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晚上有些事,第二章写的晚了!再次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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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相传乃群龙行雨之时。今日的通治县并未降雨,一丝一毫也没有,但大街小巷之上,却比下雨之时更加冷清无比,难以见到一个人影。
一头毛色光鲜乌亮的小毛驴,独自行走在宽敞的大街中央,发出清脆地哒哒之声。
一名花季少女,秀发齐肩,稳稳当当地坐在毛驴的背上,双脚轻轻地敲击着毛驴的腹部。毛驴估计是被敲的痒了,竟然偶尔龇开嘴,露出洁白的大板牙,发出嘚嘚之声。
少女骑着毛驴穿过几条街,径直来到通治县衙大门前。此时,县衙门前人声鼎沸,人山人海,挤满了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衙门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几名衙役牢牢地守住县衙大门,眦着双目,把手中的官木杖举得老高,喝骂道:“哪个不开眼地再往里闯,搅了县太爷升堂,老子一杖下去定叫他皮开肉绽,血贱三尺!”
彼时,高堂未升,一些被挤到外围的百姓也没闲着,通治县百年老字号赌坊万银楼,已在县衙对面的小酒坊开下了赌局,承接八方宾朋前来投注。
此刻的赔率已经开出,买尹鉴获罪的一赔一,买尹鉴无罪开释的一赔一百二。局面基本成一边倒的趋势,各个都心想,尹瘟神这次都能不死,老子以后见着他绝对绕着走!
既然是赌局,多多少少总还是有人买尹鉴无事的,一名白须胖矮的老者就是其中一位。下注一两白银,老者乐呵呵地付过银子,接过赌票,一把踹到怀中径直往对面县衙去了。
老者前步刚走,一名头带斗笠的青衣女子走了进来,右手一挥,一个黑包裹被扔到案台之上,指了指尹鉴的牌子,示意买尹鉴无罪开释。
赌局账房将包裹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一大包裹的银票,每张都超过一百两!细细清点之后,账房也不敢擅自做主了,忙向一旁的管事请示,在得到允许后,才圈笔高唱道:“十万两白银,买尹鉴无罪开放!”
辰时三刻,县衙大堂之上,传出了威武之声。尹鉴涉嫌谋杀赵经、赵祁之凶案在通治县全体百姓的久久期盼之下,终于开堂审理了。
县尊时穆端坐在堂案之上,师爷陈四九坐在偏侧一张小案几后,准备提笔记录案情,主薄高大远、仵作时穆均站在一旁。
时穆目光逐一巡视着下面案件双方的当事之人,赵家自是赵武德带队出马,站在堂下右手处,身旁跟着一名白净的中年男子。时穆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怔住想不起名字来。
对面,尹卓此时代表着尹家立于一旁,身边却不见尹二少的声影。昨晚,时穆私下又卖给尹卓一方一个人情,将尹鉴暂交与其带回家中疗养,当然作为条件就是,县衙足足派了十名衙役前往尹家“站岗”,彻夜看护二少。
时穆咳嗽了一下,一拍惊堂木,喝道:“带嫌疑案犯一干人等上堂!”
侧门边,几名衙役押解着通玄子、五戒、赵府管家赵四几人来到堂下。通玄子老道与五戒和尚,红光满面,仪态从容;反而是赵四一脸惨白之色,几乎是被衙役们连拖带抬给弄进来了。
时穆一看没有尹鉴的影子,顿时有些惊愕,不禁诧异地看了看尹卓,不会是这老小子不遵守游戏规则,偷偷把儿子给放跑了吧。
尹卓当下会意,抱拳躬身道:“大人,我儿尹鉴身体有些不适,故而请来大夫给予诊治,有些耽搁了,衙役们正在押解来途之中,刻下便到!”
时穆点了点头,心道尹县丞还有些眼色,说的隐晦,要不然被一旁的赵武德听到自己只是将尹鉴软禁在其家中而不是大牢里,定是会当场发飙。希望一会尹鉴会从侧门出来,千万别从正堂进来,要不然就穿帮了。
就在时穆这边暗自庆幸的时候,忽听前门外一阵喧哗,随即又是一阵哄笑。人群随即难得地自动分开,一名白衣翩翩佳少年从容地迈着方步缓缓而来,十名县衙衙役蓬头垢面地跟在身后,狼狈不堪。
十名衙役心中苦水连连,本以为尹鉴这臭小子基本算是残了,看守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岂料昨夜尹府动静不断,谁知道这尹二少发什么神经,光是其房内就发出了几十次较强的声响!一晚上兄弟们根本就没有歇息的机会!
时穆看着赵武德渐渐变绿的老脸,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待尹鉴乐呵呵地走到堂下,便沉着脸喝问道:“身体不适?我看身体好的很么!不仅好的很,简直是春风满面!”
不待尹卓分解,尹鉴躬身答道:“多谢县尊大老爷关爱,小子身体还算结实,最近修身养性,受益匪浅!”尹鉴说完朝一旁的通玄子、五戒二人一笑。
赵武德在一旁气的直哆嗦,身旁的中年男子却是目露讶异之色。
时穆一拍惊堂木,“你且退到一旁,待我问你时,你再开口。”尹鉴躬身称是,随即退到通玄子、五戒一旁,并没理会尹卓的目光。
时穆随即对赵武德道:“赵府可备有状纸?”
赵武德对着一旁的中年男子抚须道:“秦大状师,麻烦你了!”
中年男子一躬身道:“赵公请放心,接下来的就交予秦某吧。”中年男子随即拿出一份状纸,双手递交了上去。
“小可乃宜州状师秦午品,受赵家所托,全权代理此案!此为状纸,还请大人过目”秦午品状师道。
时穆点点头,将状纸摊开,细细看了一遍,随即将状纸放下,等待着这位闻名已久的秦大状师的滔滔口才。
秦午品一转身,走到堂下中央站定,看着尹鉴道:“我代表赵家赵武德老爷,状告这尹家二公子尹鉴七宗罪!”
秦午品朗声而道:“猥亵赵家之女赵祁,辱其清白!丑事不遂之后竟惨无人道,痛下杀手将其诛杀,此为第一宗!
包藏祸心,巧施诡计,涉嫌谋杀赵家公子赵经,此为第二宗!
勾结妖孽僧道,打昏狱卒,逆法越狱,此为第三宗!
夜入义庄,焚尸灭迹,毁灭证据!此为第四宗!
暗杀赵经不成,竟行以骗道潜入赵家,施以江湖鬼术,将其虐打致残,此为第五宗!
殴打赵府忠义管家,令其身残,此为第六宗!
涉嫌盗窃赵府白银十万两!此为第七宗!”
秦午品侃侃而谈,声音抑扬顿挫,无形中更是掀起一股绝强的气势,几乎句句诛心,众人包括时穆在内,均听的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