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杜掌柜每晚都来茶馆找人卖铺,顿时人人皆知,偶尔还说一说,成了众人的笑柄,有些村民就笑道,还开什么鱼铺,出海打渔吧,每天打个上百斤鱼,不比开鱼铺赚钱。
这一段时间,百茶园晚上的生意更火,以前村民隔三差五的出去打渔,偶尔在家中享享清福,或者上山打打猎,只要手中有些闲钱,就不会这么频繁的出海打渔,必竟出海打渔的风险相对而言大一些,遇上个风暴,或者是海盗,那就惨了,可能一命呜乎!
可是现在村民天天出海打渔,运气好的,一天能打上百斤鱼,差一点也会有三四十斤,一天至少也有三四百文的收入,个个乐呵呵的,手中有了闲钱,晚上都来百茶园花上一二十文钱,喝喝茶,吃吃烧烤,小小地享受一番。
今晚杜掌柜说十两银子卖鱼铺,人人都笑了。
而另一件事也在村民中突然传开。
陈氏鱼铺昨晚的马车在半路上突然坏了,马车上的鱼全部撒了一地,后来听说车夫跑到县城,从县城里找来一辆马车,把地上的鱼捡了起来,装上车之后,又赶着去县城,可是早市己过,上千斤的鱼没有卖掉,全死光了,陈氏鱼铺损失很大。
说完书之后,杜掌柜仍然留了下来,寻问杜飞明天该怎么办?
“飞儿,听说陈氏鱼铺的马车在路上坏了,鱼全死了。”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天助我也?”杜飞大声地笑道。
杜掌柜也认为对方坏事做绝,受到了上天的惩罚,可是心中关心的是自己的鱼铺:“明天我们鱼铺开不开?”
“先不开,等着陈氏鱼铺挂出了牌子再说,如果仍是十文,我们就不开,如果价钱低了,我们就开门做生意。”
杜掌柜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这时杜飞说出了自己这十来天异常行为的真实用意:“杜伯,七文一斤收鱼时,我们只能保本,可是对方的死鱼可以做成菜卖掉,还能赚些,但是不多,必竟小酒楼客源有限,死鱼再多,也不能全做成菜卖掉;八文一斤收鱼,我们就亏本了,对方可能就保本;九文一斤收鱼,我们仍然亏本,对方或许就亏了;十文一斤收鱼,陈氏鱼铺绝对亏本。
如今对方十文收鱼己经有六天,就亏了六天,每天上千斤的鱼,差不多要十两银子的本钱,每天应该亏上几两,又听说对方的马车坏了,鱼死光了,那就亏的更厉害,对方开个小酒楼,本钱也不是很多,多耗上几天,他们也担心。从一开始对方就要把我们的鱼铺赶尽杀绝,从此杜家村的小码头处只有一家陈氏鱼铺,到时他们就会降价,仍然五文收鱼,或许四文,甚至更低,此时村民们又能奈何!
还有刚开始我们隔上几天长一次价,对方会认为我们在死撑着,目前我们的鱼铺天天在外面到处说卖,对方就以为我们绝心不做这生意,只想卖掉鱼铺捞点本钱,多等几天,我们就会自动关门大局。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顺着对方的意思就关门,只要对方一降价,我们就开门做生意,对方涨价,我们就关门。多托上一些时日,陈氏鱼铺也会承受不了,必竟本钱不多!‘
杜掌柜一听,顿时就明白,这招挺损的:“飞儿,厉害!”
“目前,我们托得起,反正一条鱼也不收,对方就托不起,从开始就用足了力,想把我们赶走,一定花了许多银子,到时事情没有办成,也只能眼睁睁地降价,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杜伯,如今我们只有多等几天,他们亏的越多,我们的生意就越有希望,这一段时间家里若有困难,就把我给你的三十两银子先用着,银子我这里还有一些,不用担心!”
杜掌柜这段时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此时笑得很开心:“不用,我家里还有一些积蓄,只是这一次他们马车坏了,死了好多鱼,真是天助我也!”
刘老也听见了,就骂道:“小子,你的心也太坏了!”
“什么,我可没有让他们一直涨价,是他们自己抢着涨价,这能怪谁?”杜飞阴笑着。
“哼,天天在家里研究些邪门歪道!”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刘老你可要讲清楚,前一段时间,我可听说北方的金国偷袭,一举夺得大宋的几个城池,这能说是邪么,成王败寇而己!”
“狡辩!”
杜飞说的振振有词,刘老说不过,脸色一沉,坐在桌边,让小娟拿来一坛马尿酒独自喝着,心中虽然有气,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方法,感叹一句,这小子太邪乎了!
杜掌柜也知道这个法子有些损人,可是杜氏鱼铺,是祖辈留下的,自己也经营了十几年,如今就此关掉,心中难免不甘,有愧于祖辈,但是现在不得不这样做,见两人人争吵,也没有劝说。
杜飞也懒得理刘老,向杜掌柜问道:“杜伯,前两天我让你做的马车,做好了没有。”
“己经做好了,只是鱼铺本来就有两辆,平时就够用,再做两辆会不会多了。”
“当然不会,你看一看陈氏鱼铺的马车坏了,损失多大,未雨愁筹,再说我相信我的生意一定做的更大,到时可能还不够用了!”杜飞坐在桌边,一边喝着茶,一边阴笑着,突然问道,“杜伯,这**车能卖多少钱?”
“嗯,我不知道,这**车做出来有些费时,快则一二天,慢则五六天,但是就我们鱼铺用一用,平时都没有卖的,如果卖的话,也要上百文钱吧!”
“我看陈氏鱼铺的马车坏了,他们看我们卖铺子,会不会来买我们的马车?”杜飞喝着茶,随口问道。
“应该不会,他们昨天坏了一辆,从县城里其它鱼铺哪借了一辆在用,今天傍晚,我就看见他们仍然是两辆马车在运鱼。”
“杜伯,如果他们真的来买马车,就一两银子一辆卖给他们,狠狠地宰宰他们!”
杜掌柜看着杜飞,想他是不是头脑发热,这赚钱想疯了,也只能点了点头,才一身轻松地离开。
可是刘老一直在旁边听着,从中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只是不敢确定,多看了几眼杜飞,就摇着头,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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