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的洗牌机,程枫继续负责发牌,而鬼影的一个手下,则负责计算赌客输赢。
真正的合作开始了。
八副全新的蜜蜂扑克牌被众玩家翻来覆去的检验,同时也对新的洗牌机进行了一番彻头彻尾的研究,虽然玩家们对那些高科技作弊程序懂得也不是太多,不过如此跟猴子身上抓虱子的态度,还是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应玩家的要求,先是自动洗牌机对扑克牌进行全方位的混洗,结束之后再把扑克牌取出,由几名玩家分别洗乱,然后才塞回了自动洗牌机中,再进行混洗。
若是正规赌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但这毕竟只是地下局,而且又是摆局者理亏在先,所以有这种不正常的举动,也无可厚非了。
如此几道洗牌工序下来,众玩家已经对现在的牌局彻底放心了。
无论再厉害的洗牌程序,那都必须有一个先天环境的制约,就是新拆封,或者本身有着一定排列顺序的扑克牌,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洗牌程序才可以根据指令对这些本身就具有规律的扑克进行分类和二次排列。
若是被玩家洗乱的扑克牌,洗牌程序是无法识别的,它的工作原理只是针对原有排列再进行二次排列而已,若是原有排列就是混乱的,那么洗牌程序运转以后,新的排列依旧是混乱的。
如果洗牌程序能够把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的扑克牌都改变成程序想要的排列,那就不是程序,而是高度的人工智能了。
所以,众玩家此刻才对这新牌局放宽了心。
“没问题的话……就开始吧。”程枫说罢,竟也是松了一口气。
从八副全新扑克牌拆封开始进入自动洗牌机,到拿出来由几名玩家分别洗乱,然后再进自动洗牌机用手法控制新排列,这一系列工作让程枫都感到大为费神。
其他环节倒是有100%的把握,但是玩家洗牌那个环节,程枫却是大伤脑筋,因为那些分开的扑克牌不是由一个个玩家分别洗乱,而是同时洗乱,程枫就需要在这么多人同时“干扰”的情况下还记下所有扑克牌的位置,这已经让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记牌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换世界上任何一位赌术高手来,无论采用听牌辩位法,还是强制记忆法,一般都只能单一进行,也就是一个人洗一副扑克牌的情况下进行。
然而程枫,却是在几个人同时洗多副扑克牌的情况下用听牌辩位和强制记忆同时进行记牌,所以他只能采取分块记忆的方法,放弃了一部分,只记住了另外一部分,而放弃的一部分,就是所谓的偏差,这一部分大概在40%左右。
40%记不住位置的扑克牌和60%能够记住位置的扑克牌在自动洗牌机里还要进行混洗,为了保险起见,程枫不得不放弃了之前使用的精度颇高,几乎是一张黑牌后面跟一张红牌,或者一张红牌后面跟一张黑牌的技巧控制,从而采用了红谷二号那种粗糙作弊工具的工作原理,将红牌和黑牌按区域划分,不再那么精细了。
当然,鬼影是赌输黑牌,而自动洗牌机洗完之后的这八副扑克牌,在程枫的技巧控制下,前半部分几乎全是黑牌。
饶是如此“粗糙”的控制,因为有了玩家同时分洗扑克牌的干扰,还是令得程枫伤精费神了一番。
……
“妈的,连续八个黑桃了,应该出红牌了吧,怎么又接一个梅花,还让不让人玩了。”玩家抱怨道。
“红谷二号不是已经没有了吗?怎么还出现这种奇怪的牌,今天这局是怎么了?撞邪了吗?”
“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样啊?”一部分输钱的玩家急眼道。
“玩什么花样,明明是黑牌路,自己偏要顶路押红,不顺势而为,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还怪人家玩花样?大家都亲眼看着呢,还自己洗过牌了,别没事找事了。”一部分赢钱的玩家依旧保持着好心态。
眼看快天亮了,今晚这局算是快要走到尽头,自从红谷二号那事闹过之后,新开的局都是这种诡异的黑牌路,无论怎么洗牌怎么弄,都是黑牌的出牌率要比红牌高得多。
房间里呼声震天,无论输钱的玩家还是赢钱的玩家,都是扯着脖子的叫嚷,要不是老街这一带的房子都拆了个七七八八,这种混乱的场面,早把警察给招来了。
程枫淡定的发着每一张扑克牌,而旁边那个鬼影负责给赌客算账的手下,脸色却是难看得很,看着这一张张的黑牌发出去,脑袋也变得一团浆糊,有好几次都把客人的输赢筹码给算错了。
每发一张黑牌出去,无论是黑桃或者梅花,被玩家押中的话,鬼影一个人独输啊,另外三门牌和大小王上面的押注,则是杨欣一人独享,这当然会让赌输黑牌的鬼影三人组郁闷不已。
环顾整个房间,最为眉开眼笑的就数范雷了,随便算一算,今晚的利润应该已经破百万了,除却杨欣之前赔出来的七十万,起码还有三十万的利润,自己能分10%,也就是三万块,跟杨欣摆局摆了这么久,还没有哪一晚上能赚钱赚得这么痛快的。
当然,这破百万的利润并不是说今晚这局在这些玩家身上赚得了百万,如果细算一下的话,赚是赚了,不过应该只赚了十万左右。
收了一百万左右的投注额,赔了九十万左右出去,所以若是单人坐庄,就只有十万左右的利润。
庄家一个通宵十万左右的利润在在这种单挑局里面并不算高,那是由于黑牌出牌率太高,很多聪明的玩家都会顺势而为,跟黑顶红,所以没输多少钱,输大钱的都是那些不是赌钱而是赌气的家伙,老是觉着出了这么多黑牌,马上就要出红牌了,一把牌这么想,两把牌也这么想,想来想去,押在红牌上面的注码越来越多,而红牌却是依旧开得很少,自然也就输大钱了。
由于鬼影和杨欣的庄外赌约,所以赔出去的将近九十万,全是他赌输黑牌掏的腰包。
而那将近一百万的利润,当然就是杨欣赌输红牌的净收益了。
鬼影黑着块脸木讷的站在赌桌边缘,脑袋已然木了,心中对于拿红谷二号来坑杨欣钱这个计划恼懊不已,早知道在杨欣赔完钱之后就不应该贪心想跟她继续合作,如果不合作,抽身走人,哪还有这档子事?
不过也真他妈的奇怪,为什么自己偏偏这么倒霉,杨欣不用作弊工具,居然用运气反过来敲了自己一笔?
鬼影心烦意乱的抓着脑袋,头皮满天飞,突然将目光锁定在了发牌的程枫身上,看了一会儿之后,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凑到了程枫身边。
“你在搞鬼?”鬼影低声道。
“那你来发牌!”程枫笑笑,没有否认。
程枫的话让鬼影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程枫否认,那鬼影是想好怎么再套套这小子的话的,然而却是很淡定的来了那么一句,鬼影再蠢也知道人家真是在搞鬼,并且已经搞得无论让谁来发牌都是一样的效果了。
“你真在搞鬼?”鬼影气得吐血,却又不敢声张,毕竟庄外赌约的事情只有他和杨欣这两方坐庄者才清楚的事情,现在要是把事情再度拆穿,那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又要赔钱了,而且还会影响以后的生意,毕竟这才一晚上,若搞出两起出千事件来,再有耐性的玩家,恐怕都会受不了的。
更何况,刚才拆穿了红谷二号的事情,那是有证据可以将出千的责任推到杨欣头上的,现在若想拆穿,鬼影不仅连程枫用的什么手法都不知道,而且也找不到什么直接证据,到头来肯定是两个庄家一起负责。
若是这些玩家再机灵一点,杨欣人家可是上楼睡大头觉去了,自己跟这儿杵着……说不清楚啊!
鬼影有些头痛。
“你搞的什么鬼?”鬼影问。
“搞得就是你这只鬼啊。”程枫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鬼影简直气晕了。
看着众玩家输钱的想要搬本,赢钱的想要继续的态度,鬼影也知道今天这局自己是栽定了,也没有办法逆转,只得咬牙含恨道:“算了兄弟,想个办法停局吧,或者别弄了,正常发牌行吗?”
“我是在正常发牌啊。”程枫说。
“我这就一百万,全给杨欣了成吗?停局吧。”鬼影用商量的口吻对程枫小声说道。
鬼影和杨欣的庄外赌约是现金在赌,也就是鬼影赌输黑牌,开了黑牌之后他可是拿自己的钱赔给玩家,而收钱的却是杨欣这边的范雷,所以他已经是赔了九十万的真金白银出去了。
而且鬼影也知道,这局如果继续到天亮,他恐怕会输得更多,一百万恐怕都打不住头,所以才认栽,想让程枫停止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现在你才输九十万,要给一百万?你想白给杨欣十万啊?”程枫问。
“是的。”鬼影咬牙道。
“白给钱?老板你真阔气,好大方啊。”程枫说。
“我当买个教训。”鬼影泪流满面,心中在滴血。
“买教训?”程枫笑笑,“那就多加二十万。”
“你……”
“三十万?”
“我靠!你……”
“四十万?”
“好好好,二十万就二十万。”鬼影抹汗道。
照这种速度下去,鬼影知道到了天亮自己起码要输出去一百五十万,如果一百二十万能够了结此事,也算没一亏到底。
如此,在随后的牌局当中,黑牌和红牌的出牌率竟然由诡异的黑牌出牌率奇高变成了两者出牌率几乎相等,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天亮散局。
鬼影的亏损,也在九十万左右的时候划上了局号,而他却还要再拿出三十万来,填补买教训的那一百二十万的缺口。
“小子,算你有种,咱们走着瞧。”散局后,鬼影让手下从皮箱里拿出三十万来甩在赌桌上,恨恨的丢下一句话,带着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欣欣茶室。
“程哥,鬼影他这……这是搞什么?”范雷对于鬼影的举动十分不解。
程枫笑笑:“这其中十万是鬼影钦佩杨欣是个女中豪杰而送给她的,另外十万是鬼影仰慕我长得帅送给我的,还有十万,则是鬼影觉得你能在一个女中豪杰和一个帅哥的身边拥有立足之地,羡慕你的运气送给你的……”
范雷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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