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偷偷的跟着黄妈进了小区,站到了黄莺的门外,他使劲的搓搓手,呲起发黄的门牙,轻轻的敲响了门,许久没人出来,不仅又加大了力气,直到发出砰砰拍门的响声。
黄妈正捏着卡片出神,难道寄东西的人是那个男人,要不黄莺怎么这么伤心,那这么看他也不是全无良心啊,那莺莺这是为什么呢,哎,这个女儿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时下的年轻人啊。正一肚子疑惑烦闷,就听门口传来大力的拍门声,不由更是烦闷,气呼呼的拉开门,不待看清来人就斥道:“谁呀,这么没礼貌,不知道摁门铃吗?”
原来是要摁门铃啊,老黄郁闷的想。
“你怎么找到这的。你来干什么”黄妈一见是老黄气就不打一出来。
老黄推开她就往进闯,黄妈就死活不让。
“滚开,死婆娘,我来我女儿家你管的着吗,再不走开我不客气了。”老黄被堵到门口火道。
“你女儿,呸,你还有脸说,你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别想再欺负我女儿,要不就给你拼了。”黄妈瞪圆眼睛,寸步不让。
老黄气的举手欲打,黄妈就毫不服软的瞪着他:“你要敢动手,我就打110告你去。”
然后两人你推我攘正斗的不可开胶呢。就见黄莺开了卧室门走出来。
“让他进来吧,站门口回头邻居看到多难看。”冷漠的说完,自顾自的开冰箱拿了瓶酸奶。刚拧开正准备喝,却别黄妈一把夺过,数落道:“这么凉喝了对、”顾虑到老黄也在就含糊道:“反正不能和,等我给你热热。”
如今已是夏天,老黄折腾了一早上一口水也没喝,但看黄莺一点让他的意思都没,不由咽口吐沫,满不高兴的坐下,但还是脸上带笑的招呼道:“莺莺啊,回来了也不给爸爸说声,你来,我们好好聊聊。”
黄莺正奈的冲着黄妈抗争道:“妈,现在是夏天好不好,有那么夸张吗?”听见老黄的话,厌恶的皱着眉头靠这冰箱上:“你有什么事直接说,我没有那么多精神陪你废话。“
老黄对黄莺的态度很不满意,但见黄莺一脸不耐烦,知道发火也没用,只要恬着脸继续道:“莺莺啊,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但爸爸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的对你,你看你眼看就要嫁人了,不能连娘家人都没吧。回来吧。”
黄莺突然笑道:“好啊,正好我嫁妆还没备呢,你让我回去是不是说你要给备?”
老黄讪笑道:“我倒是想给,可你也看不上吧,再说你不是有100万吗,还用得上我。”
黄莺突然一股恶心翻上来,勉强压住呕吐的欲望,懒得再跟他兜圈子,不耐烦道:“你打什么主意我知道,那100万你别想了,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也别在这假悻悻,我不会回去的,当初我们是立了字据的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别再来找我,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老黄听她说的绝情,再也沉不住气蹦起来吼道:“死丫头,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我的你老子,就是讲到国务院去我也占理,我辛辛苦苦给你拉扯大,你发达了竟然想不认我没门,我……“
黄莺被他吵的一阵头晕,晃了下身子勉强立住,努力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服气,大可以去告我,我奉陪。现在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家。“
老黄使劲向后一倒坐到上发上,赖皮道:“我今天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怎么对待亲生父亲的,尤其是亲家那里。”
早被听到外面吵闹的黄妈,拿着擀面杖就跑出来,以黄莺和老黄从没见过的凶悍姿态向老黄挥去
“我让你耍无赖,我让你不要脸,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再欺负我女儿试试。”
老黄自然不会忍她打,破口大骂着躲闪,两人在客厅里鸡飞狗跳的闹腾,黄莺心烦欲死,正要抬腿去拦,突然眼前一黑顺着冰箱向下倒去。
黄莺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棵大树下,这课树十分巨大,枝叶蔓延几百米,树桩最起码有十人合抱那么粗,她不由仰头看去,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品种,更稀奇的是,那棵大树竟隐隐发着紫色的幽光,美丽而神秘。
黄莺好奇的绕着树转了圈,又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发现除了这颗树覆盖的范围再往远竟然都是迷迷蒙蒙的大雾,什么都看不清,她更是不敢四处走动,她怎么会在这里的,周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她急得大喊:“有人吗?有没有人在?”可四周除了树空荡荡的连回音都没有。
黄莺越喊越着急恐慌,最后她决定往外走走看,总比坐到这里心慌强,黄莺给自己打着气,慢慢的走进浓雾中,可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眼前还是浓浓的雾,看不见来路也到不了去路,就在她实在走不动想泛放弃的时候,前面朦胧出现几道紫光,她心里一喜,加快脚步向那些紫光走去,可当看清楚那紫光的来处时,不仅失望的摊到地上,原来拿紫光就是一开始的那颗树发出来的。
时间渐渐流逝,黄莺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她终于下定决心再次依着树为原点换个方向再出发,可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来回换了不同的方向试了9次后她终于绝望,颓然的倒在树下。
大树下不分黑夜白昼,无论时间,总是这么一副样子,黄莺觉得自己就要被这无聊,惶恐,烦闷逼疯了。她也试着爬上树看看有出路吗,可这树实在太高,每次到了三四十米的高度她就力竭,由此甚至一个没留神摔了下来,奇迹的是当她落到坚硬的土地上时竟然一点也不疼,什么事也没有。黄莺只能沮丧的再次确认这个鬼地方自己是出不去的。
孤独的时候人的感情总是格外脆弱,她想李乔楚,想李卡思,想黄鹂,陈英,甚至大学宿舍的张丽丽。想的两眼泛酸,眼泪直流,她更怀疑这跟魅有关,可无论她怎么呼唤,谩骂魅都没有出现,直到最后她被孤独,寂寞,苍白折磨的身心俱疲,再也坚持不下去,她不仅暴躁的留着眼泪冲浓雾里大吼:“魅,你个王八蛋出来,我同意你的条件,我想只要跟乔楚在一起,什么都答应你。”
果然魅过多久浓雾里渐渐走出一个漆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