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文月与菱儿刚用过午膳不久,正在房里说笑哪,却被一阵焦急的呼喊声打断了……
“文月公主!文月公主!救命啊!香美人出事了!”
听到这十分熟悉的呼喊声,文月与菱儿刚走出房门,便见到小路子正跌跌撞撞的奔过来。人还没有站定,小路子又忙说道“公主,快,快去,香美人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小路子,快说清楚,小香怎么了?!”见到这小路子,急急忙忙语无伦次的说着,文月与菱儿不由得更是着急不已。
“香美人不知道怎么的,刚才开始,就一直流血,流了好多血,怎么也停不下来!”在文月等人的催促下,小路子好不容易才将话给说完整。
一听小路子传来的消息,文月等人不由得惊住了,顿时片刻也不耽误,吩咐菱儿带上医药箱,抓着小路子便小香的住处跑去。
一边赶路,文月一边询问小路子更为详细的情况,然而,此时不说小路子已被吓晕了头,即便是仍然是清醒时,他也并不清楚小香为何会忽然流血不止。见从小路子那无法得到任何由于的信息,文月转念一想,便是接着问道“太医们哪?你怎么跑来找我?!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叫太医来处理啊!父皇不是安排的专职的太医看护着小香吗?”
“哪里找得到太医。今天皇上带着一干皇子大臣们去了围场狩猎,不少太医都跟了去。而那负责看护香美人的杨太医,今日一直找不到人。先前也派人去了太医院,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太医们都出诊去了,诺大的太医院,除了看门的侍卫,在没其他人了。”
听到小路子的回答,文月心中隐隐觉得怪异,但此时时间紧张,倒也容不得她再做细想,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前跑去。
当三人来到小香的住处时,只见现场一片混乱。宫女们慌慌张张的将一盆盆清水送进屋里,又将一盆盆被鲜血染红的血水端出。几名年纪尚小的宫女,似乎吓坏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年老的嬷嬷们也是满脸的愁容……现下,香美人在皇上面前正是极为受宠之时,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一干伺候香美人的宫女嬷嬷太监们,一个也活不了……
在菱儿与小路子的帮助下,遣散开围着香美人的那一群宫女、嬷嬷们,文月来到小香的卧榻前。此时,只见小香气息微弱,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正准备坐在床边小香诊治时,却发现不小心抚过床沿的手上此时竟有几分粘腻。待文月看清时,才发现床沿上竟沾满了鲜血。顺着血液蔓延开的痕迹看去,竟延伸到小香的被褥在。文月心中一惊,猛地掀开盖在小香身上的被单,只见小香的下半身,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此时,已将雪白的被褥染得鲜红无比!然而,血液却并没有停止的迹象,仍然渐渐从小香体内流淌而出……
“该死!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她是小产!!”看着小香的情况,竟比自己预料的严重万分,文月不由得生气的吼起来。
“……小……小路子也不清楚……嬷嬷们……不让我靠近……”然而,小路子却也是委屈万分,先前发生变故时,他只看到香美人裙底不停有血液流出,然而,嬷嬷们并没等他看清,便催促他去找太医,所以,具体情况,他也并不清楚……
此时,并不是责备谁的时候,文月忙从药箱中取出针包,几针银针刺下,小香下身流淌不止的血液,即可便是缓缓停住了。随即,文月又从几个瓷瓶里取出几粒补血盈气的药品,帮助小香吃下。稍过了一会,见小香的状况略微稳定下来后,这才仔细检查一起。然而,随着检查的深入,文月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过了好一会,文月才站起身来,命人端来热水,细细为小香擦拭过身子,更好了被褥后,在来到旁边的客厅中。
见文月的脸色并不太好,菱儿忙关切的问道“主子,小香的情况怎么样啊?”
“暂时是将性命保住了……只是,小香的孩子却无法留住……”
听到文月的话,一边的菱儿不由得呆楞住……
也许是由于年龄相仿的关系,在小香还是小宫女时,与菱儿两人关系便是极好,后来虽然册封为美人,受尽皇帝的宠爱,但性子单纯的小香,仍然喜欢一有空变来找菱儿说说笑,聊聊心事,所以,菱儿更是比其他人了解小香对这个孩子的在乎。这些日子,虽然在皇帝的宠爱下,小香早已渐渐不再排斥皇帝了,但其实,她会当这美人,更多的便是为了这个孩子。这些日子里,小香与菱儿的话题更是十句有八句都离不开孩子,菱儿还时常调笑她,早已有了母鸡的风范……可如今,孩子却没了,这叫小香如何能够接受啊……想当好姐妹如果听到这噩耗时的情景,菱儿的心不由得紧紧纠结起来……
“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要不你再看看,是不是你号错了,也许……也许还有救哪!”
“……菱儿……我又何尝不希望自己是号错脉……可是……我能想到的方法我都试着检查过了……小香肚子里的孩子,在我来之前只怕就已经……”
“……可……可这叫我怎么给她说啊……她那么期待孩子的诞生……现在……却这样子的结果……”其实,对于文月的医术,菱儿心中清楚无比,早两年和太医便是得意宣称文月在医术造诣上,已尽得他所学,甚至更是青出于蓝。这两年,文月更是遍寻古代医典,其医术,即便是放在整个太医院,那也是顶尖之流,这些年为那些宫女太监们看病,却是从来都是药到病除,根本就没有误诊的可能性……可,眼前的结果,让她如何对小香开口啊,这话一说出来,无异于将小香打入万丈深渊啊……
“先别想这么多了……菱儿,先帮我将这些药材准备齐全,在去命那些宫女嬷嬷们多烧些开水来,我不说停便一直烧下去……现在,我们得帮小香将孩子取出来……否则,只怕小香都随时有丧命的可能……”没有悲伤的时间,小香的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下来而已,现下当务之急便是先将小香彻底的救治回来才行。强压住心中的哀痛,文月冷静的吩咐道“小路子,你与其他公公在外面守着,防止任何人前来打扰。”
同文月一样,菱儿与小路子此时心中也是难受不已,但正如文月所说,此时更重要的便是保住小香的性命,于是,一干人,便也在文月的指挥之下忙碌开了。
直到天空黑尽只是,文月才小心的取出了小香体内的死婴。看着手中浑身鲜血淋漓,可却已有了完整形态的孩子,文月不由得要紧了牙关,才止住了眼眶中的泪水……为了这个孩子,小香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可如今却……想到此,文月再也忍受不住,忙命身边的嬷嬷用白布将孩子包裹好,好生安葬了去。
回身看到此时仍然昏迷不醒的小香,文月仅用衣袖拂去额头的汗珠,便继续未完成的救治工作。直至深夜十分,文月才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同时长长的舒了口气。耗费了不少精力,可文月此时却也放心不少,幸亏小香平日身体不错,这些日子调理得又好,这才使她来得及医治,让小香不至于落下病根什么的。
吩咐菱儿帮助小香清理身子后,文月便来到桌前,准备倒点水喝。然而,放置在桌边的装有小半碗乌黑液体的瓷碗却引起了文月的注意。伸手将瓷碗端过来,嗅了嗅,便是对身边的一个宫女问道“这是什么药?”
“啊,这是今天中午,美人喝剩的补药。今天美人说是味道怪怪的,最后一口便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所以便剩了一些。对了,说来今日美人便是喝了药没多久,便开始腹痛,随后躺上床没多久,我们就看到美人不停的流血了。”看着文月手中的药碗,那宫女回忆的说道。
听那宫女说完,文月脑海中仿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思虑片刻后,文月便用指头沾了点药汁放入嘴里,随即,脸色却是一变,严肃的问道“这药方是谁开的?”
“是……是杨太医……”看着文月那一脸严肃的样,那宫女也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忙回答道。
“那这方子用了多久了?”
“已经用了半个多月了,之前美人说是感觉挺好,便一直用这方子……”
“半个多月……那平日都是谁在负责煎药端药?”
“是……是瑞红姐姐。”
“把她给我叫来,就说我有话问她。”
“是。”
看着宫女消失的方向,文月默默思索起来。方子倒确实是调理身子的补药,只是这药中明显多了东西……原以为小香这次的情况本是意外,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单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