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人,干我何事?”李续看了李宏一眼,平静的说道。
这几个家伙,实在太过嚣张,自己如果没有攀附上何进,那么今日岂不是要在他们面前受尽屈辱?可惜,自己现在有何进做后台,那么这几个家伙,就让我来好好给你们上一课吧,做人,还是莫要太过嚣张为好。
“李续,你闯大祸了,还不快叫这人住手,那朱公子,可是当今新野县令之子,你竟敢叫人殴打他,不怕被锁拿下狱吗?”李宏道出了那最嚣张的朱公子身份,竟然是新野县令之子。
新野县令,主管新野一县财政,在这新野之内,县令可是绝对的主宰。
李续听后微微点点头,却也没有什么惊慌,见眼前这几名富家公子已经全被张成打倒在地,于是出声说道:“张成,住手吧!”
“是,公子。”张成恭敬的应了一声。
“李宏,想不到,三年不见,你竟然成了这个模样,在县令之子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哼,简直有辱我李氏家门。”李续转过身来看着李宏,也懒得再假惺惺的对李宏客气,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道,这一刻,放佛李续又成了李宏的长辈。
“李续,你在说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从兄,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李宏怒道,虽然对张成有些畏惧,但李宏还不相信李续会让一个家奴对自己动手,否则光是族内的压力,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哼。”李续冷哼一声,“带上你这群狐朋狗友寻医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这时那位朱公子突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鼻子对李续说道:“好,好,李续,你给我等着,竟敢当街殴打我,本公子定要给你好看。”
“哪来这许多话,还想找打不成?”张成在李续身后,举起拳头,冲这位朱公子说道。
这位县令公子一听,再不敢嚣张,吓得连退了好几步,这才恨恨的看了李续等人一眼,转身而去,李宏见了,急忙追上去:“朱公子,等等我。”
如今的新野县令,是刚调任来的,李宏与这位县令公子,也不过才相识不久,现在县令公子被新野李氏打的,李宏必须追上去调解新野李氏与县令大人的矛盾,让其只是针对李续一人便可。
“明哲兄,我们也走吧。”眼见围观的百姓渐多,李续对苏浚笑笑,说道。
这件事对李续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就因这事,李续的名字是彻底在新野传开了,城内所有百姓几乎在当天便知道了,新野李氏子弟李续刚刚从雒阳返回新野,便将县令家那胡作非为的儿子朱迅给教训了,城内普通百姓闻者莫不拍手称快,大叫活该,但同时,他们对这位新近返乡的李续,也多了一丝担忧……
但这样的小事,李续还真没放在心上,监察郡内十数县的马督邮,官职还比县令高,自己还不是照样得罪?
从马颉那两名家奴处拿到供词以后,李续就让张成及另一名何进所派护卫骑快马将这两人及供词送到宛城太守府中,据张成回来所说的,南阳太守宋康倒是颇为爽快,当即就表示必要将马颉勾结甘宁这等反贼合伙拦路杀人的事上报。
以李续想来,恐怕不需多久,马颉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
新野只是个小县,县城自然不能与宛城这等郡治所在相提并论,转过几条街道,李续已经来到自家门口。
大口洞开,内中候着一名奴仆,一见李续等人在门口停了下来,虽然还没看清来者何人,但这名奴仆还是麻溜的迎了上来。
李续一见此人,立刻就认出这人是谁,先出声叫道:“张伯。”
张伯已经年过半百,若放在后世自然是正值壮年,但在这个时代,的的确确算是年老了,常年为李家奔波劳碌,张伯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听见李续叫喊,下意识的应道:“哎。”
转瞬张伯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李续,突然大喜道:“大公子,您从雒阳回来啦。”
作为李续家中的下人,自然不会如同外人那样看待李续,张伯乍一见到从小看着长大的李续,是打心里高兴。
“张伯,家中一切可好?”李续跳下马,上前和声问道。
“好,好,自然是一切都好,只是老爷夫人对大公子甚是挂念,如今大公子回来了,老爷夫人定然高兴。”张伯嘴角含笑,连连说道,“大公子还请在此稍等,老奴这就去叫人来,顺便通知老爷夫人这个喜讯。”
说着,张伯一溜烟跑进府内,站在外面也能听到府内传出他的欢呼声。
李续家的宅院没有宛城何府那般庞大,甚至只有其十分之一左右,内中奴仆也不多,李续离开新野时,家中奴仆也就十多人,很快,府中便有不少下人迎了出来。
“兄长,兄长。”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府中传出,语气带着满心的欢快,接着就见一名孩童从大门中跑出来,直奔李续而来。
这名孩童来到李续身前,不管不顾,一把抱住李续腰部,欢喜道:“兄长,你可算回来了,淳弟好想你啊。”
这人,是李续的幼弟,名为李淳,小李续十岁。
李续被这孩童抱住腰部,起先还微微有些错愕,不过随即定下心来,微笑着摸摸孩童脑袋:“淳弟,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啊。”
正与李淳打闹,大门口这时出现两个身影,李续一见这两人,不自觉的眼睛就有些模糊,急忙来到二人声旁,双膝跪地,拜了下去:“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在现在这具身躯中,那灵魂已然消散于天地间的李氏子弟脑海记忆最深处,便是眼前这二人,他的严父慈母。
三年不见,李续已从一个青涩少年长成到如今这等七尺男儿,过不了多久举行冠礼以后,李续也就是成年人了。
阶前李续的父母,见到远归游子拜在膝下,三年的思念与担忧,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欢喜,李续的母亲周氏,更是喜极而泣,不住用手绢擦拭眼角,就连一向对李续威严而不苟言笑的父亲李腾,这一刻也是眼中含泪,笑看着李续。
“续儿,这三年,辛苦你了。”李腾将李续扶起,认真的说道。
哪怕我儿白身而归,空废族中无数钱财又如何?族中各房兄弟对我儿颇多微词,又有何关系?我儿身于京师,却心存正气,不愿做那攀附权贵的小人,如今平安归来,将来迟早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一时的挫折荣辱,算个什么?
这一刻,李腾对李续无半点失望情绪,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容貌宽雅有谦谦君子之风却又不失威严的李续,李腾满意的一笑,重重拍了拍李续肩膀:“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啊,其他事情,休要多想,有什么事,为父一力为你承担了。”
李续知道李腾指的是自己白身而归这件事,正要说话,一旁的母亲又拉住李续的手,眼角含泪:“我儿,让我好好看看你,三年不见,我儿却是清减了,想是在雒阳吃了不少苦吧,回家便好,先休息些时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二老对李续的关怀,让李续心中感动非常,声调都有些颤抖:“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孩儿没有辜负你们的厚望,我如今已……”
“李腾,你生了个好儿子啊!”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李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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