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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斩杀恶奴 驰车东寻

醒来快二十天了,卫宁已经能不让人搀扶的走上一段路,但他心中却是焦急,现在是永汉元年,也就是说董卓弄权,废少立新的事情已经发生。

这都进十一月中旬了,不知曹阿瞒是否已经行刺出逃,这些细节时间他可记不住!

卫家在河东虽然也是一方豪强,但是卫家的东西并不等于他卫宁的东西,卫家子嗣众多,况且在他这支里,他也不是嫡长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卫盛,他需要尽快赶往洛阳一趟,乘机捞些立世的资本,不然谈何纵横于这英雄辈出的三国。

可如今这个身子骨却如婴儿般孬弱,根本骑不了马,而且河东至洛阳快马也得三两天的行程。

想起那眼泪婆娑的妇人,卫宁就有股无力感,跟她提及蔡琰的事就一直哭个不停,然后说哪家哪家的女儿好,等他病好了定然会托人说媒娶来,如果他说要去洛阳,肯定会被死死的看管起来,只要来两个大汉,他这个小身子骨就决然走不脱。

卫宁晃晃悠悠的走到门旁,对徐徐跟在侧后的卫安说:“小安子,可会驾车?”

卫安答道:“驾得。”

“那就好,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卫宁再问到。

“少爷,你出事那后天,家里就被老爷派来整理过,所以,现在家中并无一钱”,卫安小心的回道。

听了卫安的话,卫宁皱起眉头。

“不过,少爷,家中还有一值钱之物,可换银钱数百两”,卫安接着说道。

“是什么?”卫宁随身问道。

只见卫安从袖中掏出一块圆润无瑕的玉石,然后连忙解释道:“这是少爷当日从口中咳出之物!”

卫宁拿过玉石,把玩一下说道:“我先在交代你一件事情,你务必完成,如若走漏了消息”,说到这卫宁声音冷了下来,这卫安虽然老实听话,但是如果不能按他的意思做事,留下来也无用,这次对于卫安来说也是一件考验,若是办的妥妥当当,他日后自然会用心调教,引为心腹。

听到卫宁的话,卫安连忙跪下,急道:“少爷,小安子怎么敢坏你的事!”

看着卫安的模样,卫宁心理比较满意,平静的说道:“起来说话。”

“你待会出门去,把玉石换成银钱,然后再去买下一辆马车,购置好三五天的食物酒水,记得切莫让府中人察觉,如若走漏消息,不然你以后就别再跟着我了。”

“少爷,这……”听完话后,卫安心中不安,更是焦急。

“哼,去是不去?”卫宁冷声问道。

一阵挣扎后,卫安跪在地上磕头道:“小安子定然给少爷办得妥妥的!”

卫安出门去后,卫宁挪着步子走到书桌前,研墨持笔,留书一封:“仲道再拜言:儿闻结发同枕,黄泉共友,昭姬离去,儿无时心中不痛,今欲接回昭姬,母不允,儿仅有只身前往,实不忍昭姬飘零于世!”

卫宁看着写下的字迹,形云流水,更是几分儒雅柔弱,却是缺少刚伐之气,看来这一体字继承了上一代主人的书法,不过这却不是卫宁喜欢的,男子汉大丈夫当立于天地间,怎可写出娘们一样的字迹,有时间定要好好练回来。

想卫安办完事回来需要好一段时间,自己也要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于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少爷、少爷”,门口突然传来卫安的疾呼,闭目多时的卫宁立马睁开双眼,心沉了下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要慌慌张张的,静下说话!”卫宁喝道,既然要调教他,就得从心态开始。

卫安此时全身尘土,身上的脚印更是清晰可见,脸上红肿,鼻子上来留有血丝,大气直呼,被卫宁喝住,使劲吞下一口吐沫后,急说道:“少爷,我回来的时候被卫奇少爷,不,卫奇那东西撞见,我也不理会他,哪知他嘲骂少爷你,说的十分难听,还说什么‘活死人’,我气不过,便回骂了一句,他当场让恶奴打我,那恶奴身高八尺,体态甚是雄壮,把我踢的满地滚,不想翻滚时怀中剩余的四十几两银钱掉地,被那东西瞅见,说我偷盗财物,更是暴打我一顿,还说要把事情报给家主,我怕坏了少爷的事,也不敢提及你。”

卫宁咬住牙关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晃,险些站不稳,卫安连忙赶上前扶住他。

拍了拍卫安的肩膀,又给他擦掉脸上的尘土。

卫安一个奴才,那里受到过这种关爱,连忙扑跪在地,泣声道:“少爷,都是奴才该死!”

“起来,扶我出去,去卫奇那里”,此时卫宁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责怪。

“少爷,奴才怕那卫奇对你不利”,卫安着急道。

“没事,你衣服也别换了,我们现在就去他那里,他不过是三叔的一个庶出而已,量他也不敢对我做什么”,卫宁悠悠的说道。

说话间,卫安扶起卫宁,主仆两人缓缓的朝门外走去。

卫宁的家中仆人,自从出事那天起,走的走、散的散,就剩卫安一个童子,父亲、母亲和兄长都曾要给他找些仆人回来,但都被卫宁打法走了,说是想静心疗养一阵,仆人等好了再说。

所以,一坐大院里,也只有卫宁、卫安两人,吃的都是母亲或是兄嫂送来的。

卫奇家院离这里也就百步之遥,卫宁然卫安搀扶着,从僻静的地方绕过,不一会便到了卫奇家后门。

“去,敲门”,卫宁吩咐道。

卫安上前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不一会,便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推开门来。

老汉先看到卫安,然后又发现卫安后面的卫宁,连忙叫道:“宁少爷!”

“嗯,带我进去,我有事找卫奇”,卫宁身子有些弱,但说话的气势却是不减。

老汉连忙点头,引着卫宁往前走,进到院子里,卫宁才发现,这里比他的院子小多了,这就是古代子嗣嫡庶之间的差距。

沿途下人有眼尖的看到卫宁主仆两人,早就上前堂禀告去了。

卫宁还未到,那面就传来大笑声。

“哈哈,贤弟身体应无大碍了,今天竟然能来到为兄这里,倍感荣幸!”卫奇迎面大笑而来,卫宁看到他身边果然有一个八尺有余的壮汉,腰佩长剑。

卫奇大笑而来,卫宁可不会给人他好脸色,也没有这个必要,当下就喝道:“卫奇,你拦打我的人不说,还竟然强抢我四十两黄金,速速还来!”

卫奇愣住了,没想到卫宁这么直接,还重重的反咬一口,只是四十两银子,却说是四十两黄金,这还是以前那个儒雅怕事的大才子?

卫宁的喝声很大,院中的仆人都惊奇的回头来看,果然卫宁边上那童子满身尘土,脸上也尽是伤痕。

这让卫奇面上很不好受,沉声道:“卫宁,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拿过你四十两黄金?”

“嘿嘿,是没有拿,你是强抢去的,速速还来,如若不然”,卫宁冷笑道。

听到这话,卫奇着实没气到了,也发狠道:“不然怎么样,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你这个连鸡血都不敢吃,自己吐血竟会把自己吓死的家伙又能拿我如何?”

听卫奇这么说,卫宁的杀心更胜,但是他知道,决不能就这不简单的杀掉他,弑杀族兄的罪名他现在还不想担,杀他得找个机会,不过……

突然卫宁手脚发抖,面似气急状,卫安扶住他,不断焦急的叫道:“少爷、少爷”,并给他抚胸顺气。

卫宁用颤抖的左手指着卫奇,气愤道:“汝欺吾太盛,可敢给我利刃一柄?”

“哈哈”,卫奇狂笑道:“给你把小刀,怕你也抬不动!”

卫宁怒气更胜,满脸涨红,卫奇看着大爽,对旁边的壮汉说道:“元胜,把你的佩剑递给他试试,哈哈哈!”

“诺”,说着这八尺壮汉走到卫宁跟前,摘下佩剑,倒持于鞘,剑柄递向卫宁,眼中满是嘲讽,就这身子骨,就这颤抖的手,也配持剑?焉能持剑?

卫宁畏畏缩缩的抽出长剑,摇摇晃晃的抬起,挣红脸,把剑挺过壮汉的肩膀指向卫奇。

看着卫宁抬着剑吃力的样子,怕是挪动一步就会倒下,卫奇哈哈大笑。

突然,卫宁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右手持剑一横,连带着身子也被扯动了一段距离。

剑锋一划,只见适才的八尺大汉满脸不可置信与不甘,脖颈上迸出一条红色的细线,接着挤出血滴,然后殷热的鲜血喷了出来,溅了卫宁主仆一身。

“嘭!”的一声,只见壮汉倒地。

还在狂笑的卫奇似公鸡被掐着了脖子,噶然声断!

反观卫宁,哪里还有半点摇摇晃晃、畏畏缩缩的样子,右手斜剑,身子立的标直,眼中竟是森然,哪里还有半点进门时的模样。

卫宁上前两步用剑指着卫奇道:“我那四十金,你还是不还?”

卫奇大惧,慌忙道:“宁弟,我这就去取来”,说完便要退后。

卫宁剑锋一划,喝道:“慢!让人去取,顺便带上两套衣服。”

“是是,还不快去叫彩之取四十两金子过来”,说着几向边上的仆人道。

彩之是卫奇的原配妻子,是河东一个小家族的人,姓陈。

即刻间,便有人匆忙的朝着后院跑来,卫宁一看是个华服少妇,神色慌乱,头上亦是金枝银枝,手里捧着两件衣服,上面是用红布包好的一团东西。

看到卫宁用剑顶住卫奇后,她急忙跑过来,说道:“叔叔切莫莽撞,衣服与金子皆在这里。”

卫宁没有放下剑,吩咐卫安道:“去看看,是不是我们的四十两金子?”

此时卫奇虽然失了方寸,但心中却不免痛骂!

“回少爷,是我们的四十两金子”,卫安高兴的叫道。

看到周围仆人的眼色,卫奇知道,现在是裤裆里掉泥巴了!

“好,你先换上衣服,把金子收好!”卫宁说着,放下了长剑,却不敢蹲下,又说道:“把这剑鞘也拿上。”

说着也不理会,惊恐中的卫奇两夫妻,提剑径直走向后门,卫安接紧紧跟上。

出到门外后,卫宁问道:“后面有人跟来没?”

卫安回头看了一下,回道:“没有”,接着又笑道:“呵呵,少爷,原来你早就好了”,却是见到卫宁的神色不对。

“快,把剑收好,再用那件衣服遮住我身上的血迹,扶我速去你买好的马车上,要快”,卫宁急说道,身体却已强撑不住。

卫安见机的快,连忙用肩膀架住卫宁,急向他买下车的地方赶去。

本来以为两天才审核完毕,没想到昨天就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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