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祜,你们来晚了!你们的活都被这三个人做完了,管家不用你们动手了。”陆客欢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指着被巨石砸扁的马车说道。
他不去管那场上的战斗了,那三个黑衣人都是炼心境界的修为,这几个官府的来人要解决他们很容易。他也不指望留下活口来,自古以来做暗杀这事的人,首先考虑的不是成不成功的事,而是不成功后如何自杀的事。
他这番话是对着旁边一个中年大汉说道,那大汉是这群人中的头领,却很豪放的样子,听到陆客欢这话却是哈哈一笑。
“陆兄弟,你这可错怪老哥了,老哥一听到峡谷那边的声音,就连忙赶过来。你看若不是老哥来的及时,恐怕你就被这三个黑衣人给杀掉,时间正好。”张祜大还是那两声豪爽的笑声做了回应,他拍了拍陆客欢的肩膀大声道。
“去去去,谁跟你是兄弟。你是官府的人,我是陆家的人。官府要打压陆家,陆家也杀官府的人,我们不是兄弟是仇人!”陆客欢回道。
他可从不认为张祜看起来豪放,这家伙就是五大三粗的粗人。他跟这人接触了两三次,这人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底下小算盘不知道打成啥样了。若不是他一贯机警,否则不知道会被这人坑成啥样。
不然这张祜,如何成为阳明先生手下让陆家最害怕的人。
他就很有理由怀疑,这张祜早看到自己被人追逐,故意在一旁呆着。等到自己危急万分的时候,才出来拯救自己,让自误以为他是雪中送炭,就是想博得自己的好感。
“陆兄弟,你这话就生分了。公归公,私归私,不管上头他们斗得如何厉害,我们兄弟的感情,是怎么都深啊!”张祜笑道。
陆客欢听了这话,连忙摇头,立即与他拉开距离,连道:“别了,我宁愿我们两人就此路人,互不认识。别现在兄弟兄弟叫得欢快,到时你我在背后捅对方刀子,那时就尴尬了!”
被陆客欢这么明白的一膈应,那张祜却没有半分恼怒,而是拍拍陆客欢的胸口,说道:“反正,陆兄弟你不是这种人,要捅我刀子也是当面捅我,绝不会在我背后动手。”
听到张祜这话,陆客欢一脸黑线,这都什么话来。好像他对自己当面捅他十刀八刀,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的。而且他也吃准了,自己对他这种无耻奸诈,但还算义气的人是不好背后下手的。
当然,这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陆客欢虽然不会背后捅刀,但保不准那天张祜活的不爽快了,背后捅他几刀也是可能的。
这时,几声惨叫接连响起,只一会,那三个黑衣人被张祜的手下陆陆续续给解决掉了。
陆客欢去那三个黑衣人身上摸了一阵,没有发觉任何的异物。但他还算在这三个黑衣人的身上看出了端倪,他们三人都有一个蜘蛛的纹身。
那其余四人便也回来,聚到了张祜身旁。陆客欢感到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直看着自己,目光有些不善。
他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已有数了。
“陆兄弟,你看还有啥事要办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现在有啥不舒服的地方说出来就是。一起帮你解决了。”张祜问了起来。
陆客欢为解决管家的事,根据峡谷的情形设想了很多结果。
最好的结果是直接由这些朝廷的人当面把黎叔杀死,然后将尸体带走。不管陆家的人找不找得到黎叔的尸体,反正跟自己再无关系了。
让黎叔死在陆家这些人手上,被砸个稀巴烂,还算能接受的事实。为了弥补,他还做了一手准备。
陆客欢凑到张祜耳边,细语了一阵。
张祜听到陆客欢这话,脸上阴晴不定,考虑了一阵,最后才定下下定了决心:“成,陆兄弟,事情就这么办了。接下来的事,就由你来收场吧!”
陆客欢点了点头,满意的道:“那就托你给阳明先生带个话,当日我救他之恩,现在一笔勾销了。从此我们便是路人,日后到了凌阳少不得要见面,希望当初清羽镇的事不要再提起了。”
张祜听到陆客欢这话,立马摆下一张苦瓜脸来,长吁短叹了一阵,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陆兄弟啊,朝廷肯定会掌控凌阳这块地方的,陆家日后必定会在西南之地除名的,你不如早点弃暗投明吧。阳明先生说过,纵观陆家,只有两人有大才能。一个是陆元程,可惜他已经老了。另外一个便是你,可惜你还年轻。老弟啊,阳明先生不忍心,我也不忍心,你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
陆客欢知道张祜说的是实话,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张祜的提议:“我毕竟是陆家子弟,陆家不负我,我便不负陆家!”
目前的局势对他来说,虽然凶险,但陆家却从未对他做过出格的事。
张祜看到陆客欢心意已决,估计峡谷那边的战斗也完了,陆炳等人就要赶过来。他也不多劝,他走到自己队中那少年耳旁,嘀咕了一阵,然后就领着其余三人走了。
等到张祜一走,那少年的狂喜之情便抑制不住了,恶狠狠的看着陆客欢,放生大笑起来。他这恶狠狠的表情,在他脸上那几道伤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他已是炼心阶的修为,修炼的是武道,乃是上乘的金身决,所以他把双拳捏的咯咯直响。这双拳就是他的武器,就是他复仇的工具。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少年厉声说道,“我要杀了你,然后把你大卸八块!“
陆客欢轻蔑一笑,反声问道:“张祜是不是告诉你,我是陆家重要人物,关系到陆家未来兴盛命运?”
那少年听到陆客欢此言,不由得一愣,不知这事陆客欢怎么知道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才入阳明先生帐下不久,没有什么功绩,而且修为一般,目前仅仅炼心阶段。跟你过来的张祜他们都是阳明先生的亲信,修为最低也是知命阶段的,你凭什么跟他们一起来此地?”陆客欢看到那少年一副狰狞的模样,毫不在意,而是缓缓说道。
那少年随之惊讶,这却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