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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史诗的开始

在一间宽敞的房间中间,是一个深深的长方形坑将房间的两边个隔断开来,从坑里和天花板上有无数锋利的尖刺布满整个空间。一个球摇晃着在缝隙中飞行,不时躲闪着从四周掠过的带着红光的黑色影子。那是一些有着血红色眼睛的蝙蝠,锐利的尖牙上面有着幽蓝色的光泽,显然带有剧毒。那些蝙蝠还有一条带着尖刺尾巴,飞行的时候随着身体摆动。

站在房间一端的有两个人,一位老人和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站在坑的边缘,双手框成一个方形,方形的中间视野里是远处那个球。孩子的双手移动,球也随之移动着。老人看着孩子艰难地控制球躲避那些蝙蝠,却始终无法将球送到对面。。那个孩子正集中着精神应对那些蝙蝠,无法停下来说话。

一只蝙蝠朝着球冲了过去,那个孩子连忙控制球向一旁闪避,然而蝙蝠尾巴向也跟着球向一旁急速的刺了过去,球被刺穿,挂在了蝙蝠的尾巴上。

“哎。”看到球被蝙蝠刺穿,那个孩子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

“孩子,你太善良了。伊斯当时选择了先将这些蝙蝠全部杀死。即使是莫拉也将靠近的蝙蝠杀光了。他们的数量太多了,你无法将球送到对岸的。”老人走过来摸了摸那个孩子的脑袋。

“可是仅仅为了一场试炼而杀害那些生命不是太残忍了么。”孩子转过身来,看着那个老人。

“可是小克雷德,你看,那个小姑娘死了。”老人的脸融化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然后身子也散成黑色的烟雾。一阵风猛地吹过,黑色的烟雾消散了,那个老人完全不见了。

那个叫克雷德的孩子惊恐地转过身,那只蝙蝠倒挂在一根尖刺的最下面,那根尾巴垂了下来。球被尾巴穿过了两个孔,血液从里面流了出去。那个孩子看着这一切,无数画面涌现出来,他的脑袋像是要被撕裂一般。他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他的身子剧烈地生长,不到一会儿就变成了长大了的克雷德。

克雷德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抬起头看向前面。一道裂痕从球上面延伸着,知道那个球裂成了两半,掉落了下去,那跟锋利的尾巴上面刺穿了一个小女孩。鲜血从她身体的那两个血洞上面滴落,无数的蝙蝠冲过去,撕扯着她的身体。

“不。奥妮克希亚。”克雷德绝望地伸出了手,朝着奥妮克希亚扑了过去。蝙蝠朝着他冲了过来,撞击在他的身上。克雷德还未靠近奥妮克希亚,便朝着黑暗中坠落下去。

“不。”沉睡中的人在床上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身上缠绕的绷带下面渗出了一些红色,他剧烈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再次崩裂了。

“克雷德先生。克雷的先生。快停下。克雷德先生。”听到屋里的动静,一个女人打开门冲了进来,想要制止他的动作。然而她的力气太小了,无法制止克雷德猛烈的挣扎。

“啊!”克雷德大喊了一声,醒了过来。他用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克雷德先生。你还好么?”那个女人将枕头拉起来放在克雷德背后,重新将四处散乱的东西收拾好。

克雷德抬起头,看到了一双迷人的眼睛,那双深蓝色眼睛眼睛就像两颗蓝色的宝石。克雷德用有些迷糊的脑袋仔细辨认着,终于看清了面前那个人尖尖的耳朵和美丽的面孔。

“凯瑟琳公主?”克雷德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意识清醒的同时,那些疼痛也回到了克雷德的体内,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每一寸都被撕裂了,自己绑带下面出现出了大片的红色。“奥妮克希亚。奥妮克希亚在哪里?”

克雷德记起了自己从梦中惊醒,记起了梦中发生的一切。他只记得最后他被奥妮克希亚就走,然而她被那些龙鹰骑士手中的手弩射中了。克雷德焦急地询问着奥妮克希亚的情况,他害怕梦中的场景会变成现实。

“她没事。她当时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带着你飞到了海边晕了过去。我们的同胞艾玛一直关注着那天的情况,她最先找到了你们,并将你们藏了起来。后来她联系到了我们,便将你们带到了这里。”凯瑟琳安慰着克雷德,她对那条勇敢的小黑龙感到钦佩。破魔箭刺进了她的身体,将她的体内破坏的一塌糊涂,但是她仍然带着克雷德飞过了洛克莫丹平原。

“这里是达纳苏斯么?”知道奥妮克希亚没事,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克雷德观察着房间。四周的墙壁,底板,天花板上面都是天然形成的木纹,这里是在树中间被掏空形成的。一座拥有精灵公主凯瑟琳的树木城市只能是达纳苏斯。

“是的。其他的地方并不安全,我们只能将你们带到这里。而且在这里你们的伤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凯瑟琳点了点头。

“这些是什么?”提起伤,克雷德抬起手,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缠满的绷带,和绷带下面显露出的鲜血。他记得自己受伤的原因是施法的过程中被西蒙灌入了神术,导致的施法失败的精神力冲击和元素侵蚀。这些伤势都不会在表面造成伤口,然而他现在全身被完全包裹地像一具木乃伊。

凯瑟琳犹豫着没有回答,她的表情表情有些怪异。几次欲言又止之后,凯瑟琳仍然没有说出一个字。

“怎么了?”

“这是一个月之前。。。”克雷德又问了一次之后,凯瑟琳才犹豫着开口了。

“什么?我昏迷了一个月。”

然而凯瑟琳只说了几个字,克雷德就感到不可思议。克雷德原以为自己只是昏迷了几天,没想到却是一个月。精神力受到冲击和元素侵蚀都会让人昏迷,但是这种昏迷时间最长也就是十天左右。如果超过这个界限,那么就已经不可能醒过来了。

“事实上你已经昏迷了将近两个月了。”凯瑟琳的表情更加怪异,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来。

“两个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克雷德试图解下自己手上的绷带,看看自己伤口的情况,凯瑟琳连忙制止了他。

“克雷德先生。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原来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月,难怪我感到我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想出去走走。请告诉我这两个月来发生了什么,凯瑟琳殿下。”克雷德掀开身上毯子,坐了起来。凯瑟琳将一旁的衣服递给了他,转身走到外面等他。

等到克雷德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简单的精灵衣服。凯瑟琳回头看着他,和他一起在沿着树边缘的道路一起向下走。

达纳苏斯的房屋都是在树上,这些树种下去之后自然地生长,长大之后树干的中心会有各式各样的房间。而精灵们所要做的就是控制树木的枝干,生长成连接在各个树之间的桥梁和道路,便构建出了一座城市。

克雷德两人所在的屋子在一棵树的最上层,从这里可以看到整座中心广场。

“银月城与暴风城一起成立了一所魔法学院,招收所有的贵族进入银月城学习魔法。现在第一批学生已经进入了银月城之中。人类魔法师的数目将会巨大的涌现,而各个势力的差距也变得更大了。”爱丽丝认为克雷德会比较关心银月城的消息,所以先告诉了他关于银月城的事情。

不过克雷德听到这一切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这些都是他预料之中的。这本来就是萨卡斯等人背叛的目的,现在他们会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于银月城克雷德也并没有觉得留恋,那里虽然是他建立的,但是他的梦想并不是建立银月城。他倾注的感情是对于他的梦想,而不是在银月城身上。他现在比较关心的只是爱丽丝究竟是自愿参与其中,还是被迫的。

“咒语?他们宣布人类咒语的来源了么?”

“他们宣布是暴风城的梅勒法师建立了这种跨时代的魔法系统,这个名字已经开始在整个大陆上传唱了。这也是银月城与暴风城合作的原因。”

“那么爱丽丝应该是自愿的。梅勒这个名字一定会在历史中流传。”

克雷德低头沉思了一下就知道了,既然这个荣誉属于暴风城,那么爱丽丝应该是出于自愿的。至于要归咎于梅勒法师头上,应该是出于对爱丽丝的保护。

“不过他并不是现在最传奇的法师。”

“天主教呢?他们知道你们救了我么?他们是怎么宣布关于我的事情?”克雷德突然抬起头问凯瑟琳,天主教绝不会放任克雷德不管。无论是因为他的实力还是他的身份。人类一共有两百位法师,而其中一百人都跟随过查尔斯老师。这一百人里面的那些老人代表着魔法师之中最杰出的力量,而他们是查尔斯最忠诚的追随者。对于克雷德的问题上,他们绝不会妥协。天主教必须妥善处理,才能不留下隐患。

“天主教已经宣布你为异端,在整个卡嘉大陆通缉你。”凯瑟琳小心翼翼地说,害怕克雷德听到会难过。

“异端?理由呢?”克雷德感到天主教的这个处理很不符合西蒙滴水不漏的风格,他想要借助魔法师的力量来加速大陆的权利分割,就必须承认魔法师的合理地位,不可能单单将克雷德立为异端。

“天主教宣布你违背了你的老师查尔斯的意愿,研究了大奴役术,并对一头巨龙施展了奴役?”凯瑟琳更加小心,仔细地照顾着克雷德的情绪,这种背叛老师的罪名她害怕克雷德无法接受。

“大奴役术?巨龙?他们是指奥妮克希亚?”克雷德并不在乎这种事情,是否违背老师只有老师自己才能断定,即使克雷德真的研究了大奴役术也并不会为天主教的定罪感到有什么。只是他难以理解,这种罪名看起来站得住脚,但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实在太无稽了。看到奥妮克希亚变成黑龙就走自己的,只有天主教,银月城和暴风城的三方人。即使由他们来作证,联系到他们现在的合作,任何人都会看到这里面有问题。而除了他们,没有任何有足够资格的证人了。

没想到凯瑟琳摇了摇头,又出现了那种怪异的表情。

“那只巨龙是指萨里先生。萨里先生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到了达纳苏斯,他说是奈法利安阁下让他在这里来坐某些事情。后来你和奥妮克希亚被送到了这里,萨里先生看到之后十分的生气。他飞到了东部王国大肆地破坏,让天主教和银月城的人出来见他。后来又到了艾尔文森林找暴风城的麻烦,不过后来似乎是爱丽丝公主劝走了他。”

“在那之后天主教就宣布了你为异端。现在整个大陆都在传扬关于你的一切,说你继承了查尔斯阁下的一切,但是却为了自己的私心滥用那股力量。都说你是一名强大而邪恶的驭龙法师。”

克雷德的表情也有点古怪,关于自己身上受到的重伤,他已经有了一点猜想。

“所以,你是说我身上这些伤。。。”

“后来萨里阁下知道自己被传唱成了你的仆人,来到这里将还在昏迷的你打成了重伤。我们费了很多功夫才将频临死亡的你救了下来,可是萨里阁下又来了。这样反复了很多次,你就昏迷了将近两个月。后来是奈法利安阁下亲自到来,将他带走了。”

克雷德的表情有一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更多的是无奈的苦笑。挨了两个月的毒打,然后因为这样的方式成为了传奇,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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