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前方突然一阵鸡飞狗跳,几个大汉追着几名少男少女一路朝这里跑来。
为首的一名少女看到陈锐,顿时惊喜的喊道:“陈大哥,陈大哥。”然后就往陈锐这里跑来。
护卫立刻上前,拦住来人。少女吃惊道:“陈大哥,我是冯诗啊,不记得我了吗?”
陈锐定眼望去,果然,眼睛、鼻子、美貌都和记忆中的小冯诗相仿,但组合到一起就有些陌生了,少了一些奶油气,变得更加漂亮,真是女大十八变。
陈锐上前推开护卫,冯诗高叫一声就朝陈锐扑来。把陈锐吓了一跳,赶紧接住她,冯诗咯咯直笑:“我就知道陈大哥不会忘了我。”
跟着冯诗的两个少年吃醋道:“冯诗,这谁啊。”
冯诗搂着陈锐的脖子,挂在陈锐身上,炫耀道:“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陈锐陈大哥,哎呀,陈大哥,那些坏人来了,你快赶跑他们。”
陈锐无奈道:“你又惹了什么事,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冯诗见来人已到,赶紧躲到陈锐身后,探头探脑的说:“不就是输了他们一点钱吗,都说了明天再还给他们,他们非不依不饶。”
“好啊,才两年不见,你居然就学会赌钱了,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陈锐非常吃惊,却不能真的不管,不等来人说话,就先发威道:“你们什么人,竟敢拦我去路,想找死吗?”
来人早见到陈锐身边护卫,知道这人不好惹,可受人之托,而且雇主来头也不小,硬着头皮过来,听到陈锐的训斥,立刻就怂了。拿眼睛询问那几个少年。陈锐哪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怒道:“还不给我滚。”
见几个少爷闷不做声,来人这才知道厉害,哪还敢停留,赔了声罪赶紧跑了。陈锐也没心思搭理他们,直接让这几个少年也滚蛋,对他们眼中的愤怒直接无视。心下恼火冯诗竟然交了这样的朋友,可见她这两年也不是个乖乖女,一路上化身长舌,不停地教训、数落她,让几个侍卫都吃惊不已。
“这下知道错了吗?”陈锐摆着严师的面孔,一本正经道。
冯诗嘴角都乐歪了,趴在陈锐肩膀上,捣蒜似得可着劲点着小脑袋:“嘻嘻,知道了,知道了。”
陈锐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那你说说你错在哪了?”
冯诗在陈锐背上玩的正开心:“我就知道陈大哥对我最好了。”
事实证明小孩子的神逻辑大人很难懂,第一次当老师就以失败收场,陈锐不禁有些情绪失落。
冯诗:“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陈锐……
两年不见,这丫头还是那么缠人,陈锐不得不陪她逛了一会,好说歹说,作了无数保证才得以抽身。
“不嘛,再答应最后一个条件就放你走,最后一个哦,真的,不骗你。”冯诗像个小狐狸似得奸诈的笑着。
陈锐头都大了:“真的是最后一个?这次绝对不许骗人了。”小丫头连忙点头,表示没骗人,“那你说吧。”
小丫头反倒有些扭捏,揉着发丝,弱弱道:“大哥哥,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陈锐虽然有些奇怪,还是说道:“好吧,你要借多少?”
“啊,我想想。”小丫头掰着手指一根根数着,数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要七百贯。”
陈锐吓了一跳,气道:“你皮痒了是不是,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小丫头生气道:“不借就不借,干嘛凶我,咧,大哥哥你是个坏蛋,不守信用。”
陈锐好笑道:“那你说说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小丫头毫无心机道:“当然是有用处的啦,我要帮何姐姐,你不知道,她把自己的首饰都当了,好伤心的。”
“哪个何姐姐?”
“就是何宁何姐姐啊。”
仔细听小丫头说了。陈锐才知道原来何家被灭门之后,何宁在夏家地位一落千丈,何宁又不是个能持家的,越发惹得婆婆不满意,不许她插手家中财务,一个月的例钱才十几贯。何宁大手大脚惯了,这些哪里够用,不得不将一些首饰当卖了。
陈锐听了良久无语,解气?怜悯?都不是。几年不见,他连何宁的相貌都不记得了,当日向董卓求情也不过是顺手为之,时间真是伟大,能洗涤一切。再听到她的名字已经没了当初的心动,一声感慨也就过去了,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了。
让人把小丫头送回家,陈锐回家立刻找来许攸,让他以旧人的身份接济一下何进的亲族,顺便提了一下何宁的名字,能帮则帮吧,好歹大家相识一场。
晚上,又把程立、许攸、韦宽都叫了过来,将自己从冯芳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程立、许攸都是聪明人,立刻就想到了陈锐要干什么,纷纷支持。
程立道:“不过这事最好还是不要亲自出面,项任洛阳令盖勋忠义果勇,是最好的人选。只要公子能说动相国,坐享事成即可。我前些天正好与他交游,熟知其为人,这样的事他必然义不容辞。”
许攸接道:“还有那些被何进牵连的人,这些人都是一时俊杰,如今身陷囹圄,公子正好雪中送炭,收他们入麾下。”
陈锐看向韦宽:“说服相国不成问题,可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下面那些人才是最难搞定的。叔浩,这事就交给你了,不管是威逼利诱,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随你。”
韦宽抱拳道:“遵命。”
第二天先由程立去探盖勋的口风,盖勋果然一口应承,亲自来拜访陈锐,盛赞他仁义无双。还保证去说服大臣张温、皇甫嵩等人出面支持,随后张温又找到蔡邕、郑玄和袁、杨两家。
几天后,陈锐在早朝上提议,这些人纷纷响应支持,最后董卓任命陈锐、盖勋负责审理积压的囚犯。
退了朝,董卓大发雷霆,李儒劝道:“这不过是朝臣们借机发威和试探罢了,奋略也许毫不知情,只是被利用了,并不是要跟您作对。”
董卓这才稍微解气,不过还是有些生气道:“我岂不知,跟我最对他还那个胆子,可这件事也给我提了个醒,不能再让他呆在洛阳了。正好牛辅带走了凉州大军,凉州空虚,就让他去那好好反省。”
陈锐面无表情的来到附近的酒楼,身后跟着程立、许攸二人。
“两位先生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陈锐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