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羲白拍了拍甄脆尔的肩膀,甄脆尔非但不理他,还往床里头挪了一些。见此,季羲白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把枕头放到了甄脆尔的身后,弯着腰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好了,是我的不对,没能好好保护你和贝贝的安全。下一次,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疏漏了。你也要体谅一下我的心情,你带着贝贝爬树,多不安全的事情。万一摔下来可怎么是好,还要不要腿了。”
甄脆尔原本听他认错,心里还好受些,毕竟能到季羲白给自己道歉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从来都是她做错了事情在季羲白面前被教训,各种认错,各种保证,这一次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事实证明,他季羲白也不是总是正确的。
可是,季羲白下面的话,甄脆尔就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转过身来,反驳着:“爬树不安全,难道被抓住就安全了么。反正我觉得我没错,没错就没错。”
季羲白很想向她说明自己派了影卫在她的身边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会越不安全。他也不想在继续喝甄脆尔就‘到底该不该爬树’这一论题争论下去,转而问甄脆尔:“你能从树上由二楼爬到三楼倒是有些本事。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爬树的,我在季府可从来没有见你爬过树?”
甄脆尔当然不会那么傻告诉他自己从小到大不知道爬过多少树,毕竟那可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一辈子,她是季府的家生子,虽然没有父母的管束,可是被府里的嬷嬷拘着也是做不出爬树这么没规矩的事情的。
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想把这话头应付过去。但是季羲白是什么样的人,在甄脆尔眼中她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奸商,智商杠杠的。甄脆尔很清楚,和他大马哈哈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正好这个时候,落落又及时出现了。
清脆的童声响起,“姐姐,吃药了!”
甄脆尔顿时眼睛一亮,“主子,你让让,我要吃药了。”说完,她绕开了季羲白下床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药碗一口饮尽。药很苦,可是甄脆尔全然没有注意,她只是暗自庆幸落落出现的太及时了。
“姐姐,你真厉害,这么苦的药你一口就喝完了。”落落在一旁无比钦佩地望着甄脆尔,仿佛她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甄脆尔嘴巴里苦的不行,面上却不能有所表示也快要憋得内伤了。
季羲白看甄脆尔喝了药,吩咐着:“喝了药就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就启程回景都。”
甄脆尔听了,立马回到了床上,闭着嘴巴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好好休息。
“落落,我们先出去吧。”落落乖乖应着,朝甄脆尔挥挥手,跟着季羲白往外走。
待门关上,甄脆尔一个鲤鱼挺身,扑向了一旁的桌子上,猛灌了一杯的水,嘴里的苦味才冲淡些。然后,她在门边的箱子里胡乱的翻着,找到了。
她给贝贝买的糖豆还在,不过在箱子里放了挺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不管了,先吃了再说。甄脆尔塞了两个进嘴里,甜甜的味道一下在嘴中蔓延开了。她眯着眼享受着,真好。
之后,她又吃了两个不过也不敢吃多,要是糖豆坏了,吃坏了肚子可不好。
她重新躺会床上,望着床顶的帘子琢磨着。这会子吃了药,她的脑子格外的清醒,整个人也舒爽了不少,烧应该是快好了。
虽然,没有和季羲白说多少话,可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季羲白不是很想和她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比如到底是谁下的药,要抓他们的人后来怎么了。虽然甄脆尔没有问过季羲白,但是她偶尔比别人敏感的第六感这个时候就发挥了它的作用。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很不简单,不像是一般的蓄意绑架讹钱。不过,甄脆尔觉得真相到底如何对她无所谓,如果是秘密就让想知道秘密的人知道好了。反正她是不想知道的,好奇心害死猫,是所有恐怖故事里不变的真理。
反正,她也没有呢办法向季羲白说明自己为什么突然会爬树了,还会爬得那么好。就当做她和季羲白是在用一个秘密换另一个秘密吧,谁还没有个不想说的秘密呢。
事实证明,甄脆尔敏锐的观察力真的是她少有的值得称赞的才能了。也是这个才能,在她之后的人生中屡次把她和许多人从危险之中解救了出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平静的重生生活中经历的这第一次的不平静,只是未来她波澜起伏的人生的一个开始罢了。而且,这一切背后的操纵者,将把她未来的生活搅得比一团浆糊还要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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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缓缓地从香炉中升起,金银丝编织成的帘子后面,人影若隐若现。
夜十恭敬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向帘子后的人汇报着:“主上,属下无能,人没有抓回来。”
“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你们都带不回来。”帘后传来了清冷的男声,没有明显的怒意,可是声音中带着的隐隐笑意更是让人如坐针毡,“我看你们确实无能。”
“属下请主上责罚。”
“要是你们办事的效率,有请罚这么干脆该有多好。算了,”帘后之人向夜十挥挥手,“都下去吧,省得在这里碍眼。夜一。”
一旁立着的一个穿着黑夜的男子立马上前应道:“属下在。”
“梁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男声瞬间凌厉阴冷了许多。
“回主上,一切痕迹都已经被抹去了。”
帘后的男子举起一旁的美酒,微微啜了一口,“那个老太婆,你们找到了没有?”
夜一平板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回主上,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帘后的男子怒意骤起,手上的酒杯顿时就向夜一砸了过来,“那就是没有!人都没找到,居然敢说一切痕迹被抹去。都是废物,废物!”
砸了酒杯之后,他的怒意渐渐被抹平,“我就不信,那么一个疯老太婆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梁都没有,朝云国其他的四个都也会没有吗?立刻加派人手,就是把整个朝云国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领命。”夜一和夜十双双回道。
不待夜一夜十起身,帘后男子对夜一道:“夜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的责罚就由你来执行。”
“属下遵命。”“谢主上不杀之恩。”夜一夜十双双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