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淑妃带着陶嬷嬷去了绮兰殿,还带了不少补品,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让凝香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她说,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好像凝香就是在家里养胎的客人一样。
送走淑妃,紫桐和紫莺开始忿忿不平,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淑妃是“披着羊皮的狐狸精”,大概是用金角语言的缘故,大家都听不懂,只有凝香在一旁笑。
“笑什么这么开心呢?”莫尘走了进来,看着凝香开心他也挺开心的,只是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不算是好消息,“昭仪主子,太后请您去慈寿宫一趟。”
凝香看着莫尘严肃的表情,肯定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忙让佩琴姑姑给自己换了衣服,去了慈寿宫。
慈寿宫。
太后和皇帝坐在正座上,贤妃、淑妃、德妃、徐贵人站在一旁,底下跪着一个宫女,疯疯癫癫的样子,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静妃来报仇了,她的冤魂来寻仇了……”
凝香听着慎得慌,这是怎么回事呢,一群人都是很严肃的样子,她看了看莫尘,莫尘走过来在凝香的耳边低声说:“宁妃死了。”
太后示意凝香站在一边,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下有立即犀利起来,对着底下跪着的宫女说:“你以前是宁妃的宫女?静妃寻仇是怎么回事?”
“回太后,奴婢以前是宁妃的贴身宫女,宁妃被贬以后奴婢被调到浣衣局当差。静妃寻仇是,是……”她显得有些害怕,看了看周围,“其实,静妃的死,是宁妃用冷水淋她,淋到她发烧,不给请太医不给送药,这才病死的啊。奴婢在浣衣局听说宁妃在离人苑,也是这么死的,这不是静妃的冤魂来报仇了吗?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好啦,住口吧。”太后不想再听她说那些胡言乱语,什么冤魂寻仇,她是不信的,不过宁妃倒是死的蹊跷。“胡太医,宁妃到底死因是什么?”
“回太后,宁妃的身上并无伤痕,离人苑也无打斗的痕迹。依微臣看来,宁妃是风寒入侵,而且寒气已经进入五脏六腑,又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这才香消玉殒的。”
到底婆媳一场,太后听了难免有些伤寒,随后太后又命人将一些被褥拿来扔在地上,这分明就是凝香送给宁妃那些衣物和被褥啊!怎么会在这里?
莫尘走上前摸了摸被褥,“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这些被褥和衣物全是湿的。”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宁妃。皇上,宁妃在王府的时候就跟着您了,即便犯了些错误,但您也惩罚她了,她现在死的这么凄惨,还请皇上为宁妃做主啊!”淑妃跪在地上恳求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宁妃来,不过她那一番话倒是挺让人感动的。
“离人苑怎么会有这样质地的被褥呢?”太后问道。
“回太后,这是臣妾送过去的。佩琴姑姑曾经在离人苑呆过,知道哪里又冷又湿,所以臣妾就给她送了些御寒的物品。不过臣妾送去的都是干净的,绝不是湿的。”凝香回答的倒是理直气壮。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没怪你,只是想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再说了,静妃死的时候你还没进宫,宁妃更不可能告诉你是她害死静妃的。”
“不,她知道,宁妃告诉她的,要不是那天太后及时赶到,昭仪只怕会和静妃死的一样了!”跪着的宫女突然叫道,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凝香身上。
“在宁妃要用相同的方法害死臣妾的时候,告诉过我。”
“是的,当时我进去的时候的确看到房间里都是一桶桶冰水。”太后对皇上说,“幸亏德妃来通报,我才能及时赶到。”
“这么说,除了宁妃的贴身宫女,只有上官昭仪知道静妃是怎么死的了。”淑妃分析着,“不过臣妾想,上官昭仪应该不是加害宁妃的凶手,她不会傻到弄湿自己送去的被褥吧。”
“嗯,淑妃说的有理,上官昭仪一向宅心仁厚、以德报怨,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纵使宁妃作恶多端,但她的死,朕也会查清楚的。莫尘,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办,一个月内一定要把真凶找出来。”
“干了,干了,被褥干了……”几个宫女叫起来,大家都走过去,真来干了,刚才还是湿的,一盏茶的功夫,居然干了,虽然没有干透,但最外层已经没有湿气了。
“会不会是太阳出来了,晒干了。”德妃说道。
“既然能晒干,那宁妃为什么不晒?”淑妃反问道。
“这分明就是上官昭仪使的诡计。”大家纷纷朝里屋看去,茹嫣公主从里面走了出来,“启禀母后、皇兄,我在民间听说过一种东西,叫聚寒粉,这种东西洒在衣物上,晚上能吸收周围的湿寒之气,到了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寒气渐消就会慢慢干,晚上又湿,周而复始。我想,宁妃姐姐肯定就是这样被害死的。”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我不是让你呆在里屋不要出来吗?”太后严厉的训斥到。
“母后,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她已经害宁妃姐姐被打入冷宫了,还不死心,非要置她于死地。”茹嫣公主指着凝香说着,好像和凝香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茹嫣公主,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上官凝香行得正坐得正,绝不会做这种事。”
“你当然不会承认啦,这东西是你送去的,有什么猫腻你心里最清楚,要不大家就在这里等着,看看这些被褥晚上会不会自己湿。”
太会觉得茹嫣有些胡闹,正要命人拉她出去,却被皇上拦住了。“朕认为皇妹说的不无道理,今儿就难为大家留在慈寿宫了,午膳和晚膳就在这用吧,母后若是累了,就进屋休息下吧。”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大家不敢不从,便一直留在慈寿宫。不出所料,太阳下山的时候,那些被褥果然又泛起了湿气,等到夜晚的时候就更湿了,几乎能拧出水来。
“从今日起,上官昭仪禁足绮兰殿,直到真相查明为止。”他说的那么冷静,不带半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