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下,两军交战。
不愧是以彪悍勇敢着称的匈奴人,渐渐就占了上风,只可惜因为人口稀少,故只能时常骚扰边境,抢夺一些战利品,成不了大事。
我和赵云且战且退,一直往后面撤,匈奴一部分骑兵擅长弓箭,他们专挑落单的人下手,据说射中移动目标的概率只有4%-5%,但是他们几乎是百发百中,好在赵云使得一手好枪,为我断后。
待到安全区域,我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拿出早准备好的红旗,被我改良的伸缩伞式红旗高高地举过头顶,用力挥舞着,我军号令兵见状,吹响号角,听到指令后,我军所有人都把身上的一个布袋卸下,解开口,向敌军扔去,然后迅速撤离,弓箭手已经火箭在弦,随时准备发射。
匈奴人被这一举动弄得有点发懵,其中一位匈奴将领被泼了一身后,他下意识的闻了闻,立即惊恐的大叫:“火油,快撤退。”匈奴人顿时乱成一团。
可惜为时已晚,昭烈已经下令:“放箭!”漫天的火箭射向敌军,见油即着,出现了几个浑身是火的人,惨烈的嚎叫着,马匹受惊,甩下身上的人,漫无目标的狂奔,马蹄踢倒了很多人,很多匈奴兵乱了阵脚,出现踩踏事件,许多火苗瞬间升起,一时间,沙漠变成了炼狱。
这是第一波攻击,希望我军可以直接破敌,不要再有伤亡了。
我军已迅速整理好阵型,随时准备作战。
敌方一将领大喊:“用沙子灭火,快!”看来匈奴人也不全是莽夫,一听这话,立即全都扑向黄沙,也不管是否会被早已滚烫的黄沙烫伤,一时间呲呲的冒出许多烟雾。
匈奴人至少受到四分之一的损失,大半都被烫伤了,但是由于昭烈心急,我军的许多人没来得及退到安全区域就被火舌吞灭了,也照成了不小的损失。
二王子下令撤退,我军没去追赶,滚滚浓烟,能见度太低。
昭列下令回营。
浪费了很多最贵最好的火油,我觉得有些可惜,本来是准备撤退逃跑时用的,但是匈奴人骁勇善战,如果不用此计,今天就要被团灭了。
营帐里,早已和昭烈冰释前嫌的代军师李希正在跟众将领说明下一个计策。
今晚,袭击匈奴副城。
匈奴的城墙是用动物的粪便和黄沙混合而成,虽然经久耐用,但是最怕火攻,我们还有很多的火油,打开一个大缺口,不是问题。但是对方已经知道用沙子灭火,所以火攻不得。不过好在城门都是木门。
我们的作战计划是这样的,分别在四面城墙堆上柴火,浇上火油,分散匈奴军,待匈奴军全力灭火时,去烧木门,声东击西,干木头易燃,然后进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侦察兵回来报告,匈奴人加强了警卫,360度无死角防卫,计划因此搁浅。
真上火,众将领心急如焚,但是没人能想出个好计策。营帐里的气氛闷得很,趁没人注意,我偷偷地溜出营帐。
夜色降临,繁星高挂,围绕在一轮巨大的圆月周围,突然心生感慨,古人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啊,谁能想到,已变成敌人的昭烈为了报仇会跟我们和好,我们为了宝藏的传说和公主的请求以及我自己的那点对楼兰的历史情愫甘愿和解,瞬间和所谓的敌人变成了同盟。这一切,有时就像是宿命,仿佛冥冥中自有安排,我们只是演员,不是导演,只能按照已经排好的剧本一直演下去。
到了开饭的时间,有人吆喝:“吃饭啦!。。。。。。”,我回到自己的营帐,准备用膳。
正要开始吃饭,闻到一股酒香,定眼一看,怎么有酒?昭烈一直禁止饮酒的?等等,我眼前一亮,拿起酒瓶,跑向主帅营帐。
昭烈正在举着筷子,扒拉着菜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眉头紧锁,听到帐外有人报:“李将军有要事商议。”
昭烈放下筷子:“进!”
我已顾不得礼仪,只想快些结束这场战争,拿着酒壶和桌上的煤油灯,用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了几幅简笔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很多话。
听完了我的叙述,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昭烈但觉可以一试,立即下令,全军休整一个月,之后开战。
我迅速找到“保镖”赵云,拿着昭烈的手谕,火速赶回楼兰城。
然后,去我的小商会,以商会的名义召集所有的木匠铁匠等手艺人,连夜赶制投石车和小酒瓶以及最浓烈的烈酒,要求投石车的抛物距离越远越好,小酒瓶易碎。
酒瓶好说,有很多现成的。投石车是必须改良的,研发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本以为会很快制作出来,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机床之类的加工器械,一切只能手工赶制,头五天,连台像样的模型都没做出来。
这五天,我在铁匠铺里指手画脚,休息时间少得可怜,光废弃的图纸就装满了七八个箩筐。之所以这么卖力气,于公来说,为了获得战争的胜利,于私来说,这是商会成立后接的第一笔大买卖,获利丰厚,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转眼间,一个礼拜过去了,投石机的研发终于完成,看着我的“奥运五环”型投石机,自动投石的“弹簧系统”,含有角度标尺的机身框架。。。这种可拆卸的“半自动型”投石机只有一个缺陷,必须人工添置弹药,可惜时间紧迫,要是有足够的时间,我还真想变“半自动”为”全自动”。
由于采取的是零件量产的生产工艺技术,三周过后,已完成大半需要。
与此同时,沾有硫磺的箭也正在赶制。
听探子来报,这三周两军又打了几仗,各有胜负,因为这场战争代表草原易主更迭,所以百姓们很是关心,一时间,紧张的气氛遍布城内。
如果有热气球,滑翔伞就好了,也不用这么辛苦,直接空投就OK了。哪怕是有炸药也好,可惜我不会配置,否则,╮(╯▽╰)╭!
赵云一直很认真的学习投石机的使用方法,看他好学的精神,如果是现代人,必定有所造就。
因为有昭烈的手谕,一切费用都由他来支付,我也就趁虚而入,不,不对,反正我狠狠的敲了昭烈一笔,吓得昭烈的管家每次看到我都像看到要账鬼,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进去,然后,我又去皇宫,找楼兰王,要到第二份报酬。
最后的一周,我着手安排商会的新选址,趁机敲了昭烈的大半财富,楼兰王的约十分之一的国库,若日后被他们知道,我以后绝对没法在楼兰待下去了。我还从楼兰王手里得到传说中的宝藏地图,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清算了大部分的账务往来,在赵云的帮助下,新地点选在袁绍的地盘上,由于大部分人员是无新无故的奴隶,所以都选择跟着商会走,少数人故土难离,让人支付给足够的报酬,纷纷遣散了。
交代了很多事,约好三个月后在新地点见面,请了一批保镖,又私自把手底下的军队调出一部分,压着所有的家当,分批次送走。
约定之日很快到来,我如约交代好一切,全军训练了三日,万事准备就绪,昭烈听从我的意见,命人在匈奴城外对城里的百姓喊话,内容大致是“明日攻城,誓死破城,战争无眼,请百姓躲在自家的菜窖里避祸。”
最后交战时刻终于到来,成败在此一举,所有人都神情严肃,城里城外,敌我士兵没有一人喧哗,平日喧闹的城里也一改往日的风采,寂静的有些可怕,只有微微的风沙声不时地传来。
“呜—”号角声响起,击鼓声鸣起,虽然是艳阳高照,可给人的感觉确是乌云密布,寒冷异常。
双方开始放箭互射,昭烈摸摸头上的汗水,举起令旗,毫不犹豫的挥下,“啊~~冲~~啊~~杀~~”,前军突击,冲向楼兰城,架起云梯,攻城车也冲向城门,乍看下,与一般的攻城兵法无异。
中军在后,随时准备替换死伤士兵。
后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不停放箭,一部分正往像是投石机的古怪机械上装着什么东西。
守城的一位将领茫然的看着古怪的机械,然后看见很多黑点正迅速飞过来,其中一个黑点正飞向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咚的一声被砸个趔趄,之后听到瓦片破碎声,头被砸得很疼,用手一摸:出血了,继而闻到浓烈的酒味儿。
什么情况?难道敌军无计可施,打算用这种方法把我们灌醉?想用酒味儿把我们熏晕?嘿嘿,真可笑,我们草原男儿个个是醉不倒的硬汉。
守城的士兵闻到这些酒味儿,个个就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斗志更加昂然了,疯狂的投入到战争里,一时间占了上风。
酒瓶扔得所剩无几,时间差不多了,感觉等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赵烈又举起手中的另一幅令旗,投石机的士兵迅速撤离投石车,拿出准备好的大酒坛,不多时,后军的每位弓箭手旁,都有点燃的酒坛,身上的箭袋也被换下,拿出沾有硫磺的箭,把箭头点燃,根据早前射箭的距离感,早已找到最佳射点的弓箭手们纷纷放箭。
无数的火箭涌向城池,沾酒即着,沾人即烧,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城中冒出滚滚黑烟,无数的人影掉下城池,我方前军中军奉命撤退,云梯和攻城车也无暇顾及,活命要紧。
城中火光冲天,楼兰人积攒多年的烈酒可谓立下大功。胜利就在眼前了。
被围困了一个月的城池,地处沙漠地带,没有水井,城中储水量极为有限,火攻绝对是上上之策。
城门打开了,本以为他们会做困兽之斗,没想到却是零散的跑出城门投降。
眼见大势已去,二王子自缢身亡。
至此,匈奴一族开始没落。
大军胜利的消息传至楼兰,长久的阴霾终于云消雾散,感到重获自由的楼兰人个个喜上眉梢,肆意庆祝,狂欢了一个多月,只是由于没有烈酒,不能尽兴,只好用其他饮品代替,但是饮品不醉人人自醉,人们纷纷穿上最华美的民族服饰,载歌载舞,恣意欢乐。
眼可见五彩斑斓。情可心醉神迷。物可欢喜雀跃。或许有一些不幸的悲伤,有难忍的苦痛。或许有一些失意。但都无论酸甜苦辣,皆是实在的身感心觉。
在这快乐的日子里,谁能想到,几千年后,楼兰的落败呢?
收拾好细软,我和赵云告别众人,返回来路。
好久不见了,哥哥们,好久不见了,好心的关嫂胡氏,好久不见了,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家。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