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心菡手撑着小洋伞跑到倒在地上的福伯身边,而小洋伞微微倾斜刚好遮住邢心菡的脸。
“福伯,你怎么样了?我刚刚去华府找你,见你人不在才又追了出来,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谁?他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华府的管家吗?”邢心菡用脖子夹住伞,将福伯扶起靠在自己身上,而她的话也一字不漏地传进了骑在马上的男子耳里,他的神情一变,再看向自己一群没用的手下,这女孩说的“华府”难道是那个“华府”?
男子想到离这里没多远的地方就是华府大宅,不管这个女孩有没有说谎此地就不宜久留,万一这个老东西真是华府的管家那他真要大难临头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想到这里,马上的男子朝地上一甘没用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驾着高头大马先行离开,那些个手下则手忙脚乱地爬上他们的马,狼狈地让马给驼走了。
邢心菡见这群人离开了,马上扶起福伯,幸好福伯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只是邢心菡不明白福伯是哪里惹到他们了。邢心菡捡起被那群人踢倒在地的篮子,扶着福伯往回走,福伯虽然伤得不重可是毕竟年纪大了,而且伤口也要好好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
福伯很是感谢邢心菡,要不是她或许他真的会被那群人打死了,只是福伯怎么觉得她这么眼熟,快要到华府门口时,福伯才想起来她不就是上次少主人带回来的姑娘吗?只是当时少主人说她不会说话,但……
邢心菡扶着福伯进了华府,原来刚才因为这些人骑马横行霸道所以福伯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而不巧被他们听到了,所以就有了邢心菡看到的那一幕。邢心菡注意到刚才骑马的男子脚上穿着一双很大很气派的军靴,猜想这个人应该是个军人,说不定还是个什么将军之流的大人物,不然也不会在她说到华府的时候闻风色变。
邢心菡将福伯扶到前厅坐下,然后根据他的指示找到了包扎用的纱布和药洒。因为这宅子实在太大,所以福伯将经常要用到的东西都摆在前厅的各个抽屉里,方便拿取。
“小姐,我记得你是不是同我们少主人一起来过。”
“是的,福伯还记得,您记性真好。”邢心菡为福伯擦药,抽空回道。
福伯瞧了瞧正在认真为他擦药的小女孩,有些犹豫地道:“可是,小姐我记得当时你来的时候我们家少主人好像……好像以为你不会说话。”
邢心菡这才想起自己当时将错就错没有开口,误让那位白衣公子以为她是哑巴,唉,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为了救福伯到把自己的底给揭了。但既然福伯问了她当然也不打算隐瞒,其实本来她就无意说谎,只是没有解释而已,所以邢心菡很坦承地将当日的情况大致地跟福伯说了。
“哦,原来如此啊!”福伯听后连连点头,反而对邢心菡更加喜爱,这小姑娘真的很聪明,看来她与少主人很有缘啊!只不过福伯想到,怎么会自己遇到那群坏人的时候这小姑娘刚好在场呢?
“小姐,你今天是来找少主人的吗?”福伯认为这是邢心菡来这里唯一的可能性。
“不是的,福伯,我不是来找公子的,我……”邢心菡有些犹豫,她本来就已经放弃了那间店铺,可是现在福伯却问起来,邢心菡也不想撒谎骗人,于是就直说了。
“小姐原来想要租那间店铺啊,怎么不早说呢,小姐是少主人的朋友,又是老朽的救命恩人,这家店铺小姐就拿去用好了。”福伯听后笑了,真是个有趣的小姐,在这么多坏人面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挺身相救,可是却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在意。
邢心菡就怕福伯这么说,她不喜欢欠人人情,更没有理由白白地租那间店铺,她很坚决地推辞了福伯的好意,或许有人会认为她不识好歹,可是她做人自有自已的原则,她不想打破这个原则。
可是福伯居然也是一副犟脾气,说是邢心菡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一定要报答她,这家店铺他有作主的权,一定要邢心菡将它收下。
正在一老一小僵持不下时,前厅所对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邢心菡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巧吧?
事实证明就是有这么巧,走进来的公子虽然不再是一身醒目的白,可是依旧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仿佛随时会从她眼前挥衣飘向天际。
福伯见到自家少主人显然非常高兴,顾不得身上还有伤就一瘸一瘸地要去迎接。邢心菡起身想要劝阻,却见那贵公子飞身来到福伯面前,扶住了想要起身的福伯,也让邢心菡见识到什么是所谓的轻功,简直是让她叹为观止,看来这位贵公子还是个武林高手。
“福伯,你受伤了。”语气轻轻地,仿佛是拂过面颊的轻风,让人愉悦无比。
福伯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么大年纪居然被人揍得跟只猪头似的,实在脸上无光,但是少主人的关怀也温暖了他的心。
邢心菡见福伯吱吱唔唔地不好意思开口,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替福伯把事情告诉眼前这位贵公子,福伯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邢心菡担心今天她教训了那群人他们心有不甘回来报复,这里只有福伯一个人,这位公子看来好像并不住在这里,如果福伯出了什么事都没人知道,她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很难受,她觉得公子既然是福伯的主子,就有必要知道。
于是邢心菡开面对着她眼前的公子开口道:“公子,福伯刚才被打了……”邢心菡不是没有看见公子那惊奇的眼神,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会说话有这么奇怪吗?
等邢心菡把事情都说后,公子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福伯,福伯则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低下了头,让邢心菡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