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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伤害

贴的近了,乐倩才闻到陆浅苍身上一股酒味,刚才光顾着生气,没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的潮红,想来是喝了不少酒。

乐倩碍于手脚被束缚,不能跟陆浅苍对抗,但是嘴上却是毫不示弱:“你才没有良心,你这种人,就是白眼狼,翻脸猴子,喜怒无常,心里不知道整天想些什么,以为忽然的莫名其妙的摆脸色很酷是不是?告诉你,我才看不上呢!你起来,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报警,让警察抓你!”

陆浅苍越听越好笑,看着乐倩一脸的凶巴巴,想不明白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臭脾气,还巴巴的送过来,就是为了给她骂的?这不是变态,自己找罪受?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完了?还找警察抓我?你没听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找天王老子来也管不着咱俩的事!”

乐倩见陆浅苍还有闲情在这嬉皮笑脸的斗嘴,火更是不打一处来:“你私闯民宅!谁跟你是家务事了?”

“好了好了,我等了你这么久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陆浅苍本不想跟乐倩争吵,谁想到两人一见面又跟火山爆发似的吵闹,见她这会越说越气,想息事宁人,忍不住放缓了语气。

乐倩却不领情,也没有仔细想陆浅苍说了什么,立马回击道:“谁要你等了?你等我也没什么好事,我才不稀罕你等我!”

“你说什么?”陆浅苍听到乐倩这么说声音却冷了下来,虽是低低的声音,却透着丝丝寒意。

“我说怎么了?我说我不稀罕你等我,不稀罕,不用!听明白了吗?你放手!”说完乐倩用力的挣脱了下,陆浅苍不知在想什么,手一松,乐倩得以抽出手来,借着力道用力的推开了陆浅苍,挣扎着站了起来就想向卧室跑去,陆浅苍冷冽的声音传来:“你不稀罕我等你,你稀罕谁等你?那个夏宇航?是不是?”

乐倩停下了步伐,转过身去一脸愕然的看着陆浅苍:“你什么意思?”

“你问你自己什么意思!”

“你跟踪我?”

陆浅苍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一脸轻蔑的说:“我不屑于做那种事。”

“那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乐倩气愤的反问。

“我是---”陆浅苍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本来是想去接乐倩下班,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乐倩出来,后来打电话到公司一问才知道乐倩处理完事情早早的走了,想打电话又怕跟乐倩吵起来挂电话,想来想去还是在她家楼下等着,她那个脾气还是见面谈比较能说的通,至少见面不能像挂电话关机那样消失不见,总有机会说清楚。

没想到他刚到就发现了那天宴会上的“老熟人”夏宇航,陆浅苍心理一阵堵得慌,但他没有做声,缓缓的将车泊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观察着这个夏宇航想要做什么,看着他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不时的看表,几次三番的掏出手机,拨弄来拨弄去,最终还是将手机放了回去。

一直到九点多才看到乐倩失魂落魄的下了出租车,没什么精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马上陆浅苍对乐倩的担心便被打破,他看到夏宇航走上前去,乐倩似乎很激动,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说话。陆浅苍心里一阵火烧,将烟慢慢的攥进了手心,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下车冲上前去,问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选择坐在了车里,看着乐倩好像哭了,接着说了什么,就转身上了楼,而夏宇航一直站着看着乐倩离开的样子,一动不动。

陆浅苍就那样看着夏宇航定在那,他也是一样的一动不动看着夏宇航,忘记了时间,他忽然想起晏西元曾经那天说的话。

“有一次夏宇航喝醉了,拿出那张跟乐倩的合照,手指因为用力太大骨节泛白的突了出来,他把照片捏成了一团用力的扔了出去,我也挺替他开心的,以为他终于放下了,还安慰他说,男人嘛,没必要为了一段过去的感情把自己毁了似的。忽然他哭了起来,我有点受不了,正想说什么,他发疯了一般冲了出去,我也跟着跑出去,只见他满大街顺着窗口扔出去的方向开始找了起来,我开始没弄明白,就拉着他不让他乱跑,我那可是商业区啊,街上车来车往的,他喝那么多,别再出什么事。”

“谁知道他一把甩开我冲我喊‘照片,我要照片,那是我跟乐倩最后的证明了!我要照片!我为什么要扔了啊!’说完就跌得撞撞的四处去找,后来在马路中间看已经成了一团的照片,他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正好有一辆车经过,差一点点就撞到他身上了,我赶紧冲了过去跟司机一个劲的道歉,拉起夏宇航来往回走。”

“刚到门口他就挣脱了我坐在了地上,开始慢慢的打开被揉成一团的照片,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打开,等到全部铺开,还用手轻轻的摩挲,把照片紧紧贴在胸前,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乐倩的名字,我从没见一个男人可以伤心成这样。”

“我不知道那个乐倩跟夏宇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能忍心跟这样一个深爱他的男人分手,这个女人,我希望你自己小心。”

一直到夏宇航离开,陆浅苍才回过神来,想要上去找乐倩,最后还是掉头回了家。半路上接到许康的电话,要他陪着一起去喝酒,他生日那天就没见到许康,本来就想问下是不是有什么事,因为乐倩就忘记了,正好他的心情也不好,挂了电话就直奔酒吧。

等他到了酒吧,许康已经喝高了,见他来了,拉着就是一阵猛灌,陆浅苍看许康的架势,应该是有什么事,双眼赤红的样子也不便多问,低头喝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许康扶上了出租车,报了地址,正要关门,许康拉着陆浅苍的手,悲怆万分的说:“浅苍,兄弟我没出息,离不开家里,你自小就跟我们不一样,听哥们的,要是真的喜欢乐倩,就好好的,她人不错,抓紧了,别像我,现在哭都没地哭。”说完一摆手,关上了门,向后躺了过去,便不再言语。

陆浅苍看着许康的样子,心下凄然,人人都羡慕他们这样的出身,好像是生下来就有着无尽的财富和幸福,事实上,谁快乐谁难过,只有自己知道,越是在这样的家庭出身的人,偏偏就是越多的事情自己做不了主,由不得自己按着自己的心来,因为,站的越高,责任也就越大。

上了车后,忽然很想见到乐倩,冒着酒醉被抓的风险一路飚到乐倩的楼底下。本来一腔热情,刚接通电话就听到乐倩冷冰冰的语气,陆浅苍一时也来了脾气,好像他们两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是剑拔弩张的状态,稍微有点和解,却总是轻而易举的被一些小事打破。

陆浅苍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乐倩气呼呼的看着他,嘴巴一撇,说道:“你说白了吧,就是在跟踪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像你们这种人,因为自己总是做一些烂三烂四的事,所以才把别人也想的那么不堪!”

“你说什么呢?我做什么了?我又不像你,半夜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陆浅苍一听也来了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惹的乐倩一阵火大,口不择言起来:

“还说没有,你就是跟踪我了!我才不像你,男人女人之间难道除了那种龌龊的事情以外就不能有别的事情了吗?我告诉你陆浅苍,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总之我才不会跟你一样,什么事都做,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陆浅苍上前将乐倩一把拽了过来,阴沉着声音:“你说谁龌龊?你再说一遍?”

乐倩说完也觉失言,但被陆浅苍这么一威胁,顿时将那一丁点愧疚抛到脑后,毫不示弱的说:“我就说你了,怎么着!你就做这些事,你就龌龊了,说的就是你!”

陆浅苍听完脸色大变,忽然冷笑着说:“好,你说我龌龊,今天我就龌龊给你看看!让你知道我这种人到底能干什么好事!”

说完没等乐倩有什么反应,就将她拦腰抱起,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扔到床上,随即附了上去,乐倩惊叫着用力拳打脚踢,陆浅苍盛怒之下,三下五除二就将乐倩制服,浑身动弹不得,腾出一只手来撕扯乐倩的衣物。

乐倩本来就已经睡下了,刚刚入秋的季节,穿的都是裙装睡衣,加上刚才冲出去开门很急根本没来得及披外套,所以浑身就只着一条真丝睡裙,陆浅苍一下子就全部褪下,乐倩顿时全部暴露在陆浅苍面前。

陆浅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入头顶,借着酒劲,再也抑制不住冲动,欺身上去。乐倩被吓的一下子傻了,继而大哭起来,一边骂一边喊着救命,陆浅苍右手上前捂住乐倩的嘴,低头在她身上深吻了起来。

一阵衣物的摩挲,陆浅苍身上也已经寸缕不着,撑起手臂,看着怀里的乐倩,低头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略带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唔哝说:“乐倩,别害怕,别害怕。”

乐倩只是哭,嘴里依旧发不出声音来,陆浅苍手稍微的调整了一下,小心避开堵住乐倩的鼻子,让她能正常呼吸。乐倩试图挣扎开来,陆浅苍满是情欲的眼睛忽然俯身垂直的在上面,乐倩有一瞬间忘记了挣扎和哭泣,似乎迷失在童话故事里的森林,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天与地,满眼,全世界,就只有,陆浅苍。

窗外秋风瑟瑟吹来,窗内一室翻涌骇浪,最终归回平静。

陆浅苍醒来的时候,乐倩还在睡着,睫毛上海残留着泪珠,鼻翼微微的颤动,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睡的不安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像是一个未经情欲的男孩一样,一次次的不肯放过乐倩,她越是挣扎想要推他远离,他就越是疯狂,就这样,两个人像是搏斗的犀牛,不拼个你死我活谁都不肯罢休。最后直到乐倩禁不住沉沉睡去,陆浅苍才像是恢复了神智。

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世界,陆浅苍忽然觉得一阵颤抖,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乐倩,他不知道,他们的以后会怎样,或者,他和乐倩,还有以后吗?

看着乐倩的睡颜,陆浅苍似痴了一般,轻轻的用手拂开乐倩脸上的头发,温柔的抚摸着乐倩的脸,第一次,天荒地老这个词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忽然觉得,就这样,每天看着乐倩在自己身边熟睡,苏醒,两个人为了一些小事争吵,和好,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陆浅苍从不觉得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也从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有种害怕的感觉。抚摸着乐倩的手渐渐的沉重了起来。

乐倩像是做了噩梦忽然被吓醒一般,猛的睁开了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陆浅苍,等到缓过神来,看清楚陆浅苍正在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见她睁开眼睛,用很柔的声音问着:“乐倩,怎么了?”

乐倩大脑空白了几秒钟,似乎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想起,原来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她转过头来,冷若寒冰,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门,低声说:“滚。”

陆浅苍试着想要抱着乐倩,乐倩眼神一扫,慑人的目光像是千年寒潭,让陆浅苍的心霎时掉进冰窟,身形不觉一滞,不敢再向前挪动半分,却仍然不死心,想要说什么,乐倩见陆浅苍不再向自己靠近,便转过脸去,不愿多看他一眼,仍旧是没有起伏的声调:“滚。”

陆浅苍看着乐倩,忽然悲从中来,默默的起身拿好自己的衣物走了出去,等到穿好一切之后,陆浅苍又走到了乐倩跟前,跪在床边慢慢的将乐倩抱在怀中,乐倩没有挣扎,但浑身却僵硬如同木头,丝毫反应也没有。

“乐倩,我知道今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伤害了你,这种伤害对你来说,很严重,但是,我不后悔,我一点都不后悔得到你。我会对你负责的,相信我。”说完陆浅苍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乐倩,想要伸手抚摸她的脸,乐倩依旧毫无表情目光也不停留在陆浅苍的脸上,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缓缓的开了口:“我让你滚。”

陆浅苍握紧了拳头,最终缓缓无力的落下,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乐倩一眼,低头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的一瞬间,乐倩拥紧了被子,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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