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副呆滞的表情,”娘娘腔”开口道:“那日幸亏你及时跑过来,否则复然就没命了。”我听后憨憨笑了两声,突然记起那日同时被打的猪狗不如,第二声没“嘿”出来就卡住了。
复然清咳了一声道:“是他害的自然得他救。”语里话间并没有半分责备之意。
我天生小心眼,冷哼了一声道:“分明自己功力不够,被老鬼差点当蚂蚱捏了。”
复然正在喝酒,一下子哽了哽,然后干咳了一声,又未好发作。“娘娘腔”闻声一愣,继而嘿嘿直笑,指着他叽道:“被侍童嘲笑了。”
见他这么得意,我干脆狭隘到底:“别笑,我一番好意替他向你求救,你打我不说,还变成个女的来打我,吓得我连手抖不敢还。”
一边忽的“扑哧”了一声,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沉默不语,由于带着斗笠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
“娘娘腔”笑僵在脸上,一巴掌就对着我的后脑勺下来,我慌忙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道:“幸好我反应得快,否则又大脑开花。”
“娘娘腔”媚眼瞪圆了,惊讶地看着我。复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也进入了僵硬状态。我放开了手悻悻道:“若不是你先出手,我也不会这样。”
“娘娘腔”面带不快地缓缓收回手,揉了揉手腕子,默不作声。复然这时开口问道:“箫吟,你这几日去哪了?”
我一听这话未马上回答,想了想道:“找了郎中看伤去了。”
“娘娘腔”目露异色却不再多言,肯着头,复然亦不做声,又僵持了一会道:“那为何徒增这么大的力气?”说罢转向“娘娘腔”,我又满不在乎瞟了一眼瞬间叫出了声,只见“娘娘腔”的手腕已经变得灰青,并且不断变深。
一时间慌乱了不知道如何跟他说,转念想了想试探道:“如果一个人中了毒该做何处置?”
“娘娘腔”不以为意,有些不快却还是回答道:“内力深的可以逼出,不高的就没办法了。”
我又勉强地笑道:“那你的内力算不算高?”
他一脸的不屑刚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变幻不定,立马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已经黑紫了小半个臂,转而怒视我道:“你竟敢下毒!下了什么毒?”
我知道如果继续打哈哈就死定了,但是决不能说出和老鬼的交易,便叹了一口,一脸凄然道:“那日你走了之后就我一个人扔那,老鬼随后出现了,我身受重伤无法逃跑,他就抓了我,喂我一种奇怪的东西,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发现自己所触之物都中毒。估计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话中尽是漏洞,他们也找不到其他可能性,勉强接受了。
“娘娘腔”用两根手指按住中毒的小臂,看样子在传内力逼毒,他神色阴晴不定又无法怪我,毕竟是他将我打伤才让我遇到这种事。
而在一旁的复然一直未作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我心想着,老鬼虽然看上去丑陋,也凶残,对我算是仁至义尽,他功夫那么高,想要一块玉佩直接就可以夺走。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知道老鬼毒的解药就是他的血,既然消息灵通的幽绝谷都不知道,天下也没多少人知道了,倘若说出去,追杀老鬼的人就会络绎不绝。怎么说他为了我也把毒蟒引走了,不能就这么把他出卖了。
灵儿似乎听懂我刚才跟他们说的话,呜咽地望着我,小眼晶莹闪闪的,我听到低下头冲它眨了眨眼,它先是一怔,继而又欢快地叫了一声,所幸他们并不在意。
“娘娘腔”面色开始苍白,额上尽是大颗大颗汗珠,他眉头锁得紧紧的,咬住牙,用力运功。我见之自觉有愧,小声道:“要不要进房间?”说罢作势去扶,复然伸出手想按住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缩了回去道:“你还碰他。这毒性很烈,倘若现在不把它逼出去,立马丧命。”
我没想到这么严重,原本以为顶多毒死些虫子,蛇鼠,未想到连花影这样的高手……”于是转过脸对旁边无动于衷的复然道:“你怎么不帮他运功?”
复然冷冷道:“如果我帮了他也一并中毒。”
那日老鬼虽然将他打成重伤却是为了教训他一下,并未用毒。而这次是切实实的毒。
“娘娘腔”重新运了强攻,用力一推,突然叫出了声,黑色的血在这一刻从指间喷出,流了一会儿慢慢成鲜红。见这样子,毒是逼出来了,再看看他已是面色惨然,双唇无色。我急忙道:“出来了?”
他不想看我,点了点头。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复然站起了身,走过我一把扶起他,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直径上了楼。
我望着他们上去的背影,又低下头无奈地看了看灵儿,它对着他们的背影叫了几声,似有嘲意,继而看向我,无比温顺摆动了一下小耳朵。我叹了一口气,道:“明个再上山等老鬼去,好么?”
灵儿叫了一声,我顺手摸了摸它。
夜有些深了,客栈依旧喧闹却也少了不少人,无论怎样都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所发生的事。
老鬼,希望你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