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人?我一直以为他早就对你采取放任自由的管教方式了。出门就当丢掉,回家就算捡到。”甄脆尔挑眉说。
“本来是这样的,”古寒舟耸耸肩,“不过这一次情况特殊啊!。因为——三公主下个月末就要回来,而且皇上指名由我负责接待事宜。”
“三公主,?就是那个小时候一直嚷嚷要娶你为妻,以至于后来众人都以为,古夫人生的是女儿不是儿子,去年因为涝灾被送去太庙祈福的三公主吗?”
古寒舟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你知道是谁就好,不需要解释地这么清楚,还嚷嚷地这么大声。”
“从你口中听到大名鼎鼎的书遥公主,我内心激动万分啊!”
整个朝云国谁不知道这位美艳不可方物并且以作风大胆著称的公主以及她与古寒舟之间不能不说的纠纠缠缠。虽然古公子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绝世的容貌和风流不羁的做派示人,并且在各名媛千金之间游走。但基本上,除了极个别盲目冲动的仰慕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基本上内定了三公主驸马的位置。跟公主抢男人,也不看看你的后台有多硬。
而一向无往不利的古寒舟,每每对上比他更有气势的三公主有琴书遥,下场从来都是惨败。这让甄脆尔对三公主的向往之情滔滔不绝。可惜,她从来没有机会一睹美人的风采。
“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小时候她会说要娶你?即使,你长相俊美,但是,小男孩和女孩的衣服应该不一样,为什么身边的人也没分出来?”甄脆尔不过随口一问,古寒舟正取茶杯的手却顿了一下,立马恢复正常。
“这个问题,我怎么会知道答案。只能说这位书遥公主天生就是我的灾星吧!”
“所以,你要一直窝在这里躲下去了?”
“嗯,”古寒舟思索一阵,然后柳眉一挑不急不缓地说,“应该不会躲太久。假使我估计不错,不出今天,我家老爷子就能找到这里……”
“那你干嘛这么费事,还要跑到这里来,明明就逃不掉不是吗?”甄脆尔无语,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抓回去,是专门要扰人清静才来晓筑的吗?
“没有办法啊,生活毫无生气,难道我还不能自己找点调剂?”古寒舟无辜地眨眨眼睛。
果然,他的话说了不到两个时辰用麻绳绑好,扛回去了。
“甄姑娘,临走时我家老爷特地交代,希望姑娘有空多到府里来走走,新来的大厨手艺不错。还有夫人说……”
甄脆尔一边看着古寒舟被绑成个粽子直接打包上车也不挣扎,还冲着她傻乐傻乐地告别;一边听古家老管家替老爷夫人传话。她的内心感慨良多,因为这个场景她是如此的熟悉,反反复复地在她的眼前出现,只是地点不定期改变。有时是画舫,有时是酒馆,有时是名园。只是这一次竟然出现在她家院子,真是意外的有喜感啊!不得不说,这对父子对彼此的了解真真是透彻。
甄脆尔还没来得及尝到古家大厨的手艺如何,也不知道古家两父子的斗法最后谁输输赢。因为隔了没多久,她就跟随季羲白出了她人生中第一个公差。
缣都店铺的银子去向被查出来是被店里工作多年的老掌柜挪用去应急。
“所以说,是因为庄里种植的桑树出现了大面积的病灾,筹不到款就挪了店里的钱?前阵子听说缣都倒是下了大雨,而后又暴晴几天,理论上说得通。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到底是出了多么严重的问题会到了不得不挪用店里的银子的地步?”
甄脆尔蹙眉思索:“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同寻常,老爷是不是再派人深入调查一下?”
季羲白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缣都的事确实需要好好调查。所以就劳烦你走一趟了。”
“那你是要……派我去缣都?”甄脆尔内心冒起了开心的小泡泡。她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呢。来到这里这么久,活动范围只在景都附近。倒不是没有时间,毕竟是女孩子家。即使朝云国女性的生活比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更自由自主。但是出远门还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只有马拉车,路途遥远不说,路上也不安全。她还没有足够的闲钱去请护卫保镖什么的。不过,如果可以公费一下,那可是天大的美差。
“不是你,是‘我们’。”季羲白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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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打算向上级也就是季羲白请示把容容一块带上,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理由是——人多麻烦多。便安排容容在出行的日子里去季府照顾胖猪嘟嘟。那只肥嘟嘟要知道这个消息,该乐疯了!为此接下来那么几天,容容都闷闷不乐,眉头不展。直到甄脆尔再三保证一定会从缣都带最著名的织锦缎给她,才稍微展颜。因为容容最喜欢做事除了烹饪就是女红,尤其喜欢收集各种特殊食材和精致织物。但是临行前她还是不舍地望着甄脆尔和来接她的余一海,黑珍珠似的眼睛泪汪汪地带着红肿。望得甄脆尔和余一海,心头莫名涌上强烈的罪恶感,明明甩了她的人又不是他们啊!
为此甄脆尔也很好奇,为什么季羲白没有用同样的理由把她甩掉?她这个平日里没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的小账房不是也应该在麻烦之列吗?能陪着季羲白出门的人多得很,轮来轮去,按理说都轮不到她。当然,甄脆尔也没有那么傻,楞乎乎地跑到季羲白那里问原因。反正不管怎样,这趟公费旅游是定下来了。她终于可以见识到朝云国秀美的大好河山了!
一直到出发前,看到站在季府大门口,兴高采烈地冲她打招呼的贝贝。她才真正明白了这一路自己真正使命之所在
按照往年的惯例,每到清明,季羲白都要去缣都为已故的爱妻扫墓。之前因为贝贝的年纪尚幼,从来没有带上他。如今就贝贝也大了,就打算这一次让他一同前往。可毕竟是十天左右的路途,人多行动不便,就没打算让小少爷身边此后的人跟着。恰好因为云霓坊的事情,甄脆尔也要去缣都,便由她充当账房先生之余,多兼一份保姆的工作。怎么说,她之前就曾是贝贝的贴身小丫鬟,做起事来轻车熟路。而且谁都知道,贝贝对于她的亲近更胜于之后身边任何一个照顾的人。
从丫鬟小桃手里接过大包小包小少爷的行李,甄脆尔冲着远处正给大管家作交代的季羲白抛去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人真是会算计。一个人当两个用,还省了份伙食费不是,不当账房太可惜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甄脆尔的白眼刚抛过去,季羲白一回头,恰好接收到。他并不在意,反而对着脆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