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十两银子,楚云儿估计撑不了几天,三个人又要吃,又要住,两个孩子刚经历了丧亲之痛,又不忍心让他们感觉太寒酸,只是尽力找好吃的,好玩的,希望可以逗他们开心点儿。
这天,三人在街上闲逛,一阵铜锣声传来,人群顿时朝街心涌去。两个孩子都很好奇,也跟了过去。
“招兵啦,朝廷招兵了,每人十两银子。限招三百人。”
哗,人群沸腾起来,十两银子,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的。
“听说,这是当今皇上新颁布的法令。”
“不是,是我们英明的三王爷提出来的。”
“是皇上,我的一个亲戚在宫里当差,他说,最近皇上有准备施行一系列的新政,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有福啦。”
“我的亲戚也在王爷府当差,他说这些是王爷向皇上提议的。”
人们七嘴八舌争相议论着。也有些人早已按捺不住,挤着去报名。
楚云儿静静听着人们对当今皇上,王爷的赞美。看来,这两个人还行。一路走来,除了刚开始看到的难民外,城里都是一片向荣,百姓安居,祥和安康。
“石头,咱们要不去当兵。”
“啊,可是,他们只招男的啊。”
“你不是男的吗?”
“哦,是,但……”
“别啰嗦,石头乖,你去那儿问问,他们要你吗?”
楚云儿推着石头,向报名的地方走去。
“姐姐,我还小吧,那个,还是算了吧。”
说实话,他连锄头都没拿过,现在突然要去拿刀,还要上战场,不行,他答应过奶奶,会好好活着的。
僵着步子,石头硬是不肯往前迈出一步。
“小蝶,你去。”
“我吗?姐,别说笑,姑娘家的,干嘛当兵,再说,他们肯定不会要的。”
小蝶为难的绞着手指,慌忙低下头,不敢看楚云儿。
“你们怕什么,没看到那上面写着要招医童吗?”
“哦,可我们也不会那个啊。”
“那有什么难得,有我在,放心,走,我们先去换件衣服。”
楚云儿拉着两个孩子,朝不远处的一间卖布料的店铺走去。
“老板娘,这里有适合我们穿的男子的衣服吗?”
“哟,几位,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这里的衣服种类很多,包您满意,您等着。”
老板娘笑眯眯的介绍道,从柜台里拿出几种款式的衣服。
“这件,还有这件,嗯,就这几件吧。有换衣服的地方吗?”
“有,有,跟我来。”
楚云儿等换了衣服,又让老板娘帮忙弄了个男子的发型。三人摇身一变,成了俊秀的公子。为了不至于引人注意,楚云儿拿一块儿黑色布巾,把头发全都抱起来。
“官爷,我们想当兵,行吗?”
“你们……”
负责记名字的官员,抬头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三人,小的小,瘦的瘦,弱不禁风的,怎么看都不像个当兵的。
正要开口拒绝,身旁的一位锦衣公子弯下身来,朝着他耳语了几句。
“好吧,叫什么名字。”
“楚云。”
“张子轩。”
“王小……”
“呵呵,他叫王小鱼。”
楚云儿拉了小蝶一下,接口说道。
“哦,是,王小鱼。”
“给他们三十两银子。”
“谢谢,谢谢。”
楚云儿笑呵呵的接过银子,满心欢喜,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又有吃的,还能领钱。
“收拾妥当后,就去县衙报道,那里的人会带你们去军营。”
“好的,谢谢您。”
三人高兴的离开。
“没见过要当兵了,还高兴成这样的。真是……”
记录的人摇摇头,疑惑万分。
“石头,你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吗?这次征兵,一定是要去边关的。”
“嗯,姐姐,我要去。”
石头茫然的表情立刻变得坚定,望着边关的方向,眼中透着执着。
“我也是,姐姐去哪儿,我就到哪儿。”
“谢谢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绝不会让你们受半点伤。”
楚云儿的内心被暖暖的气流包裹着。看着两个孩子诚挚的面庞,脸上露出久违的笑颜。
第二天,三人精神抖擞的来到县衙。门前已挤了很多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都来了吗,现在点名,叫到谁,喊一声……”
“楚云,张子轩,王小鱼,来了没,是哪几个啊?”
拿着名单的捕快,眯着眼睛,向人群中搜寻,干瘦的脸庞皱成一团,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这,这哪儿。”
楚云儿被身强力壮的汉子们挤到了最后,这会儿,只能踮起脚尖,拼命的挥着手。
“到前头来。”
“好嘞,马上,劳驾各位让让,让让……”
好不容易到了前面,三人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来了,我们就是……”
“哦,你们几个?”
稀稀疏疏的眉毛向上微挑,满脸的疑惑。
“对对,是我们。官爷,您有什么吩咐,我们多会儿去军营。”
楚云儿早已迫不及待,在山上的时候,藏书洞里的很多书都是介绍战争的。那种金戈铁马,荡气回肠,壮志雄怀的场面,楚云儿一度羡慕了好久,曾今幻想,自己有一天也会穿上铁衣护甲,拿着长矛,骑在骏马上,在战场上尽情驰骋,挥斥方遒。
“哦,你们来,跟着这个人,他会带你们去军营,那里缺几个医童,你们正合适。”
“官爷,医童去前线吗?”
楚云儿顿时泄了气,算了,现在自己身边还跟着两个孩子,这个差事正合适。
“当然去,要不然找你们干嘛,赶紧走吧。”
不耐烦的撇了楚云儿一眼,捕快继续看着名单,不再搭理她们。
“好的,我们马上走。”
跟着旁边的一位老者,石头他们向旁边的一辆马车走去。
“大人,事情办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到时我会通知你的,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
县衙的后院,一处不显眼的破屋里,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等禀告的人走远后,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满是灰尘,堆着破旧物品的角落,重重的在地上踏了一下,一个地下通道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