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阳打完招呼发现气氛不对,这周围的气氛竟出人意料的变得微妙,谐谑间夹杂着淡淡地幽怨,幽怨!对,就是幽怨,墨黧要是知道这“顾炮灰”将她满腔的怒气感受成幽怨,她肯定要吐血三升,她两眼睁得大大的,一口小白牙狠狠地咬在一起,许久才挤出一句“顾爷好眼力!”
她不知是怎么啦!别人拿她这身装扮说笑,她不介意,一旦这人变成顾东阳她就特别生气,莫不是因为她认定他是炮灰,所以才对他特别不一样,真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就像很多女人那样,对于那些喜欢她们又不敢明说的男人,她们通常有依赖的心理,态度特别挑剔这男人虽然不是很合自己心意,可是在感情空窗期的时候做个备胎还是不错的,她们一方面觉得这男人很安全值得依赖、撒娇带吐槽,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男人缺点真多,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墨黧觉得难不成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那种矫情女人的矫情继承下来了?并将古代警察当成备胎,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孔雀了,如此自作多情,她一阵腹诽。
顾东阳一听这声音耳熟,倒像是前几天见过的白家娘子的嗓音,不过这人群中没有她,仔细寻找发现说话的是那个学徒,怀里抱了个娃娃,娃娃脸埋在他怀里,没什么特别的,其实当日在桑莘家里他最多也就是匆匆看几眼墨黧,哪能把她的音容笑貌都刻在脑海里,墨黧真正长什么样,他还真记不起来了,也就记得是一个鼻子俩眼的,正要开口询问,一旁的桑莘已经跟他寒暄起来“顾爷,日安!”
“桑兄客气,今日到镇上做什么买卖?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顾东阳被这么一打岔就将墨黧的事岔过去了,这一岔就岔了几年,等到顾东阳再次注意这女人的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也谈不上做买卖,就是添几件物什,顾爷您忙您的!我们先行一步!”一番客套的无味的对话,耽误了她们不少时间,墨黧对顾东阳的怨气更上一层楼。
告别了顾东阳,众人也都散开了,照墨黧的计划,回去的时候要带很多东西,古师傅的牛车估计装不下,桑莘决定租一辆牛车,也就没跟古师傅定下再见面的地点,他想租车可以负责将墨黧母子送上山,毕竟东西很多,又在山上住,出来进去的不方便,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白兄弟在家的时候,不太喜欢别人去他家,这白兄弟不在家,这弟妹没准也是不喜欢别人靠太近,要是不准他们这些外人进去,这米呀面呀的怎么运回去,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肯定扛不回去,真是头大,“弟妹,我们回去的时候租辆牛车,我们可能有很多东西装不完,只能租一辆车拉。”
“好,全听大哥的!”墨黧答得爽快。
“那个,我们能进去吗?”
“进去?进哪去?”墨黧模糊了。
“你家呀!白兄弟不喜欢别人进家,我们也就是远远的看过一眼你们住的房子,我们今天要买的东西不少,到时候你自己可能搬不完,我跟车夫要进去的,没关系吗?”桑莘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小心翼翼,生怕别人不高兴,以前白洛不准他进家门,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他结交白洛是因为他人对脾气,跟他家没什么关系!不进就不进,又不会掉块肉,哪像现在这样,说个话都要思前想后的,女人就是麻烦。
“不准进?为什么不准进啊?大哥多虑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家谁都可以进,不过不怀好意的除外!”墨黧这才想起来白闷骚的闷骚习惯,怪不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只有彻辰宝宝一个人,原来她家是山中的禁地,不过这样也好,没人发现明明断气很久的人又活了过来,也就不会有人把她当怪物活活烧死,果然万事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弊,马哲诚不欺我!
“大哥,我私下跟你说,你不要让别人知道吆!”墨黧神神秘秘的凑近。
“噢,好!”
“相公不愿意让人进家是因为他太懒,从不扫屋子,屋里乱七八糟,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怕你们去看了,影响他在你们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墨黧讲完,她可以以她的人格发誓她看到桑莘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心里笑翻了,白闷骚呀,白闷骚!我要使劲抹黑你,谁让你一声不吭把我丢在深山中的,其实她被丢到深山中跟白洛有什么关系,娘哎!事实证明女人都是会迁怒的,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女人都是难缠的。
抹黑了白闷骚,墨黧感觉她从出门以后受的气消了不少,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连路边的乞丐都是金光闪闪的,只是可怜的桑莘吆,像吞了个苍蝇一样,吐不出咽不下。
彻辰宝宝真的累了,到了集市很久了,他娘亲的胳膊都酸了也没见他醒过来,墨黧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参脱手,其余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前提下的,宝宝的糖葫芦,糖人都还没着落呢,现在叫醒他太早,卖东西是个十分枯燥的过程,远远比不上买东西所带来的乐趣。
如是她闻!卖东西果然无聊,其实照桑莘的说法是将参直接送到当铺去,当成死当,可是墨黧觉得这样做可能卖不到好价钱,反而会耽误时间,她让桑莘带着她跟宝宝去药铺看看,连走了几间药铺,墨黧发现这儿的药铺不收零散的药材,于是墨黧让桑葚分别扮演了顾客,药材贩子,当铺伙计的角色,不停地询问卖价买价,有人会问为什么不随便挑一家,笑话,她跟宝宝,可能还是宝宝们的未来伙食费,当然得慎重。
桑莘走南闯北的,人虽实在,见过的市面不少,扮起来得心应手,两个人也就当玩笑似的,来往于药铺当铺之间。最后的最后桑莘觉得墨黧肯定会选那家做生意的时候,谁知她话锋一转拒绝了,然后跑到路边卖丝线的老大娘跟前套近乎,东家长,西家短的闲磕牙,把桑莘等的是一恼一恼的,正要发作,就看见墨黧抱着宝宝眼睛亮晶晶的回来了。
“大哥,这镇上有个钱员外,他是这镇上的首富,人都道他‘钱百万’,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一上来就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不认识他,只知道这个人喜欢收集一些奇珍异宝,怎么啦?至于他人品嘛,应该还不错,没听说他干过强抢民女,杀人放火的勾当,你打听他干什么?”莘耐着性子回答她。
“搜集奇珍异宝倒也是个好爱好!”墨黧不理他自言自语道,“大哥,你带我钱员外家好不好?”忽然来这么一句,桑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咱们不做生意了?我们又不认识他,见他干什么,没准还被赶出来。”桑莘不愿意,真是折腾人。
显然墨黧不这么认为,她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只是很巧的是她对人参还算了解,结婚的时候她跟着关智去拜访关智的父母,那对老妖精真真的是会享受的,喝个鸡汤都要用人参炖,她买了个野山参,花了她三千多,还小的不行,让她肉疼了好久,所以关智他妈炖鸡汤的时候,她连喝了两大碗,从那以后她婆婆就不待见她,觉得她上不得台面,拜那回所赐她对人参的价格是知道点的,比如说那种野山参只要是保存完整在现代一枝都要三千多,这还是粗估,像白闷骚挖的这个又大又粗的根须保存完整的至少能卖到一万至八千不等,更狠的是拿到拍卖会上能拍几百万,可惜这是古代,哪里去找什么拍卖会,她要求不高,能卖到九千就行,换算成古代的金银则是约三两金子,三十还是四十两白银,到底三十还是四十她不知道,她又没带百度搜索,哪里记的那么清楚。
“怎么可能不做生意,我去钱百万家就是做生意,你带我去,等会就知道了。”墨黧催促道。
“那好吧!他家住在西河旁边,往东走。”桑莘说完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