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帝气匆匆地直奔云舒殿。
田圣依然在习字,抬头见桓帝脸色沉郁,一脸怒气,当下便是一惊,遂放下手里的笔,冁然一笑:“皇上怎么又把那句话给忘了。愁一愁,白了头;笑一笑,十年少。”
“气死朕了,那些大臣竟然干涉朕的婚事。”桓帝气的鼻子都歪了。
这话一出,田圣便猜到了他因何生气,于是,走上前来,一边轻轻地为他按摩肩头,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皇上是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家的尊严,更何况是立后这样的大事。”
“爱妃,你知道朕要立后的事?”桓帝大吃一惊,伸手搬过田圣的头,愕然地看着她。
田圣娇媚的一笑:“我不仅知道皇上要立后的事,还知道会立谁家的小姐。”
“朕要立的就是爱妃。”桓帝心疼地将田圣拉到面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看着她。
田圣摇摇头,笑得灿烂迷人。
“你不信朕?朕要送给你的礼物就是皇后啊!”见田圣摇头,桓帝有些急了。
田圣还是笑得那么迷人,柔声道:“皇上,不是奴家不信,是奴家不想接受皇上送的这份厚礼。”
“为什么?”桓帝两只眼睛瞪成了铃铛。
“因为皇上啊。立后关乎到大汉帝国的国威,奴家出身卑微,决不能有辱祖制。奴家更不希望因立后之事让朝中大臣指责皇上,闹的君臣不合,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乱党有可乘之机。在奴家眼里,皇后也只不过是名分。如果这名分不能给江山带来兴旺,倒不如不要的好。只要皇上心里有奴家,别说是个采女,就算是个侍女,奴家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所以,皇上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爱妃真的不在乎皇后这个名分吗?真就把皇后给看的如此淡薄?”桓帝惊愕的两只眼中,又弥漫上厚厚的疑惑。
“皇上,奴家跟您朝夕相处一个多月了,您怎么一点儿也不了解奴家?奴家追求的是庄子,淡泊名利,忘世忘我忘物。既然命运之神安排奴家遇到皇上,奴家也就尽最大努力让皇上开心,让皇上的江山千秋万代,永世长存。皇上要是希望奴家能活得长久,就不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再提立奴家为后的事。奴家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不想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所以,对奴家,皇上只要心里有就行。皇上立了新皇后,如果能想起奴家过来瞧瞧,奴家就心满意足;如果皇上得了新人,真把奴家给忘了,奴家就在这云舒殿,默默祝福皇上。”
“爱妃真这么想的?”桓帝现在已经不是吃惊,而是被深深感动。
“皇上怎么还是不相信奴家?奴家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既然来了,就要辅佐皇上兴国安邦。而不是来争名夺利,争风吃醋。”
“爱妃真的是来自仙界吗?怎么会有如此心境?又会如何知道朕要立谁家小姐为后?”桓帝一脸柔情地看着田圣,爱恋之心表达不出来。
“奴家来自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一定要顾大局,为江山社稷考虑。不知皇上还记得前任大司徒窦融,也就是现任大将军窦武的父亲?”
“桓帝点点头。”
“窦家威震疆场,很得民心。窦融的嫡孙,窦武的长女窦妙,六岁就能写一手好文章,才貌双全。她和妹妹窦韵与奴家被同时选入宫内。明日早朝,皇上只要先立窦妙为贵人,隔上一段时间再封她为皇后,压根儿不提奴家,大臣们绝对会高呼万岁。”田圣说的轻松自然,桓帝听得有些晕乎。
这女子当真非同凡人。朕能得到这等奇异女子,江山又如何?既然她这么淡薄皇后的名分,我也就不强加于她。哼,那些文武大臣非要立名门之女,那朕就随他们。但是,朕要跟谁睡觉,喜欢谁,这是朕的事,你们没有权利干涉朕的私生活!
桓帝因为被梁莹控制了十几年,对名门之女有一种来自五脏六腑的恐惧感和排斥感。所以,他已经决定,依照田圣的说的去做。
“既然爱妃不喜欢皇后这个名分,朕也就把它视为粪土。谁想做皇后就让她做去。在朕的心里只认可爱妃一人!”桓帝激动地揽着田圣,又要求欢,田圣在他鼻尖上轻轻一点,娇嗔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古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这就是告诉我们,晚上要做的事不能放在白日;白日要做的事也不能放在黑夜。如果我们黑白也不分了,岂不就乱了生活规律?生活规律一乱,肌体生理可不也跟着乱了套。”
“你这个小妖女,朕什么时候也说不过你。好吧,不给朕享受身体,那就给朕再画**。让朕饱受一下眼福。”桓帝像小孩子一样耍娇。
“皇上,那东西没意思,奴家给皇上画一些您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吧,绝对让皇上大饱眼福。”田圣婉言推辞。
“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这个世界上还有朕没见过的东西吗?”桓帝摇摇头。
“准备笔墨颜料。”田圣吩咐站在一边的柳叶。
柳叶瞪她一眼,那一眼饱含了多少委屈嫉妒和酸楚,田圣再清楚不过。
没办法,谁让你是个侍女的身份呢?田圣暗道。
柳叶再不甘心可又不能张狂。在嫉妒田圣的同时,她更恨桓帝,你这个昏君,每天晚上侍候你的是我柳叶,田圣她只不过是个感情骗子,把你当做猴子一样耍,可你眼里心里却只有她,而看不见我这个货真价实的老婆!
柳叶放好笔墨纸砚,狠命剜了一眼田圣,又瞥了一眼桓帝。
桓帝才不会留意一个侍女的情绪。
田圣调好了颜料,画了起来。
现代化高楼大厦,各种车辆,以及穿着比基尼做出不同动作姿态的美女,戴着墨镜,身穿西装正在打电话的帅哥,笔直的马路,悠长的铁路,白色的动车,升空的火箭,在天空遨游的飞机……
田圣默默地画着,画纸上每出现一种物体,桓帝都会张大嘴巴,愕大眼睛。
足有两个小时,田圣才把这幅画完成。
“OK!”田圣把画推到桓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