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她第一次在古府见到古寒舟,这人便自命风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绣着一对锦鲤的手绢,说是要赠与佳人。脆尔来古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美的绣品,内心的激动之情难以掩盖,不禁赞叹:“哇……哇……这么漂亮的手绢能值多少钱啊?!”
打那以后,古寒舟每一次见她,都会真心地赞美她——不解风情,满身铜臭,而且再没有送过她小礼物。甄脆尔内心不平,你古寒舟就不铜臭啦!你的风情万种还不是建立在铜臭的基础上滴!!叫你穿身乞丐装,看你怎么扮翩翩公子!!!
“这位姑娘是谁?”
三公子瞥见立在边上的甄脆尔,问道:“怎么,古寒舟也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红颜知己?”
啧啧……这话问得可真酸。
听见自己被点名,甄脆尔立马恭敬地行礼,“奴婢见过公子。奴婢不过是云霓坊的小丫鬟,奉掌柜的吩咐来伺候古公子选衣料。”
三公子又瞥了眼桌上摆着的两盏茶杯,不动声色。而后,他好似不经意地指指门边笔直站着的一排强壮的家仆,侧首问古寒舟:“今天想请你去我府上做客,不知古大公子给不给这个面子?”
古寒舟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笑盈盈应道:“三公子请客,古某荣幸之至,哪里还有不去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三公子也不客气,拉着古寒舟的袖口径自往外走。
古寒舟回头望了一眼站在旁边只管看戏并且努力忍住不笑的甄脆尔,某种闪过一瞬哀怨。
只见一群人马如开场时一样,浩浩荡荡地开走了。
“甄姑娘,古公子被人就这么带走了,没事吧?”掌柜有点担忧。
“没事,岂止是没事,还有他的好事呢!”甄脆尔摆摆手,“老掌柜你就放心吧。”
呵呵……朝云国三公主有琴书遥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也只有此等奇女子才能降服古寒舟这匹野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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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国景都由五条主干道分割开,道路的名字从‘五音’转化而来,分别是乐宫,乐商,乐角,乐徵,乐羽。其中乐羽街是景都最负盛名的一条街,这里秦楼楚馆林立。犹如古代的秦淮河畔。乐羽街紧邻贯穿整个朝云国的泂水。每当夜幕降临,画舫花船穿梭来往不绝,欢声笑语不断。
甄脆尔敲响小院子的门,应门的是一个十二三岁梳着丫鬟髻的小姑娘。
“甄姑娘快请进,我家小姐盼你来盼了好久了。”
院内景物布置简单,和甄脆尔的晓苑一样没有什么名贵的花草,都是些普普通通的绿色植物。但是长势很好,看着有生气。
甄脆尔一进门,瞧见江采采倚在栏杆边,开心地冲她摇摇手里的帕子。不得不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古代自然环境好,美人也多多。比如容容,比如江采采放到现代去,皆是万中无一的大美女,一笑可倾城。
甄脆尔推门而入,屋中不见人影。
“咻……”
一只蹴鞠球从侧边冲她飞来,脆尔侧身避开,朝面前的江采采道:“就知道你又要作怪。”
江采采身穿浅绿色半臂襦裙,裙上绣着蝶戏水仙图案,腰间以软罗纱系成一个雅致的蝴蝶结。秀发如云绾了个双髻,仅插银凤镂花长簪作点缀。月貌花容不需脂粉装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是啊,你每次都猜的那么准,让我偷袭成功一次成不成?”采采嘟起樱桃小嘴,撒娇道。
“要是我真故意让你,你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了。”脆尔坐下,把球放在一旁,拍拍腰间挂着的锦囊。
“亏我去一趟缣都还惦记着你,特地跑来送东西给你。你倒好,还用球砸我,看来这东西你是不想要了!”
“别呀,别呀!”江采采讨好地倒了杯茶水,双手奉到脆尔眼前,甜甜道,“你都带来了当然要给我了,不然不就白跑这一趟,那多费事啊!我就知道脆尔最好,最最好了!”
甄脆尔接过茶杯,瞄瞄她,并不作声。江采采再接再厉,用乖乖地为脆尔捏肩捶背,好不周到!
“给我啦!!给我啦!!!以后我再不偷袭你了,保证很乖很乖的!!”
“这还差不多,”甄脆尔轻笑着道,从锦囊中取出一只簪子递到江采采眼前,“既然你这么乖巧,就奖给你了。”
簪头雕刻成两只新鲜荔枝模样,样式新巧可爱,生趣盎然。第一眼见到它,甄脆尔就想把它送给江采采,她一定会喜欢。
果然,江采采见着簪子欢喜得不得了,笑得眼儿弯弯。
“哇……好可爱的簪子,脆尔,脆尔,我好喜欢它!”
她迫不及待地到妆台前将原本戴着的长簪取下换成了这一只,对着甄脆尔嫣然一笑。
“怎么样,脆尔,我带它好看吗??”
甄脆尔手撑下巴,瞧着江采采充满孩子气的样子,笑嘻嘻道:“好看,真好看!”
“对了,我也有东西送给你,正好就当作是回礼了。”江采采从梳妆台的匣子取出一对做工不俗的银质手镯。
“本来我就早想送你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下刚刚合适。”
江采采将手镯一只套在甄脆尔手腕上,一只自己戴着。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镯上挂着的装饰发出叮铃脆响。
“你一只,我一只,我们刚好是一对。以后你每次看见它,就要会想起我。”
江采采抬起头,双眸亮闪闪:“你天天看见它,就会天天想到我,多好啊!”
脆尔走后,小丫鬟进屋里。
“小姐头上的簪子是甄姑娘送的吗?带着真好看!”
江采采爱不释手地对着镜子抚摸头上的簪子,脸上含着笑。
“是啊,亏她有心,特地从缣都带回来给我。”
“甄姑娘对小姐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小姐,这簪子以后收在哪里?”小丫鬟打开桌上一个精美的梳妆匣,里面装着各式各样华丽奢侈的金银珠翠首饰。
“是装在这个匣子里吗?”
“这簪子不放在那里,”
江采采瞥一眼床头放着的另一个相对不起眼的盒子,“以后我会自己保存它的。
她垂目异常爱惜地抚摸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