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答案只有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能揭晓。
煌北城好奇地走到大殿前,正要跨进去,却被戚微雪给强行扳过去了身体,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绸布,他轻笑出声,问:“到底是什么?如此神秘?”
戚微雪从背后推推他:“小心点,前面有门槛。”
煌北城轻轻松松地跨过,在黑夜中行走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大殿内暖烘烘的,煌北城侧了侧脸,判断前方一定有类似火炉一样的东西,果不其然,待戚微雪给他解下绸布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欧式风格的火炉,木炭在火炉里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
“看这个!”戚微雪指着一棵短截树说,“这是圣诞树。”
煌北城从没听说过,戚微雪解释着:“今天是西方的节日——平安夜。”
他想了想,说:“可是西域国似乎没有这个节日。”
戚微雪翻翻白眼:“这里当然没有,但是现代有啊。”
圣诞树上挂满了娃娃和礼物,还穿着彩色的小灯,美得耀眼,戚微雪摘下系在最顶端的苹果,放在煌北城的掌心:“平安夜的祝福。”
红彤彤的苹果,被火炉里的光照折射出金灿灿的光芒,如此炫目,给人一种沐浴在金光之中的感觉。
煌北城微微一笑,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微雪,我们会平安地相守到老。”
属于帝王的承诺,简单却甜蜜,戚微雪闭上眼,专注地感受着他唇瓣的温度,透过吻,品尝他的温柔。
如果能就此天长地久,该多好......
只是,世事不能尽人意,再平静的湖面上也会有波澜。依旧是寒冬,天上依旧下着白雪,煌北城一大早就去上朝了,一路上看着纷飞的雪花,就仿佛无数的精灵在舞蹈一般。
想着去年平安夜戚微雪给的惊喜,煌北城在清晨凛冽的寒风中露出一抹微笑。
他的笑容,亦如艳阳,温暖了整个冬季。
可是,他却不知道,真正的冬季即将到来。
正龙殿。
例行公事的早朝,煌北城扫视一眼群臣,今日一定也是无事禀奏,准备下了朝就赶回去陪戚微雪用膳。
哪知,今日却反常地有人上前禀奏说:“皇上,臣有事启奏。”
“哦?”煌北城很意外,于是示意他说下去,他倒要看看,这太平盛世下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禀报。
“皇上与皇后娘娘大婚一年了,却还未产下龙子,朝中大臣为皇上着急,为天耀国的将来担忧,所以特意询问了几名太医,这才得知,原来皇后娘娘的身子骨根本生不了孩子,所以臣恳请皇上纳新妃,为我天耀国添龙子!”
煌北城一听,顿时怒火中烧,起身狠狠地一拍龙椅,椅子的手柄立刻变成粉末:“大胆!皇后娘娘的私事岂是你们这等奴才所能窥探的!朕再警告你们一遍,朕的事,朕说了算!退朝!”
众臣见皇上发了如此大的脾气,也不敢吱声了,几个朝中众臣互相使了使眼色,彼此心领神会后,便也如常散去。
只是弄得煌北城难以开怀,这戚微雪的身子因为死过一次,又加上死后睡在千年寒冰上,自然受了许多寒,怀不了孩子跟永远失去她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倒是不介意膝下无子,只是怕宫里的人乱嚼舌根,教戚微雪听了去,她心里会难过的。
不过,这宫里人多,嘴也就管不住,煌北城还没回到圣鸾殿,这话却已经传到了戚微雪的耳朵里。
她正被宫女伺候着梳洗,冷不丁听见了这个消息,面上的笑容骤然僵硬,一大早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勉强扯了扯唇角的笑容:“那,皇上怎么说的?”
“皇上自然是护着娘娘的。”宫女给她束好发,便不再多言,这样的事,越说越让人伤心。
刚收拾了东西,便听见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回来了,娘娘。”宫女笑着说。
戚微雪的脸上终于重拾了笑容,但是,却失了往日的那份光彩,一抹哀愁在眉梢间悄悄闪现,所以当煌北城抱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显比往日多出了几分僵硬。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煌北城放开她,关切地问。
戚微雪摇摇头:“没有的事,你一定饿了,快来用膳。”便拉着他温暖的手往桌边走,一边抱怨说,“你啊,每天早晨就这么饿着肚子去早朝,当心胃出毛病。”
煌北城默默听着她的絮絮叨叨,一点都不觉得烦心,相反,这样的感觉,让他体会到了家的味道。
“我没事。”煌北城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每天能和她一起用膳,他不愿意错过每一次机会。
戚微雪喝了几口粥,忽然轻描淡写地问:“听说,有人要你纳妃?”
煌北城心里一顿,这帮该死的奴才!不知是谁传到她耳朵里了!如果被他查到了,定要诛他九族!
“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煌北城面不改色地挡开了流言。
“宫里这么大,什么消息不灵通?”戚微雪抿了抿唇,“你不用瞒我,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的。”
煌北城自知瞒不过,有些生气地皱起了眉:“我不会纳妃的。”他发过誓,一生一世都只有她一个女人,再纳妃岂不是自己给自己一耳光么?
戚微雪失神地看着眼前精致的瓷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在封建的古代,生孩子延续血脉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更何况,煌北城还是个皇上,若是没有皇子,该是多大的事啊。
“如果非要生个孩子的话,我可以......”艰难地开口,戚微雪说着违心的话。
“够了!”煌北城忽然低吼一声,打断她的话,这还是她回到这里之后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凶。戚微雪知道自己主动要他纳妃是多么荒唐,只是——
“你为我已经牺牲了太多了,我不能再让你失去血脉。”戚微雪内疚地说,“煌北城,爱情的确重要,所以我愿意为了爱情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