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认出我身份,更要死!”悯小姐一手一把短刃,并在一起,竟成了一把长刃,摆开架势,随时预备将徐瑞一击毙命。
这个女人果然是的毒妇人,俗话说最毒莫过妇人心,之前见过还对自己抛媚眼,说软化。再见了面就要杀自己,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吧。
徐瑞收摄心神,冷声道:“既然悯小姐决意如此,莫怪在下辣手摧花了!看招!”徐瑞大腿一迈,双臂一展,学起李小龙,这也是他所知道最“上乘”的武功了。要是再有节双截棍就更像了。
光看架势是挺唬人的,但真动起手来,还是用乱拳比较靠谱,眼见悯小姐一个鱼跃飞身而近,徐瑞捞起墙边的一根扁担,朝悯小姐身上就开抡,这也是应激反应,悯小姐一剑便将扁担劈断,徐瑞双手举起半截扁担,又架住她的当空竖劈,脚底下顺起一脚撩阴腿,端的也是不顾风度。性命相搏了还要个屁风度,悯小姐显然没见过如此下流的功夫,本来就势下劈徐瑞必然命丧当场,但这样也不免被他的撩阴腿打中“要害”。只好先退一步,徐瑞突然指着门外大叫一声:“那是什么?”
悯小姐显然不会被他这声东击西所干扰,但就在她将手中长刃刺过来时,几根冷箭突然射进来,悯小姐回身去挡,徐瑞一脚踢在她后背上,“扑哧!”一根箭正好射在悯小姐肩膀上,徐瑞也不躲闪突来的冷箭,上前一把抓住悯小姐的短刃,就势一抹,她胸前又多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此时的悯小姐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徐瑞正要出去看看是谁救了自己,没想到冷箭还没停止,徐瑞只好躲在灶台的边缘,外面射进来的箭越来越多,这不是来救自己的,根本是来杀自己的,只是错有错着碰巧解了自己的围。徐瑞眼见倒在地上的悯小姐马上要被射成刺猬,心里也有些不忍,用锅盖当盾牌挡着自己的身体,把悯小姐拖进了灶台后面,此时悯小姐已经出气多入气少。突然冷箭停止,几个人的脚步声进了院子,徐瑞一个激灵,再不顾悯小姐,扔下锅盖闪进内屋。心想慧王爷还真是不给留活路,连自己的“义女”都不放过。
内屋的墙上也满满都是箭矢,徐瑞只好藏在床下,只听见几个人走进外屋,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道:“四处找找那狗贼在不在!刚才明明听到人声!”
狗贼?说的不会是自己吧?徐瑞有些不解,自己什么时候成“狗贼”了?
一个稍微粗重的男子声音道:“地上有血迹!看,那里有个女人!”
他们肯定是看到了灶台旁的悯小姐。
“中了一箭,好像在摔倒的时候被她自己的兵刃伤了,她的兵刃上有毒!”男子查看了悯小姐的伤势,“难道是同道中人?”
徐瑞幸灾乐祸,看来是慧王派了两批人来杀自己求双保险,接过第二波人把第一波人干了!
有毒?还好没被这贼女人的兵器伤着,不过这次她自己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女子道:“川师兄,让弟兄们在屋内好好找找这狗贼,杀了他,为我们肆南几万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徐瑞一惊,坏了!这些人不是慧王派来,而是叛军来找自己报仇的。徐瑞听闻这次战争结束后,朝廷采用了血腥镇压,凡是参与过叛乱的家族一个不留,连妇孺也不放过,不过这些跟自己没关系啊!他们一定是迁怒于自己破贺州城,坏了他们的大业!
外屋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到内屋来搜,徐瑞逃无可逃,有理也讲不清,就在茫然无措时,外屋的声音停下来,传来女子警觉的声音:“屋顶何人?”
徐瑞并没听到屋顶上有声音。
“一群无胆匪类,战场上胜不过,便暗地行刺报仇?肆南的水土,如何养了一群小人!?”声音浑厚响亮,声声震耳。
川师兄道:“阁下何不露面,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
“老夫光明磊落,何用藏?”空气中传来簌簌的风擦衣服声,相必是来者从屋顶跳了下来。
“未请教,这位前辈高姓大名?今日为何要出言侮辱我肆南一省绿林好汉?”川师兄的声音。
神秘来者哈哈一笑:“可笑可悲,老夫亦乃祖籍肆南,你们几个小辈,能代表的了肆南的绿林豪杰?”
听声音,来刺杀自己的叛军刺客至少也有十人,而这个神秘来者只有一人,还这么大口气,到底是敌是友?不会从这些人手里救了自己,然后再亲自解决吧?他可心口承认也是肆南人,自己不论被人暗地刺杀,还是光明正大的比武,都是非死不可!
“师兄师弟们,拿下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匹夫!”女刺客一声令下,外屋的十几个刺客一同朝神秘来者冲了过去,外来传来几声打斗声,紧接着传来惨叫声和兵器落地及刺入墙壁的叮当声。不过一转眼功夫,外面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不识好歹!也难怪,都是那死婆娘教徒无方!否则也不用来做刺杀的勾当!”神秘来者讽刺着,看来这些人还有些渊源。
女刺客忍住伤痛:“你就是师尊提及的魔头?今日我们几个败在你手下,只能算是学艺不精!”
“叮!”
再次传来一声锐响,紧接着神秘来者道:“倒还有些骨气,知道自我了断,可惜今天老夫没兴趣要你们几个小辈的性命!速速离去,要是再被老夫遇上,必令汝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个刺客相互扶持者离开,等院里一点声音都无,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徐瑞大气都不敢喘,仔细听那人是否离去。
“人都走了,难道要老夫亲自揪你出来?”
果真还没走!徐瑞知道藏不下去,于是从床底下钻出来,走出内屋,只见悯小姐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院子里有个黑色的影子背对自己站着,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
“谢前辈救命之恩!”徐瑞抱拳行礼道。
“救你是应该的,因为我还不想让你死!还要助你成就大事!”神秘来者微笑转过身,徐瑞惊叫一声:“冯……冯三爷?!”
徐瑞这下子终于可以把揪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
“如何?终于知道小萱这丫头的好处了吧?若是她在你身边,至少能护得你周全,既然你不要,那只有小老儿亲自跟着你了!”
徐瑞无奈笑笑,要是现在说要那么个小萝莉放在身边,他绝对举双手赞成,对付一个小女孩嘛,再怎么刁蛮自己也有花招应付。至于让一个老头子跟在自己身边?咳咳,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三爷,你这可就不对了,进了京城早点通知一声小子嘛,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地主之谊?这些日子我看你从来都是去别人那里蹭吃蹭喝,难道你还会宴请我不成?奉劝你上任前后要小心谨慎,我为慧王谋事多年,他的性格我最了解,要是你不遵从他意愿,他必不会留你!”
徐瑞打个冷战,突然想到悯小姐,马上走到灶台后面,摸了摸她颈部脉搏,似乎还有些跳动。
冯三爷跟着他进了屋子:“慧王早年收养了一批幼女,训练她们成为杀手,必要的时候也能送给他人达到拉拢的目的。今日你算走运,要是下次,恐怕没这么命大!”
徐瑞突然看着冯三爷:“她……她还没死!”
“你想救她?”
虽说刚才悯小姐还要杀自己,但毕竟这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个美人,先前在慧王府邸还感慨红颜薄命,难道一转眼红颜就要“被薄命”了?而且还是直接通过自己的手。
“这……三爷你也说,她是受命于慧王,错不在她,小子我不想伤害无辜!”
冯三爷笑道:“成大事者岂能有怜悯之心?不过也罢,她的伤本不重,但因为她刀刃上淬了剧毒,毒血之气已蔓延到她奇经八脉,倘若用一般方法救活,也会是废人!”
徐瑞叹一句:“我不欲卿死,奈何卿为我亡!”
突然说这么一句文邹邹的话,冯三爷不禁一笑:“其实要救她也不难,这里有一颗丹药,你喂食于她。”
徐瑞接过那丹药,不过是个白色的小丸子,没什么特别,塞进悯小姐的嘴里,入口即化。丹药就好像从自己手上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是解毒丹药?”徐瑞把药送进悯小姐口里才记得问。
“差不多吧,我这里还有一颗,是用来抵御毒药的,你服下它,片刻后这女子吐出口中毒血之时,沾到你身上也不至中毒!”
徐瑞接过来第二颗丹药,说也奇怪,两颗丹药几乎一模一样。徐瑞想也没多想,吞食了丹药,就好像吃了颗棉花糖一样,酸酸甜甜的。吞进肚子里,嘴里还留有余香。
“如何?是否有感觉?”
徐瑞摸了摸胸口,抬头道:“好像有股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