潭,迅速的被冻结,然后在铁蹄之下,支离破碎。

看着那些曾经认识的人在铁骑之下被践踏,看着自己的那些叔叔伯伯婶婶一个个倒在匈奴兵的屠刀之下。听着耳旁的呻吟,听着身边屠刀剁进肉里面的声音。那时候的屠迟真的被吓傻了,直到最后,是娘将他拉了回去,藏在家里的地窖里面。屠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惨烈的喊杀声还有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叫。等他从地窖里出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他只记得,一个三十来岁的秦兵用自己粗粝的手将小屠迟的双眼遮住,不让他看周围的情景。

后来,那个秦兵成了他的叔叔,他姓屠,刚好和屠迟一个姓。家里没有孩子,所以对屠迟很好。

屠迟想到那时,就忍不住记起当日的情景。也记起当年娘将他送进地窖里,脸上那一刻的笑容。那种笑容温暖,伴随着浓浓的亲情,但那种笑容也是一种诀别,伴随着随之而来的荒凉。那一刻,那张娘的笑脸让现在的屠迟都深深记忆,那是在脑海中一生都不会淡薄半分的记忆。

“迟儿,外面无论怎样,都不要出来。”那是娘最后的话,然后,她就将地窖的门关上。屠迟不敢想后面的事情,他真的不敢想,只记得,他出来的时候,那个叫做屠睢的叔叔将他的双眼蒙住,不让他看周围的情景。

“队长,那些匈奴女人,怎么处理?”此时,屠迟的身后,一个骑兵已经上前。

“杀!集合队伍,将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地烧了。”

是夜,怒焰玫瑰将怒炎哈尔整个部落夷为平地,成千上万的牛羊被骑兵驱赶着带回了军营。第二日的时候扶苏刚从营地里的被窝里爬起来,就听到哞哞的牛叫和咩咩的羊声。他走出营帐,就看到,在此时的军营之中,牛羊已经将军营的道路都堵塞了,一些士兵正在试图驱赶着这些牛羊,而在更远的地方,军营里的火夫正在考虑今天到底是吃牛肉还是羊肉。这确实是个问题,因为这里可没有多余的草料饲养这么多的牛羊。

扶苏一时间也被自己面前的场景吓呆了,自己昨晚一句话,没有想到怒焰玫瑰马上就付之于行动了,不知道昨晚是哪个匈奴的部落倒了霉了。不过,扶苏可不会计较哪个匈奴部落倒霉,在他的心中,此时倒是觉得,他昨夜的一句话,是不是说的有些太直接了。

不过,后世往往认为,就是公子在怒焰玫瑰中的那句话,导致了数年后匈奴王向秦王请和的举动。因为匈奴没有城防,也很难形成统一的防御。所以导致一旦秦兵真的针对哪个部落发起进攻,那个部落就很难抵挡。而匈奴的地域辽阔,往往百里千里也见不到人烟,使救援和驰援往往得不到实现。而反观秦国这里,关防森严,兵强马壮,因为烽火台的大量建立,边防已经越来越巩固了,可以说,在秦国的北庭,因为蒙恬的经营,边防此时越来越是铁桶一块。使游牧骑兵的机动性在这里越来越得不到正常的发挥。

而此时的匈奴,还存在一个必然的内在毒瘤。匈奴虽然在名义上是一个比较统一的政权,但是实际上,匈奴更可以看成是几个大部落和更多的中小部落的联盟。正是因为这一事实的出现,使一些中小部落往往在面对秦军的清洗中,时时都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坐在屠刀之下,随时都不知道屠刀何时会落下一般。

而因为匈奴和秦几百年间的仇恨早已经是深入骨髓的顽强,所以,秦的报复也是非常彻底的,往往,一个小部落一晚上就被从匈奴的版图上彻地的抹杀掉了,等其它的匈奴部落发现,早已经找不到一个活人。面对修罗场一般的屠杀现场,即使神经大条的人也会害怕,更何况,这种屠杀根本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更不知道会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就直接导致了后来中小部落普遍向匈奴王施压的事情发生,中小部落虽然在匈奴王庭一向都没有话语权,但是一旦他们联合起来,所组成的势力是连匈奴王也要忌讳的。这就好比一只蚂蚁并不可怕,可以随意的捏死。可是一旦组成蚁群,却往往连猛兽都要退避三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扶苏面对的只是怒焰玫瑰赶回来的牛羊,要愁着怎么才可以让军营里可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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